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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看着眼前的考题,许季中的眼睛里都是叠影。
额头上汗水一直流,他怕汗水滴在考纸上,毁了试题,便小心再小心。 可即便如此,也是没防住,滴了好几滴汗水在他写的试题上。 原本他写的字,被他这汗水一滴,毛笔字顿时晕了开来。 许季中欲哭无泪,又气又急之下,本就受了风,难受无比的人,更加的头昏眼花起来。 等到第三天,他直接就起不来了,更加不要说考试了。 只是,科考没结束,考院的大门就不会开。 他被这病来的汹涌,等到考试结束,考院开门时,都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直接被考院里的官差,放在木板上抬出来的。 三天考试结束,来接考生的人无数。 只是,还没见过这种直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人,那些考生的家人,顿时很是紧张,深怕是自家的亲人遭了这般罪。 纷纷冲上去查看,见不认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官差抬了人出来,高声喊道。 “谁是许季中的家人,速来带去医馆看看。”许季中家中只有寡母,知道儿子这次考试,这三天都在求神拜佛。 等到第三天,便早早的待在了考院门口。 之前看到有官差抬了人出来,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是她儿子。 毕竟,平时许季中的身子,还是不错的。 现在听到官差直接喊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先是头嗡的一声,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再次听到官差不耐烦的喊叫声,顿时嗷的一声,朝他们抬的木板扑了过去。 “我的儿啊!”
她这力道,差点没把官差抬的木板给掀翻了。 两个官差本来想发脾气的,可是看她这副模样,再加上木板上这许季中这般去掉半条命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同情。 毕竟,这许秀才好像进考院一天便得了风寒。 考试的这几天,怕是考题都没怎么做,举人怕是没有希望了! 不过,就算他不是举人,那也是个秀才,他们虽然做官差,也得给秀才老爷三分薄面。 毕竟,人家今年不中,不代表以后都不会中。 若是现在得罪了人,以后人家高中,给自己穿小鞋咋整? 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耐着性子让许母赶紧的带许秀才去看病才是正经。 听到他们这般说,许母一个人,只对着他们哭哭啼啼表示自己一个人,没办法送人去医馆。 两个官差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好人做到底,抬着许季中去了医馆。 倒了医馆后,他们俩把人一放下,不等许母开口,就立马说考院那边大人还有事吩咐他们做,直接跑路了。 徒留下许母,哭的更加伤心起来。 刘家,刘珍对于自家未婚夫乡试的事,也很是上心。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亲自去考院门口接人。 所以,只派了家中的下人,去考院门口那边打听,最好是能问问,许季中这一次考的如何? 不过,刘珍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之前她跟许季中也不是没有私下见面过。 许季中很是自信的告诉她,这次乡试,他必定能中的。 只是,就是不知道能中第几名? 刘珍心里盘算着,不管许季中得了第几名,他们俩的婚事,肯定得筹备起来。 要不然,等到许季中进京科举的话,万一中了进士,被人榜下捉婿怎么办? 刘珍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却没想到,被她派去的下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告诉了她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
刘珍猛地站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因为站的太快的缘故,手边的茶杯,也被她一下扫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那下人见状,顿时吓的缩了缩脖子,刚才说的话,也不由的小了几分。 “许……许公子在考院里生病,发了高热,被官差抬出了考院。 将将送去医馆,如今生死不知。”
听到下人再次这般说,刘珍的头顿时晕了晕,差点就撅了过去。 一旁的朱翠花也是一脸被吓傻了的模样,只是,她想的比较直接。 “你这意思,姑爷他这次考试没考成?”
那下人听到夫人这般问,犹豫了一下,不敢确定。 “这个……奴才也不知。 只知道许公子进去第一天便生病了,至于有没有考成,得放榜了才清楚。”
朱翠花听了这话,顿时一拍大腿。 “珍儿,这可如何是好? 姑爷要是没考中,那你不就不能成为举人夫人了?”
她这话才脱口而出,刚刚踏进客厅的谭婶,还有刘虎听到她这话,纷纷都黑了脸。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如今季中既然生病,咱们做为亲家,总得去看看才是。 科举一事,先莫要提了,免得让季中病里还为这事担忧烦恼。 珍儿,你随为父一同去瞧瞧,如何?”
刘珍听到父亲这话,却是咬了咬下唇,摇头拒绝道。 “爹,我跟许公子还未成婚呢,如何能这般直接去见人? 不如,就您去看看,也算是咱们家的一片心意。”
听到女儿这般说,刘虎略带着一丝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便吩咐人带了一些补品去了医馆那边。 他身为男人,自然是最清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若是愿意在自己落难时,帮上一把,那必定是把这份情谊铭记在心的。 如今许季中科举可能未中,生病之中,珍儿若是探望嘘寒问暖,必定能让许季中以后对她真心实意才是。 刚才听到女儿那番正义凛然的拒绝之话,即便他这个做父亲的,听了也免不了有些心寒。 等到刘虎赶到医馆那边,听到许母正嚎啕大哭,心中不由的一个咯噔。 心想着,自家这个毛脚女婿,不会是嗝屁了吧? 这般想着,脚下的速度也忍不住快了几分。 等进去后,却是见到许季中正靠在医馆内的一处病床上发呆,身旁站着他那寡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刘虎见许季中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亲家母,贤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