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虽是失落,但封神还要继续,将众人迎入芦棚,各自坐定,各自不语。燃灯微皱眉头,抬眼朝关前望了一眼,道:“不知那主阵之人乃是何人,贫道一路而来,见那大阵煞气四涌,凝聚一簇,端是凶恶!”
姜子牙见燃灯发问,躬身打了个稽首,道:“此等恶阵乃是截教七天君布下,先前说是七阵,后不知又来了何人,又增三阵,不知何人!”
燃灯道:“此次我等奉玉虚宫符印,特来相助与你,你与我等虽是份属两教,但我教素与人教相交莫逆,自当竭力,来此之时,元始老爷叫你与符印与我,一则乃是好与众仙交流,免去我等阐教众仙之恶。二则也是贫道之愿,还望子牙莫要因此生出他想才对。”
姜子牙闻言,忙称不敢,将符印与燃灯,燃灯接过符印,道:“我等初来,但自至阵前观看一番,也好心中有数,待我等再议破阵之法。”
众人闻言,皆称‘大善’。行至关前,却见赵云出阵,见对方来了数十个道人,知道乃是姜子牙请来破阵的,面上不屑,笑道:“姜子牙,不想数日不见,你营中又请来高明,当真不易,不过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且来破阵,与我等看看,到底是你等术法厉害,还是我等阵法厉害。”
姜子牙笑道:“道友且莫要着急,此等乃是贫道道兄,刚入阵营,自当先来观阵。”
赵云见状,不屑道:“怎的左右三番前来观阵,你等若是破不了我等阵法,自当认输便是,何必这般磨磨唧唧。”
燃灯接言道:“道友且莫要着急,我等此来观过自当来破你阵,若是不敢,我等这便来破。”
燃灯本是出言激将赵云,哪知赵云受此一激,心中恼怒,但却哈哈大笑道:“你这道人,好生不会说话,我等既与大阵于此,还怕你等来观不成,不过且说与你等,此次乃是最后一次,若是接二连三,如何才能了解。”
说完,竟是转入阵中。阐教众人见燃灯笑意盎然,互相对望一眼,随燃灯一同观阵,众人挑开帘门,却见四处煞气四涌,或是寒雪飘扬,入彻心神,或是熊熊火焰,铺射四散,或是土壑巨石,尘土飞扬。各阵自有不同,其中有三个大阵相互联系,叫众人看不出其中真容,正是金枝仙子布下的金光阵、落魂阵、烈焰阵。众人观阵,自是明了于心,由燃灯带领,出了大阵,只见闻仲早命军将送来战书,姜子牙接过战书,高声道:“三日之后来破你阵,倒是候望众位道友还有今日之资才好。”
截教众人闻言,皆是被姜子牙说的哭笑不得,这姜子牙果然是个活宝,。只不过来此观望一二,便出此言,当真自信心膨胀,少不了给他来些厉害的。石矶盘坐云团之上,看着那阐教众人来此,笑了笑是函芝仙道:“夫人,你且看着,看那阐教之人到底是和面目,如何才是正道。”
函芝仙就要发问,却见石矶闭目不睁,手中射出一道青光,自朝下方而去,却是石矶思及那太极图乃是八景宫中之物,若是叫闻仲保管,自会被夺取且不沾因果,若是自己拿来,倒是老君自会叫那玄都大法师来取,自己与玄都大法师当日在昆仑山接下因果,皆因无当之事受了玄都大法师丹药,此次正好了却因果。正自盘坐,却见萧升自下而来,将太极图交给石矶,石矶笑道:“不想这等至宝也会下至此地,若是我教有此物镇压气运,何致如斯!”
竟是一声长叹。见函芝仙与萧升疑惑,微微一笑,又对那萧升道:“你且先与此处,那阐教众仙将于三日之后前去破阵,你到时在行下去,切记,这十阵虽然厉害,但毕竟乃是后天阵法,若是被人祭阵,阵中煞气自会被削弱,威力自当大减,你此去当告知金枝,待阵法被祭过之后可立出太极阵,你二人可守太极阵,切不可大意妄为,我适才观那阐教众人,皆不是易于之辈,看来这千年之内,却是下了苦功。更有那燃灯道人,顶上云气浩荡,脚下金莲似显,吐气只见竟有气浪,此象怕是他已斩尸,不是你等能敌过的。”
萧升闻言,自是点头,沉吟再三,却问道:“师尊,此言可否告知其他众人?”
石矶遥遥头道:“你切莫如此,我观几人气运已衰,不可相救,你若是不怕损了气运,自可相告。”
萧升闻言,满脸踹踹,又问:“若是闻仲死于此阵,殷商岂不是要败?”
石矶笑道:“闻仲不该绝与此处,即便是给他阐教道人杀,他等也不曾杀。且闻仲与你等相聚一起,如何能有损伤,若我猜测不错,金枝那三阵相连,若无至宝来破,当不可破。”
萧升这才缓缓定神,见函芝仙子不理石矶,知道这个师娘生自己师尊的气,心中好笑,但不敢表露,盘坐一旁,打坐练气不提。待过三日,却见周营辕门打开,自其中行处一行人来,为首一道人,只见他座下骑了梅花鹿,挽双耳髻,两手空空,当首而来,自他身侧又是一骑四不像的道人,正是姜子牙。只见他手握打神鞭,威风八面,笑意喜于颜面。其余众人,或是身着八卦衣,或是着清虚褂,样貌不一。身后又跟了数个道童,正是杨戬、哪吒、雷震子、黄天化、韩毒龙等人。金枝仙子与萧升早已知晓,奉石矶之命并不动作,而那七天君见阵外动静颇大。皆是心惊,有赵天君赵云自飞出阵来,见那阐教众人汇聚,笑道:“等过数天,终见你等出营,你等且来破阵,叫贫道看看你等有何法术!”
燃灯亦是笑道:“你且莫要持强,这便来破你阵法。”
稍稍顿了顿,扫视阐教三代弟子一圈,叫道:“邓华可去破阵。”
这邓华乃是元始天尊的记名弟子,身份与那十二金仙相似,但奈何修为低的可怜,连那三代弟子也多有不如,不过为人狂傲,自以为自己阐教独大,自信心膨胀,被燃灯点中,心中大喜,自跳出阵来,手持画戟,上前便向赵天君杀来,赵天君见此人修为低下,心中大怒,大骂道:“好个阐教全真,竟然叫出这么个东西来破我阵,气煞我也。”
提剑来战邓华,两人交战数个回合,邓华渐落下风,赵云心中欢喜,自思道:“我与他等乃是赌阵,若是在阵外击杀与他,却要落了话柄,且阐教门人来了数十个,若是对方见这厮不敌,出手相助,我如何击杀与他,且将他引入阵中,也叫他等无法。”
自想到这里,跳出战圈,大喝道:“无知小儿,且敢于我到阵中一斗。”
邓华见赵云跳将出战圈,自以为良好,笑道:“你等旁门,不休正果,只知斗狠,我怎会惧你。”
赵云冷笑,自提剑一拍坐下花斑豹进阵去了。邓华随后入阵,待入阵来,却见天绝阵内有雷鸣滚滚,煞气翻涌,所过之处尽数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也难免肢体震为粉碎。邓华不识此阵,一挽手中画戟,四处张望,正在此时,却见空中雷鸣四涌,手臂粗细的雷电徒自凹显,邓华大惊,发仙光护住身体,但奈何修为低下,如何等抵住此雷,被炸得昏昏沉沉,赵云见状提了宝剑,割下邓华首级,大笑一声,自提了邓华首级转出大阵,将邓华首级抛给姜子牙道:“你等小看贫道,给这么小角色与我,端是不齿。且再来会我大阵,叫你等知道厉害。”
此时从阐教众人之中走出一道人,大骂道:“赵云休要嚣张,贫道阐教文殊广法天尊特来会你!”
话音刚落,人便至赵云跟前,提剑便砍,赵云早有计较,与他斗了几个回合,自觉无法取胜,转身入了天绝阵,文殊冷笑一声自也入阵。待入阵来,旦见阵内阴风飒飒寒雾,又起萧萧悲风。文殊包不迟疑,把手往下一指,只见脚下显出两朵白莲,文殊不急不缓,足踏二莲,飘飘而来。赵天君见了文殊不惧,心中大恨,自将手中小幡摇了数摇,却奈何不得文殊,见他又吐出一朵白莲,将自身护住,且一排金灯引路,如入无人之境。赵天君大怒,也不再摇动小幡,自提剑隐入阵内来打文殊,却被文殊洞察,祭出遁龙桩,擒下赵天君,一剑将赵天君送上封神榜。天绝阵自被破去。截教众人大怒,但奈何此时乃是赌阵,不可鲁莽,却见那地烈阵阵主宋天军宋容飞出阵来,大骂道:“无耻阐教,坏我道友,顶不与你等干休,谁人来破我阵?”
燃灯笑道:“韩毒龙且去走上一遭。”
韩毒龙不敢迟疑,自提剑出来,大呼道:“截教妖孽,贫道阐教道行天尊门下韩毒龙前来会你。”
说话间便提剑砍向宋容,宋容笑道:“不过微末道行,也敢献丑,且叫你来的去不得。”
竟是不管不顾,自转入阵内,韩毒龙随后跟到,毫无意外,被宋容斩下头颅,抛出头颅。又听宋容对那文殊叫道:“文殊,你可敢来会此阵。”
却是宋容恨急文殊斩杀了赵云,要为赵云报仇。阐教众人如何容的了他如意,便听燃灯道人笑道:“不过小小阵法,有何玄术,惧留孙且去破阵。”
拘留送笑道:“自当如此。”
自与赵天君进了地烈阵,自捆仙索困了宋容,命黄巾力士拿了宋容,自将他送与姜子牙处,封了法力,吊在辕门。截教众人大怒,如此羞辱,如何不怒,闻仲就要骑了墨麒麟来打拘留孙,却被王国拦下,好生劝下,自出阵来叫阵:“阐教道友,可由何人来破我这风吼阵。”
燃灯笑道:“此时时候不早,不若明日再做计较。”
王国就要开言,却思及今日坏了两位道友,心中悲切,便应了他,自转身回转营中。且说燃灯率众仙回转芦棚,那广成子见燃灯面色严肃,出言询问道:“老师,为何闷闷不乐?难道是那风吼阵不好破?”
燃灯道:“那风吼阵却是不好破,此阵取天外风种,若是发动,万千风刃袭身,若无至宝,却是破不得。”
众仙闻言,皆是大惊,赤精子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等难道在此僵着?”
燃灯道:“若破去此阵,需得一物,专定恶风,此珠名曰定风珠,却不知何处。”
众人正自愁苦,却见灵宝大法师笑道:“此乃小事,我有一友,乃是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度厄真人,有一异宝,正是定风珠,贫道这便休书一封,叫人前去借来,定能功成。”
燃灯闻言,大喜,自唤来杨戬,叫他自去借来定风珠,来破这风吼阵。不过一日,果真见那杨戬借来定风珠,只见此珠碗口大小,通体堪蓝,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众仙大喜,自又计较一番,待来日前去破阵,暂且不提。却说石矶对阵前变化自是看在眼中,函芝仙自赵天君生死,见石矶毫无动作,心中大怒,这七天君她也识得,且关系匪浅,奈何不管不顾,自负气而去,石矶也不管他,如今以他修为,且身怀重宝,也无几人能奈何与她,封神大劫凶险,若是处理不慎,自要牵扯更多,自己如此狠心也不过舍小取大,自无不可。见那杨戬借来定风珠,但觉怀中悸动异常,心中惊疑,却见自己怀中躺着三颗珠子,一颗洁白如雪,一颗通体黝黑,再有一颗乃是通体褐黄,这三颗珠子乃是当年华光遣下弟子夺自九龙岛四圣的开天珠、裂地珠,以及当年龙王敖广献上的避水珠。此时竟是微微颤抖,似要破空而去。石矶忙自用法力镇住,这才安心,不过心中却是惊讶,忙屈指掐算,待过一阵,却是哈哈大笑,道:“真乃天助我也,若是集齐四珠,又是一件至宝。”
心中也顿生妙计,自指尖射出一道青光,直朝东海升仙岛而去。且说那杨戬取回定风珠,自交给燃灯,燃灯上下打量此珠,却忽然觉得一阵吸力,那定风珠似是要破空而去,心中大惊,以为度厄真人要收回此珠,心中纳闷,不是已然借来了么,难道杨戬不是借的,是用强的,不过想归想,还是竭力压制住定风珠,布下禁止,以防度厄真人收去,待过一阵,却见珠子不动,这才安心。心中疑惑更甚,适才掐算,却是一片模糊,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