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翻滚,天地间仿佛无丝丝光点,无尽黑暗笼罩而下,霹雳炸响,如同末日一般,阵阵森然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于天地间。似要吞没天地一般。然这等恶极的天气对于北方百姓来说却是斯通见惯了的。自北方南郡城百里之地,乃有荒郊,此处密林遍布,野兽横行,更为重要的是此地多有匪徒出没,打劫越货之事时有发生,南郡城内官员本就无甚本事,也就眼睁睁的看着此地沦为匪盗大本营,凡事有些本事,犯了事的匪盗皆是聚集此地。这对于南郡城的商家来说不易于是噩梦,是故若是一般商户若是要经过此处都得聘用数百武家好手,若是一个不防,不但货物不保,就是性命也是难说!此地名为西岭,西岭延绵数百里,只有一条管道同行,自当年唐太宗再世之时便不曾多加约束,这些年虽说改朝换代,但北方素来疾苦,且无甚资源开采,是以比之当年唐朝统治之时更为恶略。近些年来,这条管道更为凶险,只因西岭之地不知怎地,野兽更为凶残,就是西岭之内的一些有名匪徒也不敢争其锋芒。“嗷”一声高傲的狂吼,却勾起了数千黑影朝同一方向奔跑,速度如风,却顾不得来往路人,只惊得数百行人目瞪口呆!“这是?乖乖!数千野狼,它们这是要做什么!”
一个武师痴痴的问!看着眼前吃惊的武师,盘坐在车内的一名银发老者面色凝重,深恐这些武师惹了群狼,召来无妄之灾,大喝道:“你们万不可妄动,若我猜测不差,今日定是狼群之内发生争斗,乖乖,这般阵势怕是有饿狼挑战狼王啊!”
众人闻言,心中大惊,其中一人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师傅!近些年盛传这西岭之内出了一个孩童,十一二岁,但却与狼群生活在一起,且这孩童力量奇大,杀人连眼睛都不曾眨过,更是生食血肉,与那野兽无疑,就是一般武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师傅你说,此次挑战狼王的莫不是他?”
银发老者狠狠的瞪了那名弟子一眼,但多有思量,道:“我对这孩子也多有听闻,想来着孩子幼年之时怕是被狼群之中的失了幼崽的母狼收养,才能和狼群混迹一处,前些日子我更是听南宫家那老头子说过这孩子,说着孩子不光是力量奇大,那一双利爪更是了得,此次要我天鹰门护他货物,想来也是担忧碰到这只人兽!此次狼王之争,多半是他了!”
那弟子起初被师傅瞪了一眼,心中畏惧,但见师傅开口解释,心中大定,又道:“若是如此,那此次货物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老者呵呵一笑,道:“这倒是极对。我天鹰门自江湖之上也小有名气,老夫倒是想看一看这孩子有何本事。”
老者眯着双眼,盯着群狼离去的方向,待过一阵,幽幽开口问道:“这狼群可是前往何地?”
一侧的另一弟子忙上前一礼,恭敬道:“若是弟子猜测不差,想来着狼群定是朝那天狼峰去了,那天狼峰奇险要,若是一般武师,定会葬于狼口。是以没人愿意前往。”
“驾,驾、……”“禀师傅,前方来了一对男女,正朝我们这边来了。老者闻言,迷了眯眼,笑道:“无妨,且叫他过来就是”“律……”不待片刻,却见一对男女骑马而来,难得粗狂,女的娇娆,各自手握长剑,见得老者,就听那粗狂男子抱拳道:“敢问先生,适才可见一群饿狼经过此地?”
老者心中大奇,暗道:“这荒郊野岭之地,多有野兽出没,若是遇到无不避让,更别说狼群,看来这二人武艺不凡。也不知寻那狼群作甚!”
但疑惑归疑惑,对方甚为恭敬,也不好失礼,天鹰门虽说是比不得一些大派,但好歹也小有名气,可不能叫这二人看扁了,若是如此,传到江湖之上,岂不是成了笑柄,当下笑道:“适才老夫却是看到数千饿狼至此经过,只是不知二位为何寻那狼群,老夫眼拙,不知两位可有名号!”
那女子显然甚为焦急,却顾不得回答老者,急切与男子道:“云哥,如今该当如何,可继续追去?”
男子微微沉思,见老者面带不愉,微微抱拳,笑道:“还要谢过先生,我二人倒是无甚名号,江湖人称云燕双剑!”
老者一惊,抱拳道:“原来是二位,失敬失敬!老夫天鹰门左使唐公和。不知二位这般急切,可有要事!”
男子微微一笑,道:“却是有事,我夫妇二人前些年曾有一名男童,却不意我夫人一路而来遇到数百狼群,燕儿不敌,遣车夫与孩童先走,那里知道待我夫人赶到,竟是人马皆被饿狼所杀,本以为那孩子死于非命,这里知道,前些日子听闻这西岭山脉之中出了一个与狼共舞的孩子,且年岁与我那孩子甚为相似,今日前来,正是因此而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收养男童的苏云夫妇,这夫妇二人本得了孩子,心中甚为满足,然就要隐居田园之际,却不想孩子被狼群所害,这些年一直甚为内疚,自居于故土,不愿出世,然前些日子听闻西岭山脉出了一男童,与当年领养的孩子年岁相差不多,苏夫人素来聪慧,自然猜到这般要害,夫妇二人为解心中疑惑,一路尾随狼群,希望寻到那孩子,不想却遇到数千野狼,心中惊惧,却也不敢鲁莽行事,只是尾随而来。老者微微一笑,道:“不曾想还有这段往事,当着叫人吃惊啊!”
男子不愿多耽搁时间,与苏夫人微微抱拳道:“感谢先生告知与我夫妇,我夫妇二人记挂孩儿,却要告辞了。”
老者双眉微动,笑道:“两位自便就是,恕老夫不远送!”
苏云夫妇二人微微点头,驾马急去。老者见走了二人,面上诡异一笑,命弟子取来一柄长剑握在手中,吩咐道:“你等先将货物押送至南郡城,为师还有些要事,随后便至。”
话八,却双脚连点,整个人一窜而出,转眼不见踪影,留下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弟子与另外一个弟子道:“师兄,这云燕双剑乃是何人,师傅居然这般礼待与他二人,当真是奇怪!”
那个被称做师兄的轻蔑一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连他二人你也不曾听过,呵呵!这也难怪,毕竟你入门甚晚,不知这些也情有可原,且听我说来,这云燕双剑当年也是甚为出名,双剑合璧,可是厉害非凡,相传,当日自云霄古城之中,这云燕双剑凭借夫妇二人之力将丐帮帮主南宫鹤差点斩杀与剑下,后来更是与多派掌门切磋,少有败绩,就是我天鹰门上任门主也曾败在二人手下,但数十年前,二人不知如何得罪了天南毒圣,那云剑中了天南毒圣一剑,身死垂危,然却被南郡城苏家老爷子苏飞古所救,云燕双剑为感谢苏老爷子恩情,自苏老爷子故去便一直住在苏府之内,并以苏为姓,改名苏云,然却不知几年前这苏云忽然辞去苏家,待他前脚刚走,苏家便被不知何人灭了满门,苏家上下数百人无一生还,听闻这等噩耗,苏云甚为内疚,曾重出江湖,寻找杀人凶手,但终是无故,自此便隐居不出,不想今日我等还能有幸见到这两夫妇,当真奇事!”
那师弟听了此言,愣了半天不得说话,甚为吃惊。而此时,那苏云夫妇刚行了一里有余,却忽然勒住马缰,倒转马头,微微抱拳道:“不知难为高人,还请现身一见。”
那尾随而至的唐公和微微一叹,知道二人武艺超群,能察觉出自己也不是怪事,随即踏步而起,落在二人三丈之处。苏夫人一见唐公和,面带微怒,喝问道:“唐先生为何这般鬼鬼祟祟,试问我二人不曾得罪过贵门,难不成唐先生想赐教一番不成。”
唐公和面上一苦,抱拳道:“苏夫人误会,老夫昔日曾听闻西岭之地出了一个号称狼娃的怪胎,今日听两位一说,倒是甚为好奇,若是两位不介意的话,可否叫老夫一同赶往,也好目睹一二!”
苏云一听,心中思量,却见苏夫人面色难看,拉了拉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笑道:“唐先生既然有心,那我夫妇怎可逆了先生,正好同行。”
唐公和一听,心中一喜,却正与夫妇二人同行赶往天狼山。而此时的天狼山早已热闹非凡,只见自山顶之上蹲坐着一只足有二丈高下的巨狼,巨狼头大如狮,额头之间隐隐可见一道黑色绒毛夹杂其中,甚为俊逸。而周身遍布银色狼毫,抬头见威势尽出。只是狼王虽然英气十足,但却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之处却是空空如也,早被白色绒毛侵占。正是这西岭数百里地群狼之首,独眼狼王!狼王左右又有四只一丈有余的黑色巨狼环顾四周,却是群狼之中的四大首领。“嗷“狼王巡视一番山上数千群狼,凸凹嚎叫。这番嚎叫,却引起群狼齐齐嘶吼。而此时,自群狼之外,缓缓走来一狼一人,众狼见了这奇怪组合,竟是甚为躁动,有甚者更是做出撕咬状,伏爬欲扑状。甚为不善。这组合时而发出阵阵吼声,群狼听了此声,却纷纷倒退,不敢上前。再看这组合,走在前面的却是一只一丈大小的白毛巨狼,只是这只巨狼稍带老态,走路间更是一点一点,前足一抓不敢踏地。身后孩童倒是四肢齐全,甚为粗健,双目炯炯有身,匹夫黝黑。十一二岁的模样,手指之处十个银光闪闪的指甲来回扭转,骨骼咯咯作响,凶相毕露。这一人一狼就这般走来,所过之处群狼无不避让。“嗷“狼王显然对群狼表现甚不满意,但见大敌当前,也不好发作。“嗷“狼王狂啸一声,却自身后走出一只黑色巨狼,巨狼双眼幽光闪闪,甚为诡异,见了这一狼一人,更是呲牙咧嘴,敌意表现无疑。黑色巨狼见这一狼一人站定不动,却环顾与一狼一人周围,却不上前撕咬。“嗬……。”
那孩子朝身侧瘸腿巨狼怪叫几声,却听那巨狼狂啸一声,只震得四周围笼的饿狼再次后退数丈,只是那黑色巨狼不曾后退分毫,迈出前足,踏前一步。那狼娃听瘸腿巨狼一声狂啸,踏步而上,与那黑色巨狼遥遥相望,面目之上少有露出表情,似是在笑一般,甚为刺耳。那黑色巨狼一声狂啸,似是法决那狼娃嘲笑自己,黑影一闪,却已至孩子身前,凌空扑来,前爪直拍孩子头颅。而狼娃却不曾躲避分毫,五指微微屈起,向上一挑,左脚更是凌空踢起,只听“彭”的一声,那原本还甚有威势的黑色巨狼倒飞而出,撞在天狼山的一块巨石之上,整个狼躯鲜血四溢,血花四溅。但却未曾断了性命,只是脖颈之间多了五个鲜红的深洞,鲜血凌厉。巨狼哀鸣一声,不敢上前,只是四抓连连后退,惊恐不已。狼娃不曾看它一眼,后退数步,退至瘸腿巨狼身后,呲牙咧嘴,甚为不善。“嗷”独眼狼王见自己一员大将连那孩子一爪之力都难以接下,甚为暴怒,就见身后其余三只巨狼统统出列,迈步而来。瘸腿巨狼狂吼一声,甚为不满狼王举动,似是警告一般,然那独眼狼王却全然无视,又是一声啸声,那出列而来的三头巨狼直扑而上,或是飞扑,或是张口咬向狼娃脖颈,另一只更是以巨尾横扫狼娃腰背,行事甚为凶险。而那狼娃却似是丝毫不惊,嘴中‘嗬嗬’怪叫,似是在安慰瘸腿巨狼,双手屈起,两足后蹬,如同离玄之箭,闪电般窜出数丈远近,一手探出,竟是有残影闪过,将最近的一指黑色巨狼拍出数丈,余势不减,再次倒窜而下,双手狂抓,爪影似是有规律一般,或挑、或撩、亦或是拍击不断,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这般争斗,却又抓住一只巨狼头颅,顺势一甩,那巨狼连哀鸣都未发出便死于狼娃爪下。甚下的另一只巨狼似是惧怕一般,躲过狼娃一爪,跳出数张远近,不敢上前,然独眼狼王在此嘶吼,那巨狼无奈,只好再次扑上,但结果可想而知,狼娃猛然后蹬,硬是挨了巨狼巨尾一下,一爪洞穿巨狼头颅,一口咬下,竟然生食巨狼鲜血。群狼见狼娃凶残,那里还敢上前,纷纷吓得后退,呲牙咧嘴,似是示威一般。然那一直蹲在巨石之上的独眼狼王终是坐不住了,自己的狼王之位遭到威胁,那里还能独善其身,狂啸一声,却身如电闪,两爪齐扑,张口便咬。狼娃飞身迎上,两爪似是幻影,以刁钻的角度迎上狼王两爪,而却不曾想到,那狼王竟然自空中扭转身躯,躲过狼娃两只利爪,巨尾横扫,正好打中狼娃背部。狼娃被狼王一击得逞,打出三丈有余,倒趴在地上。嘴角更是挂有丝丝血迹。狼王狂啸一声,轻轻迈出一步,甚为轻蔑。那同来的瘸腿巨狼见狼娃受伤,不顾一切的挡在狼娃身前,四爪伏地,做欲扑状。而此时,却见空中突然飞射出三道幻影,如同鬼魅一般,落于群狼头顶树冠之上,其中一男一女双目游离,落入狼群之中的狼娃身上,那女子见狼娃受伤,心中大急,急切道:“夫君,浪儿受了伤,我二人速速救下他,免得被那狼王杀害!”
男子急忙拉住女子,道:“夫人莫急,如今我二人还不曾确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浪儿,万一救下,岂不是为虎作伥。”
苏夫人一急,眼泪婆娑而下,道:“夫君,你怎生这般狠心,若是这孩子是浪儿自然是好,若不是我二人解救与他,也是一场善事,将他带回好生教导,如何还有错了。”
苏云面上凝重,余光撇了撇一侧的唐公和,犹豫不定,然正当他犹豫不定之时,那下方狼王早已再次化作残影,飞扑狼娃。那瘸腿巨狼一声狂啸,当空迎上,后肢着地,一爪迎上银色残影,只听一声巨响,那瘸腿巨狼被狼王一爪拍出数丈,难以起身,狼王不做停留,再次扑来,巨口大张,倒头咬向狼娃脖颈。然正在这时,只见刚才还倒地不起的狼娃忽然扑起,两手再次屈爪,向上一窜,险险的躲过狼王一张巨口,双脚一顿,跌落与瘸腿巨狼身侧,双目戒备,却护住瘸腿巨狼。而此时,隐藏在树冠之上的苏云大喜过望,与那苏夫人叫道:“夫人,是浪儿,是浪儿!”
二人甚为激动,眼泪花转动不休。正要飞身而下,却听那唐公和叫道:“两位且慢,这孩子甚为蹊跷,两位就这般肯定是两位孩子?”
苏云一顿,苏夫人却面上一寒,反问道:“怎么,先生难不成怀疑我夫妇不成?”
唐公和微微一笑,道:“夫人莫要生怒,老夫不过甚为好奇而已!我看着孩子筋骨起动,适才与那狼王一击,爪影横飞,怕是学过武艺!就是我那几个徒弟怕是也多有不如,两位看……”苏云闻言,呵呵一笑,与那唐公和抱拳道:“先生不知也是情理之中,当日我夫人产下这孩子,才有发现这孩子脖颈之处有一个胎记,乃是有一半月形状,四周围拱十二颗红点,适才狼王一击,恰巧叫我看到那狼娃脖颈之处胎记,是以才确定乃是我孩儿。至于我这孩子是否学过武艺,这个倒是难说,毕竟这孩子这些年不在我二人身边,学过武艺也很难说。”
唐公和一笑,转头看向狼娃脖颈,果见那狼娃脖颈之处有一般一样胎记,顿时笑道:“那老夫恭喜二位了!”
苏云微微一笑,抱拳回礼,然却听苏夫人怒喝道:“孽障!休伤我孩儿!”
说罢,整个人飞身而下,长剑剑光幽幽,竟是好一番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