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庞大的气势来的也快,去的更快,只不过瞬间便一闪而莫,苏浪抬眼四望,想看看何人能散发出这等气势,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此时只不过想看看此人样貌如何,扫视之间,却见席间静坐的数人面色为之一面,西域禅师多摩罗、飞刀门门主严楠山、达摩寺玉龙老僧以及那恨自己入骨的妙元道人均是面色一窒,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再看苏浪,却见苏浪四处观望,也同苏浪一般,仔细打量着在座诸人。几人都属先天强者,自然灵敏高觉,只是刚才那股气势太过猛烈,非先天强者可以比拟,事故这般惊讶。苏浪查看一圈,却不曾找到心中答案,猛然抬目,却见前方引路的肖安然毫无变色,甚至还微微得意,心中更是肯定了猜想的答案,两人脚步未曾停下,直上高台,却见高台之上坐于二人,其中一人苏浪自然熟悉,这人乃是天门山副门主,正是先前那个面色阴历的男子,还有一人身着白袍,见苏浪上前,面带微笑,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但叫苏浪看此人却不曾发现这人身上如何出奇,相反还甚为疑惑,按说修炼武道越久周身血气越浓烈,然而此人却恰恰相反,反而如那凡俗一般,看不出有任何出奇之处。苏浪不禁轻‘咦’一声,上下大量这此人,能坐在天门山两位门主之上,苏浪不会傻了吧唧的认为此人乃是凡体,心中大致有了决断,只是不知这人为何试探自己,难不成自己和他有仇不成?怀着心中的疑惑,便听那肖安然笑道:“苏浪兄,今日你至此为兄甚为高兴,且与你引荐一人,想来你定然会高兴!”
苏浪微笑道:“肖兄客气,能与我介绍朋友认识,小弟自然高兴!况且肖兄能这般推崇此人,想来此人定然不会简单。”
肖安然哈哈一笑,道:“不错,苏浪兄果然聪明过人!”
微微一顿,却看了那高台上的白衣男子,笑着介绍道:“此乃为兄师伯,久年闭关不出,今日正好主持此次盛会!”
听肖安然介绍,苏浪向那人微微抱拳。高台静坐的的男子报以微笑,笑道:“久闻天狼山天狼屠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浪笑道:“阁下谬赞了!在下不过机缘巧合一身功夫,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肖安然一听苏浪这般称呼自己师伯,面上微微有些不喜,但也知道苏浪脾气,再说此时当着众多英雄的面也不好讲究这个,见那男子并未生气,反而大为赞叹的与苏浪交谈,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说实话,此人并非他的师伯,乃是前些日子突然驾临天门山,自称自龙胜圣地而来,并一招击败肖安然。肖安然心悦臣服,且又是武宗传人,自然对他恭敬有加,后为了掩饰身份,这才称他为师伯。这也是权宜之计,不过这人并未为难天门山,只是叫这肖安然举办一次论剑大会,且不分正邪,只论武艺高下。为了安抚肖安然,这人更是传授了一些龙胜圣地的武学,要知道,当日武宗虽然有武祖陈彬创立,但武宗早已被后世子弟遗忘,且当日武宗内乱,宗内武学典籍或是被人乘机夺走,或是剩下残卷,天门山也只不过留下一卷天门剑法,其余众多武学经典流传至外,这才有了江湖中各门各派,形成林立。要知道武术乃是一门奇学,堪比道门修仙问道之士,若是炼只大成,也可飞天。只是武宗功法本就是循序渐进,各个典籍环环相扣,这般逸散,自然没有多少人有所建树,只不过也因事,武宗典籍流落出来,才有今日武道如此兴盛,况且修炼武道之人本就不想修仙问道之人,并不需要打量灵气,只需苦熬胫骨,若有天赋资质,自然有所成就。如今这男子居然传下一些精妙武功,肖安然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况且这男子也无恶意,更是奉了武祖之命而来,定然没有错!肖安然扫视一眼再坐众人,见苏浪也已经入席坐定,身侧伏趴着大白,大白本就是野兽,殿内时而有人打量着这对奇怪组合。肖安然心如明镜,嘿嘿一笑,见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咳嗽一声,抱拳高声道:“众位同道,今日我门召开论剑大会,相聚天下群豪至此探讨武学精已,以求再进一步,说来也是一大盛会,肖某感谢众位赏脸,亲临天门山。无以为谢。且以薄酒敬各位一杯,以表谢意!”
说罢,结果弟子奉上的一杯酒,示意一番,仰头喝下。众人都是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且这肖安然也是有身份之人,更是先天强者,众人再怎么面和心不合,但也多少给点面子,顿时大殿之内群雄举杯,一同示意。苏浪懒洋洋的端起酒杯,却并不示意,仰头喝下,始终觉得有人暗中盯着自己,但却又找不出此人,心中疑惑,索性不管,只是拍了拍大白一下,大白眯着的双眼猛然一睁,而后却又闭了起来,周身似乎被一层淡淡的白光包裹住,只有在座的几个先天强者察觉,其余人并未察觉出半点异样。肖安然这般热情,自然有人附和,却听那天鹰门门主唐公和附和道:“肖兄说的极是,想我武道这些年来自武宗破裂,人才何等凋零,这百年来也不过出了数人踏破虚空,进入练脏境界,今日能至此交流一二,寻得武学真谛,当真乃是兴事!”
这唐公和自思自己与天狼屠手交好,而这天狼屠手苏浪有和肖安然交好,天鹰门乃是一方小派,比不得天门山传承依旧,自然出言讨好,意为巴结!对于唐公和之言,多数人报以微笑,却不想着人群之中正邪混杂,自然有和肖安然过不去的,只听大殿之中传来数声冷哼,其中更有一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轻蔑道:“马屁精!这等大话也敢说出。”
唐公和显然恼怒,寻声望了过去,只见说话的人面带老态,全身干瘦,似是一阵风过便能将他吹到似的,但却双眼爆射精光,叫人不能直视。唐公和却顾不得难办多,冷脸相对,以他现下分化境界高手,再差一步便可步入先天,一手天鹰十三剑更是了得,岂会怕了那老者。唐公和认得此人,此人不是别人,说来与苏浪还有些关系,正是苏浪自天门山遇到那手拿纸扇的男子师兄,南疆圣尸的徒弟,天尸道人,自他一侧席间坐着一黝黑的老者,面目同样不屑一顾,只是那眼睛瞅了瞅唐公和,而后便闭目不语,此人却为尸道门二弟子地尸,与天尸乃是同门师兄弟。一手控尸大法了得,寻常武者与其相比,自然相差甚多。唐公和冷哼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南疆尸道门天尸道长,怪不得这般嚣张,原来是有所依仗啊!”
天尸道长一愣,转而大怒,当日南疆圣尸护短乃是出了名的,唐公和出言刁钻,天尸道长如何不怒,突然暴怒,直立身躯,单手指着唐公和叫骂道:“好个唐公和,敢如此辱骂与我师傅,你不过仗着小人撑腰,才得了门主一位,向你这般无耻小人,欺师灭祖之辈也敢在此嚼舌头,今日看我将你拿下,交给你门中师长,治你大罪!”
天尸道长显然乃是火气极其旺盛之人,被唐公和一番冷言讥笑,当下暴怒,就要出手,却被一侧那黑脸道长拉住,压低声音道:“师兄,且稍安勿躁,此等奸诈小人,何必和他动气。”
天尸道长一听,却仍旧怒气不减,同样压低声音,呵斥道:“师弟,你怎的这般没有骨气,当日师傅对我等何等厚爱,如今这小人辱及师门,师弟还能做的住,况且我门大仇未报,那姓苏的还与我等同坐一趟,我如何能忍?”
黑面老者面色一苦,看了那天尸道人一眼,却见大殿之外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弟子,见了天尸、地尸二人,顿时大喜,忙小跑过来,伏在天尸道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众人都皱眉不已,见大殿之内乱哄哄的,那几个修佛之人更是闭目不语,多数人抱着看戏的态度笑谈不已,苏浪自顾自的喝着酒,转过头,无意间看见那个猪头聪正微笑着向自己举杯示意,当下微笑点头,仰头饮酒。肖安然作为此次论剑的招待人,自然不好置身事外,咳嗽一声,抱拳道:“给位稍安,此次论剑乃是我等大兴之事,不分正邪,不将恩怨,只求寻得武道真谛。况且天下武道本是一家,都是武宗产下,何必如此相对!”
肖安然刚刚出声,便有听大殿之内响起数声冷哼,紧接着只听一声嘻笑,一道柔弱莞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座诸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肖门主此言差异,虽说天下武道多时武宗余孽所出,但仍有列外,如那达摩寺、大湖山、钱土山、还有我百魔山都是道佛二门仙佛传下,你怎的以偏概全,凭白出此大言!”
肖安然面色一窒,本要开口,却听一声暴怒之声响彻大殿,只见那天尸道长猛然推开刚才传话的弟子,手指颤抖,面目早已狰狞不已,指着远处优哉游哉自顾自喝着酒的苏浪,破声大骂道:“苏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视我尸道门与无物,今日定然取你狗命!”
一侧的黑脸道长不知天尸道长如何如此失态,即便是与苏浪有深仇大恨也不必这般急切,毕竟此时再坐的众人都是又头有脸的人物,但看自己师兄这般恼羞成怒,心中多有不解,拉了拉天尸道长,疑惑道!师兄为何这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尸道长一愣,却见那苏浪却跟本不理会自己,顿时火气更怒,甩开地尸道长的手,指着苏浪,颤声道:“你如何这般狠心,即便你当日与我师徒相斗,但也是往事,为何这般锱铢必报,又将我师弟废了武功。当真心狠如毒蝎一般,今日岂能叫你好过!”
“师兄你说什么?师弟他怎么了!苏浪,这是何因?”
地尸道人有些失态,指着苏浪质问道。苏浪不紧不慢,却放下手中酒杯,扫视一番众人,见众人目光皆是聚焦在自己身上,也猜测出这天尸、地尸所说的师弟乃是何人,但苏浪素来不是怕事的主,做了便是做了,自然不会推脱,也不屑于解释什么,冷声道:“是我有事怎地?你二人难不成要杀了我?”
此时,大殿之内多有看戏之人,但心头都有疑惑,不知这苏浪为何不顾身份,出手欺辱小辈,就是肖安然也是不解,那白乐山早已服侍一侧,见自家师傅不解,忙上前低声解释,肖安然恍然大悟,同时心中思量起来。天尸、地尸显然没有料到苏浪这般说辞,气的浑身颤抖,天尸道长指着苏浪,叫骂道:“好,好,好,你真是有种,今日不将你斩杀,我如何对的起师门长辈。”
说罢,便要动手。然却不想肖安然飞身而至,立于场中,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不解肖安然如何阻挡,心中疑惑,却听肖安然突然一叹,抱拳道:“两位都乃是我闷客人,可否与老夫一个面子,暂且放下仇恨!”
地尸道长冷笑一声,道:“杀师之仇不得不报,如何罢手?”
肖安然又是长叹一声,看了眼苏浪,见他毫无将二人放在眼中的意思,抱拳道:“如此,那还请三位移至殿外,今日正好论剑,三位若是解决恩怨,自可至殿外比斗!”
天尸。地尸一愣,却不想着肖安然居然出此一言,端是有些踌躇,然却听苏浪轻蔑道:“也好,今日正好一并解决,免得麻烦!”
说罢!却起身而立,几步之间便飞只殿外,身侧大白紧随不离,呲牙咧嘴,甚为狰狞。苏浪见众人同出,指着天尸、地尸二人,不屑道:“你二人如此功夫,还不值得我出手,今日便有我这侄儿与你二人走上几招。”
苏浪单手抚摸着大白,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而那大白听了苏浪的话竟然很是兴奋,狼吼一声,却跨前一步,凶相毕露的盯着二人。这大白乃是当日孤狼之子,孤狼又是当日瘸腿巨狼与抚养苏浪长大的母狼所生,自然苏浪此话无假,但放在别人来听,却是不解,疑惑的看向场中的白色大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