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苏浪被自己一吼震动心神失守,嘴角莫名多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声浪不绝,却如同风暴一般,一波一波,只震的苏浪七窍流血不停,险些被震破灵识,艰难异常。正当苏浪眩晕之际,那狂啸之声戛然而止。苏浪无力的倒下,双眼赤红如血,丝丝血线布满眼球。大汉长叹一声:“没想到我巫族中人竟然弱成如此模样,连我等引以为傲的练体之术也没落至厮,当真可叹!”
苏浪对于大汉之言充耳不闻,竭力压制着欲要散架的身躯。大汉瞪着一双大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苏浪,竟然多了几分欣喜,大笑道:“你这肉身虽然弱的不堪一击,但你这体质却是超乎常人,若是练就我巫族功夫,不出数年,定然了得,哈哈,盘古父神在上,看来我族再次崛起非是虚言。”
说罢,双手忽然结出一个古怪的印决,轻轻一引,指尖那结出的印决毫无顾忌的涌入苏浪的体内,不断沿着苏浪即将奔溃的肉身游走。那大汉并不停顿,双目怒张,须发皆动,双足连动,步步玄妙,不知乃是何种步伐,双手不停不歇,道道乌光没落与苏浪周遭,将苏浪整个人笼罩在内,做完这一切,大汉长吁一口浊气,嘿嘿怪笑一声,却盘坐在苏浪不远处,紧闭双目,浑身被一层浓郁的乌光包裹在内。口中喃喃自语:“成是不成便看你的造化了,为我巫族儿郎,却不懂吸纳地气练就法身,怎可如此,不过说起来,这小子倒是有些奇特,怎会有令本王有感到心悸的气息,莫非是我族远古某个大巫的精血所传,倒是奇怪的很!也罢,这小子与我一般均有元神,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得还是我巫族一大得力大将,修成大巫之体也未尝可知!”
说罢,双目之中爆出两团精光,转而消逝,渐渐平息,大汉嘎嘎一笑,颇为傲气,暗思道:“如今这天地不与以往,佛道两门虽说传承依旧,但势头大不如前,此时正是我巫族崛起之时,待我恢复一半,定然搅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枉我嬴政脱困一趟,待此间是了,我便入那地仙一界,寻找本族族人,再做谋划。”
想到此处,嘴角微微扬起,默不作声。双目一动,朝苏浪看了一眼,嘿嘿怪笑一声,便见苏浪已经被一团乌光包裹在内,盘膝而坐的地底,自四面八方涌来股股地阴之气统统朝着苏浪本体涌入,不停的游走在苏浪周身各个经脉之中,即便苏浪早就进入先天境界,经脉宽阔,颇为坚韧,但这么多地气入体,苏浪也不禁感到痛彻心扉的肿胀的痛楚,还好有那鹰阵先前打入体内的一枚印决,不停的旋转不休,渐渐抚平苏浪体内一团徐乱的劲力,化解一拥而来的庞大能量,不断开阔苏浪原本的经络,加以坚固。饶是如此,也叫苏浪痛的呲牙咧嘴,险些失去了意识。无量的地气被苏浪不断的纳入体内,此时的他浑身暗金黑色,一股刚猛无俦的威势,自然流露。更为奇妙的却是脖颈之上的那十二颗黑痣似乎对这庞大的地气被苏浪吸纳入体也颇为高兴,缓缓的漂浮而出,自苏浪头顶之上化作一方原形图案,不停的旋转,如此一来,那本来就蜂拥而至的地气更为狂乱,原本涌入苏浪体内的地气被嬴政打入的印决梳理,此时这十二面小旗子忽然出来捣乱,顿时叫那印决也无法调和,只见四面八方涌来的地气更加雄厚,不断碾压着苏浪刚刚稳固的经络,但本身却也散发出一种厚重凝实的气息。但伴随着这种气息的还有一股强烈的晕眩和恶心感,几乎叫他难以忍受。一旁闭目的嬴政忽然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苏浪,一脸震惊,发现苏浪状况,豁然起身,却不敢动手,生怕一个不慎,便毁去苏浪肉身,暗暗急切:“这小子到底乃是何人,竟然能一次性吸纳如此多的地气,依他如今状况,若是引导不慎,一万个也死个干净,真是糟糕!”
嬴政急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安,对于他来说,苏浪无异于本族的又一希望,若是如此毁去,岂不是可惜?而对于他的担心,苏浪却丝毫不知,浑身疼痛,直至心灵,但即便如此,他却叫喊不出,长着一张大嘴,团团白气自口中吞吐而出,如同被煮沸了的热水,浑身仿佛如遭雷殛,一阵抖动。一丝丝强烈至极的地气,从他的脚心钻入体内。将原本被体内的印决修复的经络断断撕碎,正要崩溃,自他脖颈之上的一块半圆形奇怪突然突然动了起来,自那半圆形图案之中忽然涌出丝丝缕缕的元气,一冲而入,沿着苏浪刚刚被挤破的经络游走开来,配合着原本不堪重负的乌黑色印决不停的梳理起苏浪周身经络,凉凉的,不停不歇散入他的五脏四骸,他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泰。但庞大的地气似乎被激怒了一般,不待苏浪体内的经络被修复完好,一股股更加庞大的地气接踵而来,不断碾压苏浪浑身经络,耳鼻流淌着鲜血,面如金纸,十分骇人,浑身血肉竟然有着丝丝裂纹,他的骨骼血肉,全都经过反复淬炼。那半块八卦状图案似乎也被激起了凶性,自那半块八卦状图案之中忽然涌出了更为庞大的元气,不停的疏导着进入体体内庞大的地气,两者一时僵持不下,苏浪体内的经络被地气击溃,然后又被青气修复,如此反反复复,不过相较于浑身的剧痛,他得到的好处也是常人无法匹敌的,此时的他浑身饱满,肌肉变成更加强健坚硬。他的身体,似乎就像大地般安静而又充满勃勃的生机。而那漂浮在苏浪头顶的十二颗黑色小旗子也随着地气一起涌入了苏浪体内,依旧化作十二颗黑痣,微不可查,即便嬴政厉害,却依旧不曾见到,只是觉得苏浪周身巫族气息忽然一敛,隐而不发,暗暗称奇之际不由多看了苏浪几眼。这一看不要惊,嬴政满脸不可置信,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双浓眉大眼眨也不眨,盯着苏浪不断惊呼。他并不知道影藏在乌光之中的十二面乌色小旗子,更不知道那依附在苏浪脖颈之上时时救醒苏浪的半块八卦图案,只是察觉到苏浪周身散发的气息更为恐怖,只比他的气息稍微弱了一丝而已,若是苏浪再修习一番巫法,那岂不是?嬴政越想越兴奋,情不自禁的联想起一统天地的盛景,嘴角不由自主的裂开。不知过了多久,苏浪游离木然的意识,渐渐恢复。眼前的景象,也一点点地变得清晰。痛入心扉的记忆还未曾全部消失,浑身如同泡在热水里,从身体最深处泛起起的舒服让苏浪几乎快要呻吟出声响。不过浑身汗渍以及火辣辣的刺激提醒着苏浪,刚才那如同炼狱般痛苦并非幻觉。“嘶嘶!”
一声轻微的嘶鸣,苏浪微微一喜,低头来看,却见一条尺许长短的小蛇正伏爬在自己袖口之中,浑身通红,如同血染了一般,头顶之上的蛇冠犹如娇艳欲滴的火色小花。苏浪欣喜莫名,将小蛇爪了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之上,细细打量,此时的小蛇又有不同,也不知在那骊山古墓之中得到了什么好处,虽然并未长大多少,但其周身竟然浮现出一层细细的鳞甲,细密如棱,头顶血冠也比以往更为娇艳,叫本来就有些可爱的小蛇更为可爱。呵呵一笑,心中暗暗思酌,不知这小蛇如今如何,自从随自己出了祥和村,还不曾见过这小蛇有什么厉害之处,看来待来日,定要试上一试。“哈哈,小子,不错,不错,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掌握吸纳地气之法,不愧是我巫族弟子,看来本王眼光并未错,你可谓是前年奇才啊!”
嬴政哈哈大笑,还不待苏浪有所反应,蒲扇般的手掌豪爽的拍打在苏浪肩头,就是苏浪肉体强悍,也不禁倒吸一口气,但也知道这嬴政并无2恶意,且其武力比之自己强悍了不知多少倍,自己决然不敢反抗。呵呵一笑,转身抱拳一礼,笑道:“还要多谢前辈教导之恩,苏浪无以为报,待将来修持得法,定然厚报!”
“哈哈,厚报倒是不必,你只需要谨记你乃是我巫族之人便是,待他日兴盛我族方才是正理。”
嬴政显然甚为高兴,爽朗大笑。苏浪始终疑惑不解,不知这嬴政一直认定自己必是巫族之人,当下问道:“前辈,为何一定认为我是巫族之人?”
“厄!这个倒是也不怪你,毕竟如今这天地之间我族式微,你不知自己血脉倒也是情有可原,也罢,今日我便告知与你。”
稍稍顿了顿,嬴政无意瞥了一眼苏浪臂膀之上的血红色小蛇,诡异一笑,道:“你可曾记得在古墓之中自己有何异常之处?”
苏浪摇头苦笑,并不知晓,自己在古墓之中除去收集凶魂之外,倒是再无记忆。嬴政见状,也不生怒,笑道:“你乃是我巫族子弟,而那骊山古墓本就是本王亲自建立,其中古墓之中更是有我巫族数百族人精血汇聚我那巨棺之下,我巫族精血只有我巫族儿郎可以轻易吸入体内,乃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物,当时我本意乃是待我出棺之时供我恢复实力。却不想吸入一般,却发现你也自古墓之中,却将古墓之中凶魂统统吸纳入体,炼化己身,更是将我的巫族精血吸取大半,练入体内,如此状况,怎不是我巫族之人,更何况,本王自你身上察觉到我巫族气息,岂会有错?”
苏浪暗叹一声,并不否认,毕竟这嬴政说的头头是道,就是自己也察觉不出半点瑕疵,再说了,巫族便是巫族,哪有何惧,自己本就是练武之人,强皮炼骨乃是初始目的,照着嬴政口风来看,这巫族恐怕也是练体之人,且肉身颇为强悍,单单看嬴政如今体型,便可得知一二,索性承认自己乃是巫族之人,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晚辈也不争辩,只是还不知道前辈名号,不知前辈可能告知与我!”
嬴政笑道:“你居然不知我的身份,看来你倒是孤家寡人,不曾入世,呵呵,这样也好,你却不必在意我的身份,只需知道我乃是巫族大巫,名为嬴政便是。”
再次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盘缠在苏浪臂膀之上颇为亲昵的小红,接着道:“你这小蛇倒是奇怪的很,我本以为只有地仙界才会有他存在,不想这地球之上也有,倒是难得,你日后却要好生护它一番,待他成年,定是一大助力。”
苏浪心中一惊,急切问道:“敢问前辈,此蛇是何来历,可否告知与我!”
嬴政一愣,并没有想到苏浪不知这小红蛇来历,转而释然道:“你不知此物来历也是正常,毕竟这食龙蛇在这天地之间也不多见,就是一些个修炼有成的老妖怪也对此物垂涎三尺,日后实力未成之前却不可将他暴漏出去。”
苏浪心中惊讶,盯着自己手臂之上的小蛇看了又看,见它懒洋洋的趴在自己手臂之上,怎么看也看不出有多厉害,至少现在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嬴政呵呵一笑,显然将苏浪表情看在眼里,但也并不多说,严肃道:“如今我刚刚脱困,实力不比以往,若是出去,怕是遭到那佛道二门为难!我虽不惧,但奈何佛道两门素来诡计多端,本王只好寻的一处密地先行恢复实力,待有成之际,再寻你回合。”
苏浪想了想,本还想说什么,但却只是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前辈若是要寻我,可前往天狼山中,晚辈自天狼山恭候大驾。”
嬴政哈哈一笑,笑道:“你却要好生修炼,待来日却要你出力,莫要懒惰!”
说罢,整个人化作一道乌光,转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