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修为也不过天仙左右,带着二人左走右走,不出一个时辰,便至那一层地狱,这地狱乃是生前作恶甚多的人的去处,乃是有秦完司掌,名为沃什下活大地狱,处于正南方。苏浪一路观察,倒是对这层地狱稍有了解,但见来回数万鬼兵鬼将押送来回小鬼游走与各处道路之上,比之适才看到的还要阴森。苏浪看的分明,自己山中死去的上万妖兵正在列中,本想就此收了,但想想,倒是先忍了,毕竟来着阎罗地盘,多少要给些面子,况且也有听闻,这十殿阎罗前身正是截教弟子,自己若是造次,难免叫两家产生隔膜,待看看那楚江王如何行事,再做打算。两人在走一段,却见忽然又鬼兵鬼将排列而出,之前一名身着蟒袍的中年道人手持黑色玉尺,迎了上来,见了二人,笑道:“两位道友请了,不知来我地府所为何事?”
“道友有礼了,多年不见,道友风采依旧!”
吕洞宾呵呵一笑,拱手一礼。苏浪也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也不说话。“那里!那里!本王与众兄弟掌管阴司,一身劳碌,却丝毫未变,倒是道友风采更甚,相比这些年来,修为又有长进吧!”
楚江王哈哈大笑,盯着苏浪,好一番打量。吕洞宾笑道:“道友客气,且容贫道介绍,这位乃是天庭伏魔真君,乃是勾陈大帝坐下,说来与道友还有些渊源,我二人来的唐突,还望道友莫怪!”
“那里!两位道友能至本王之地,乃是大喜之事,如何怠慢了?且与我速速入殿详谈?”
楚江王笑了笑,这才道。“道友,且不忙,我与苏浪道友前来倒是有事相求道友,还望道友行个方便!”
吕洞宾再次一礼,恳切道。“哦?不知何事,要两位道友如此急切?”
楚江王客气,这句话倒是问苏浪的。苏浪也行一礼,露出一副为难道:“此时说来也易,只需道友一句话的事情便成。却因前日我山中遭了恶人,致使贫道山中上万弟子遭了毒手,今日前来,正是要道友行个方便,讨下这些弟子魂魄,待来日,定有厚报!”
楚江王沉吟一番,看了看来往数百万小鬼,又朝阴山万里佛光瞧了瞧,这才道:“此时倒也不难,道友既然如此说来,本王若是推辞,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不说道友与本王师门交好,便是吕道友颜面,自也不好不顾,道友自且寻来,带走便是!”
苏浪一喜,拱手笑道:“如此,那贫道便不矫情!”
说罢,飞身而上,大袖一挥,却朝着下方数百万魂魄罩下,凡事自己山中小妖被苏浪这般一吸收,自入了苏浪大袖,这一收,倒是还收了数千个轻灵灵秀的人族魂魄。这才罢休!飞落下来,朝着楚江王又是一拜,道:“道友大恩,苏浪铭记于心,今日要事在身,来自在做答谢,怠慢之处还望道友见谅!”
楚江王呵呵一笑,对于苏浪所作所为,自然不曾言语,拱了拱手。又听苏浪对吕洞宾道“道友可愿同行?”
“贫道已全道义,与楚江王道友数百年不见,今日恰逢其会,倒是要攀谈一番,不过道友若是想救活弟子性命,还要自前往邱明山拜会水灵道友,有他那三光圣水,道友倒是不用烦心,呵呵,如此,道友自便就是!”
吕洞宾笑道,亦是拱手道。“如此,那便多谢,那贫道便不罗嗦,就此别过!”
说罢,化作一道流光,急速离去。见走了苏浪,楚江王顿时哈哈大笑,道:“吕道友,这位道友着实有些意思,寻自家人也就罢了,怎的还度起其余魂魄来了,这叫本王好生不解。”
楚江王一脸笑意,看似平常,但却大有深意。“也罢!今日之事便算在贫道头上,将来地府若是有事,贫道自不会袖手旁观!如何?”
吕洞宾再行一礼,面上发苦。他却是知晓,这十殿阎罗没一个是省事的主,这明显与自己勒索,要不适才他便走就当着苏浪的面说了,何苦等到现在,定然是受了上面的吩咐。“那里,那里,道友客气了,不过道友能有此话,倒是叫贫道甚为高兴,且与本王入殿一续!”
楚江王哈哈大笑,自前引路,吕洞宾大袖一摆动,随他入殿。而此时,一路疾走的苏浪也早已回转万道山,本想直接寻那邱明山一行,但却不知何处,若是自己寻来,倒是麻烦,还好有盘丝洞七女,正好一问。刚自回山,便听枯木尊者禀告,说是山中来了贵客,兰若吩咐,若是他回来,自入殿中。苏浪不解,询问一番,那枯木却一问三不知,心中疑惑,却将他打发了,自入殿来,待入得大殿,却见此时殿中早就是喜气洋洋,兰若坐于主位,左侧有那盘丝洞七女,许仙夫妇四人,右侧却坐着两个道人,其中一人身着水合道衣,挽道絮,面目俊秀,见了苏浪微微一礼。苏浪不敢怠慢,也是一礼,这才入座,再看另一女子,却见他桃花杏眼,腮如红霞,身着金色羽翼,戴珠钗,比之天上的仙女不知美了多少。苏浪呵呵一笑,举杯笑道:“两位道友有礼了,恕在下眼拙,不识的两位道友,还望海涵!”
“嘻嘻,道友不识我两位师兄,也属正常,我两位师兄久年不出,今日能拜会你这小山,倒是你山中喜事了!”
风慧儿掩嘴而笑,得意道。“哦?不想两位道友尽是截教道友,贫道在此稽首了!”
“无妨,道友乃是全真之士,且我二人久念不出,自不被知晓。”
稍稍一顿,又道:“容贫道自我介绍,贫道乃是那东海升仙岛石矶真人坐下弟子,号水灵,以流波山为道场,这是我师弟,号悟道,今日前来,却知道友有了难处,特来相助,一乃是为全我两家情谊,二者却知道友昔日与我悟道师弟有恩,自当相助!”
水灵道人呵呵一笑,拱手笑道。苏浪心中一喜,本还要前往邱明山拜见,不想他便亲自来了,且看架势是一定会帮自己的了,当下笑道:“道友真乃高士,贫道甚喜,今日却正是有事,本想亲自前往邱明山拜访,不料道友亲自来了,道友果然好修为!”
苏浪呵呵笑道,面上和悦!水灵含笑点头,身侧悟道道人起身向苏浪拱手一拜,道:“昔日蒙尘道友大恩,今日不甚感激,日后道友若是有甚事情,旦且知会一声,贫道自当拼劲全力!”
苏浪笑道:“道友不必挂怀,道友高义贫道早就佩服,但凡是心有道德之士都不会袖手旁观,如何这般?”
悟道笑道:“有道友这句话,贫道便记下了!”
说罢,也不再言语,落座下来。苏浪不知那女子身份,见女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本要发问,却被兰若拉了拉,附耳一番,面色忽然大变,看了看女子,忙起身而立,拱手一礼道:“不知道友驾临,贫道有失远迎,实在罪过,只求仙子莫怪才是!”
“呵呵,道友如何这般大礼,贫道怎受的起?切莫这般!”
那女子微微笑道,侧过半个身子,受了半礼,又行礼数,笑答:“贫道本是娘娘侍女,道友如此厚待,却是不妥!”
水灵笑道:“金羽道友言重了,都是修道之人,何来侍女一说?”
“不知仙子所来,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苏浪心中疑惑,不解这金羽仙子与自己毫无联系,便是妖族也与自己多有摩擦,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圣人,如何遣人拜会自己,这却不合呼情理。金羽仙子宛然一笑,多了几分妖艳,咯咯一笑,宛如黄鹂鸣唱,甚是悦耳,见苏浪疑惑,这才笑道:“娘娘知晓道友难处,特遣贫道送来一物与道友,以助道友成事!”
说罢,将秀手一翻,自掌间出现一团流光四溢的土黄色物件,只照射的整个大殿亮堂堂的。这般物么。不光是苏浪动容,除却水灵、悟道二人之外,在座所有人都是动容,一脸震撼,就听金羽仙子又笑道:“此物乃是昔日娘娘捏土造人所剩余的九天息壤,甚为难得,今日娘娘特赐给道友,以助道友成事!”
苏浪压制住心中狂喜,暗道:“本来还想以山中寻常灵物为这些人造出个身躯,不想女娲娘娘竟然赐下这等奇物,当真叫我不解,却不知娘娘是何打算,我本与妖族无交情,为何与我如此好处,这份情谊之重,怕是自己身死也是值得,难不成自己收留妖族的娘娘高兴?这也不对,娘娘乃是圣人,如何在意这等小事,只要妖族中一些大能留下,何愁没有发展?也罢,我便先接下,待来日再做计较!”
当下躬身笑道:”如此,那贫道便先谢过娘娘!”
接过九天息壤,心中大喜,自与众人又吃喝一阵,后邀请水灵、金羽仙子二人相助,自施法行事,二人都是修炼上万年的得道高修,法力雄厚极致,自然不会推辞。苏浪带众人行至大殿之外,翻手一摆,却显出九天息壤,息壤浮现与空中,光华之上九重天,苏浪引来星力,不断融入九天息壤之中,只见那息壤越发不凡,光华更甚,待过一阵,金羽仙子嫣然一笑,秀手轻轻抬起,连连点入数道法决,那九天息壤被这般点动,渐渐起了变化,有了人形。苏浪见金羽仙子吃力,也知道九天息壤乃是先天之物,自然如此,忙施法相助,将那九天息壤化作一万有余人类模样。待这等事毕,苏浪感激的朝金羽仙子一笑,取出一枚丹药吞入腹中,稍稍恢复一番,将自地府收来的一万有余的魂魄尽数打入人形之内,这才罢了,开口笑道:“还要劳烦水灵道友一番了!”
水灵笑了笑,也不说话,上前一步,周身霞光大起,却见一道七彩光华闪过,那光华又分出数万道纳入人形体内,顿时间,那原先木讷的人形顿时活了过来,其中,上万人拜倒在地,感激不已,但也有数千人略显迷茫,不知身在何处。苏浪呵呵一笑,对这些人道:“何人乃是黄虚、三阴、金驼?”
苏浪一声大喝,宛如醍醐干顶一般,自众人之中走出三人,伏拜而下,口呼“大王!”
苏浪点点头,道:“你三人遭恶人屠戮,不幸身死,贫道不忍,自地府一趟,将你等寻会,已用大法力为你等重新铸造身体,成就人形,日后你等便为人族,不复妖族,你三人得我妙法,自可入我山门,拜在众弟子坐下修行,且带原部人马先先去吧!”
三人领命,又拜伏一番,这才带大半离去,留下数千人面面相觑,就听苏浪又道:“贫道自号苏浪真人,乃是万道山宗主,见你等自地狱之中不得解脱,特将你等度化归来,修习那成仙问道之法,解脱轮回,你等可是愿意?”
众人一听,顿时伏拜在地,就是那梁山一百零八恶鬼也是一般,成仙问道谁人不想,今日遇到自己身上,先且不信,此时被苏浪证实,自然又惊又喜,如何不会答应。苏浪呵呵一笑,遣弟子将众人带去安排,这才引众人自入大殿坐下。刚自坐下,却听童子来报,言语乃是天庭来人,苏浪不敢怠慢,告罪一声,携一脸高兴莫名的兰若出山相迎。就见太白金星携数个宫娥站立云端,见了苏浪夫妇,这才下来,两边各自行礼,客套一番,苏浪发问道:“不知金星何来?”
那太白金星笑道:“无他,大天尊有感真君这些年除妖有功,特赐下蟠桃十枚,灵丹妙果数颗,以勉励真君,真君有福了!”
苏浪大喜,正愁没有提升弟子法力之物,这等好的物件,自然高兴,高兴之余,自然也知晓,玉帝之所以后待自己,怕是也知晓北海之事,此时怕是有意讨好自己,也不多想,便收了大礼,好生款待一番,与那太白金星寒暄一阵,怎奈何那太白金星自称公务繁忙,也不好久留,便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