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花媚与苍尛子二人驾七香车出了无忧天,一路而行,却只朝彼岸、碧落而去,二人本就乃大罗金仙道果。即便当年花媚惨遭屠戮,自封神榜走了一遭,但这些年来,自无忧天内,石矶多有照辅,灵丹灵果无数,便是有再大的劫难,修为也恢复如初,更甚者,还有精进之象。苍尛子虽成就如此,但也受益匪浅,事故,二人驾车撵行走,倒是快捷了不少,不出半日,便行走百万里。“夫人,昔日也不曾听过师尊有这二友人,也不知何时与这二人相交,真是叫我费解!”
苍尛子双目星星点点,似是领略一路而来的景色,又似是沉思什么,却又几分疑惑!“我如何得知,我多年不曾出入,也不曾听说,师尊与二人有何交际,便是脱了劫数,也不曾听各位师兄弟说过,想来定是师尊昔日转世相识,却不可怠慢!”
花媚浮动青丝,有些懒散,悠悠道。“话虽如此,但听闻师尊所言,这二人脾性甚为古怪,若是有个闪失,我便不说,可是你?”
苍尛子担忧道。“莫要噪呱,师尊既然与我二人前去,定是算准什么,你何必如此担忧,如此胆小!”
花媚狠狠地瞪了一眼微微发愣的苍尛子,不悦道。苍尛子见花媚发怒,忙赔笑道:“夫人所言极是,是我多想了,咦!前方好像有争斗,我二人是否前往去看上一看!”
花媚皱眉道:“还是算了,若是误了师尊之及,甚是不好,还是速速赶路!”
话罢,却转头朝那处看了看,却见果真有争斗之事,且看争斗之人所用之法,非是三教之人,多半乃是那修仙散数,心中却多了几分厌烦,转而摇摇头道:“如今封神大劫将至,三界之人都牵扯其中,这二人恐便是有因果在身,却不必理会,还是早些赶路!”
苍尛子点点头,笑道:“如此,便如夫人所言便是!”
二人却也不曾隐去身形,七香车本就是难得之物,所过之处香气逼人,有叫人神清气爽之效。二人无所顾忌,却大摇大摆的赶路行走。苍尛子嘿嘿一笑,却扫了下方一眼,却见下方争斗之人乃是两男两女,难得长得甚为狰狞,獠牙外扩,方鼻小眼,身着大崁,持狼牙棒,阵阵狂笑席卷一方。那两女子长得却柔柔弱弱,宛如柳叶浮风,面色甚娇,媚眼之中尽是决然,与那两个丑陋男子相争,显然力不从心,有败退之象,其中一女子已是重伤在身,不能再战。两丑陋男子见就要擒下两女,大喜之下,笑声更为肆意。那受伤女子见自己姐妹不敌,自己又不能再战,心中急切之际,忽见虚空闪过一道霞光,知晓有修道之人路过,忙飞身而上,口中吐出一梅叶,轻轻放于嘴角,便以法力相催,便听有声声催音丝竹响起,甚是空灵,便是满脸默然的花媚也不禁有些伤神,苍尛子本就有心,见花媚痴迷于丝竹之音,却放缓七香车速度。那女子见遁光缓了缓,心中大喜,忙急速而来,落在二人身前,见二人神貌装束,知晓乃是有道之士,忙俯身下拜道:“小女子见过两位大仙,望两位大仙看都是修道之人的份上,救一救我姐妹二人,若是能成,我姐妹二人自当感激不尽!”
女子说话之间,却已梨花带雨,轻轻抽泣。花媚见车架被人拦下,心中身为不悦,面上早就遍布寒霜,瞪了眼苍尛子,见他讪讪发笑,却没得什么脾气,又见女子狼狈,且哭的伤心,便要发问,却听远处远远传来叫骂之声:“何方道士,敢坏爷爷好事,当真不知死活!”
话罢,却见一道淡黄色流光急速朝二人车撵打来,另一道却直朝那女子而去。花媚本就恼怒,本不欲多管闲事,却见着男子如此凶恶,心中甚是不喜,便在哪道黄色光芒落于身前之际,那七香车不知怎地,忽然七彩光华大甚,那道黄光还未碰触,便已消失不见。那男子大惊失色,知晓遇到高人,忙转身便走,那里知晓苍尛子有了防备,还未等那男子走了几步,便被一道青色光华捆了全身,落了下来。那女子一见,心中大喜,道谢道:“还要感谢两位前辈出手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吧,却连磕头不停。花媚摇摇头,道:“罢罢罢!既然已是遇到,却不得不管,你这女子,再那里修行,为何拦我去路?”
女子又磕头道:“启禀前辈,我姐妹本是这山中化形小妖,本是无拘无束,与世无争,那里知晓,三年前,这山中来了这两个恶人,自称乃是截教门徒,行事张扬,几年下来,却搜罗了山中所有精怪,做了山中大王,我二人因是女子之身,法力也不弱于二人多少,却不幸被这二人看上,要擒我姐妹与山中。我姐妹誓死不从,前日自打发了几个提亲的小妖,那里知晓这二人不依不饶,今日上门攻山,我姐妹多不喜争斗,平日也不曾多做杀孽,不是这二妖对手,幸有两位前辈路过,救下晚辈,晚辈感激不尽!”
花媚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便是苍尛子面上也不甚好,问道:“你可所言当真,那两个妖孽当真自称截教门徒?”
女子恐慌道:“自不敢骗两位前辈,前辈若是不信,可将那与我姐姐争斗的妖怪擒下一问便知!”
花媚冷哼一声,自朝下方望去,却见那争斗二人已是争斗甚久,且那白衣女子显然有些不敌,周身上下已是多了许多伤处,单手一指,却又青光咋射,宛如流光,一个闪烁,却已将那丑陋男子捆绑在地,回头朝苍尛子点点头,自落下云头。那之前女子一见,心中甚是高兴,忙为二人引路,亦是落了下来。见白衣女子伤势,忙上前扶住。花媚面色如寒霜冻雪,娇声喝问道:“我且问你,你是哪里来的妖怪,敢自称乃截教弟子?”
那男子显然惊慌未定,见面前凭空多了两个身着华丽衣着的年轻男女,心中已生出几分怯意,且响起自己毫无半点反抗之力便被擒下,顿时磕头道:“回两位前辈的话,小妖却乃是截教弟子,还望两位前辈高抬贵手,放小妖一条生路,将来定有厚报!”
苍尛子见花媚面色,呵呵笑道:“你但且说来,乃是截教何人弟子,若是说的上来,我二人却也考虑一番!”
那身侧二女子一听,顿时心生恐慌,介于花媚两人厉害,不敢离去,只得怯生生的躲在一边。那妖怪一听,顿时大喜,高声道:“禀明两位前辈,晚辈二人乃是下界罗浮山门徒,并无师承,乃得罗浮山众位仙人庇佑,修的道法,对了,数年前,天安仙师还有言,若是我二人修炼有成,便可入得门墙,只是自我二人飞升以来,却寻不得截教所在,事故再次稍落足迹,还望两位前辈明鉴!”
花媚闻言,怒气更甚,恼怒道:“小小妖怪,尽是有这等来历,你二人不知感激截教恩德,反而打着截教之名四处为恶,甚是可恶,今日岂能放了你二人性命?”
那妖怪大惊失色,叫道:“前辈莫要恼怒,晚辈句句属实,若是前辈不信,可将我带与截教之内,寻得天安。天京两位仙师,便说我二人乃名段飞云、段天豹,自可真相大白!”
花媚冷笑不止,怒哼道:“便是真相又能如何,你二人依仗法力四处为恶,便是截教门徒也容不下你!还敢出言狡辩?”
那妖怪一听,顿时泄气,而后恼羞成怒道:“你二人到底是何人,敢如此不将我截教放在眼中,当真大胆,难道不怕我截教师长问罪?我劝你二人一言,速速将我与侄儿放了,若是不然,嘿嘿,定有你二人后悔之日!”
花媚大怒,冷笑道:“好好好!我修道万年,却不曾遇到你这等骨气之人,罢罢罢,今日我便擒下你二人,他日便见一见你师门长辈,看看他如何与你二人做主!”
说罢,素手一挥,却见两道青光打出,落在那两妖怪身上,只听两声惨叫,便见那两妖已被打出原形,乃是两只花皮飞虎豹子,颈部长毛戎绒,足有两长大小,身有三尾,也算威武!苍尛子见花媚未取两妖性命,顿时笑道:“我还以为夫人欲除二妖二后快,不像夫人居然想到我二人车架还未有拉车灵兽,早便有了主意,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一番麻烦!”
花媚冷哼道:“你的主意倒是打得好,不过也是个好法子,我原本想擒下这两孽畜将来与萧升师弟质问,看他教的门徒,你如今这般说,倒也不错,便依了你!”
素手一挥,却将二妖束缚于车架之前,下了符印。苍尛子笑道:“若是萧升师弟见他门徒如此被夫人拿来拉车,也不知是何表情?”
花媚冷哼道:“我管他是何表情,这等孽障,无故败坏我大教气运。便是他亲来说情,我也容不下他,岂能容他胡为?”
苍尛子讪讪一笑,也不多言,但这话落入那两妖耳中却是叫二妖心灰意冷,知晓碰到煞星,不敢遭此。那两女子也听的真切,听二人乃是截教高人,顿时大喜,而后见两人便要离去,那白衣女子大急,拉着妹妹跪倒在地,拜服道:“两位前辈留步,晚辈还有一事!”
花媚眉头一皱,却见二人周身被一股清淡之气笼罩,却也舒缓了不少,缓言道:“你二人还有何事?”
那白衣女子缓缓道:“晚辈姐妹自化形以来一直在山中静修,早便听说截教威名,甚为仰慕,今日有幸见得两位前辈,实属乃我姐妹福缘,还望两位前辈怜我姐妹修道不易,收录门中,我姐妹定然侍奉左右,单凭差潜!”
花媚双目星光点点,神光爆射之间,已将二人大量一番,这二人虽然资质尚可,只是自己如今刚脱封神,自身祸福都不能依,却无收徒之念,断然摇头道:“你等于我想与想来也有缘分,只是我夫妇二人不愿收徒,你二人还是另择他出,说不得将来也有成就!”
那白衣女子玲珑剔透,见花媚未曾将话说绝,而那苍尛子又大为心动,以为是考验自己二人,当下再次拜倒,道:“我姐妹自修道以来,备受欺凌,如今有幸见得两位前辈,已是倾心不已,还望两位前辈慈悲,收录我二人,即便是随身侍女,我二人也愿意,别无二话!”
花媚眉头再次皱起,苍尛子却笑道:“如此说来,想来你二人也是悲苦,也罢,你二人即使有心,我便应允你二人,为我夫妇侍女,只是我二人如今又要事在身,不得将你二人带再身边,你二人若是能自此前往东胜神州,寻得那青丘山所在,收你二人也是无话!”
花媚闻言,狠狠地瞪了眼苍尛子,见苍尛子讪讪发笑,也不好就此发作,点点头,道:“你二人可愿意自去?”
两女一听,顿时大喜,白衣女子笑道:“承蒙前辈垂爱,我二人自是愿意!”
花媚点点头,道:“也罢,你二人这便自去,成与不成便看你二人造化了!”
二女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拜了又拜,便要辞了二人,那里知晓苍尛子笑道:“暂且留步,我观你二人如今成就,若想寻到,倒是也不难,却还不知你二人名号?”
那白衣女子一愣,款款一礼,道:‘我二人自化形以来,却不曾多见外人,并无名号,还望老爷、夫人赐名!”
花媚与苍尛子对视一眼,皆是笑意,花媚笑道:“即使如此,那我我便于你二人名号,也好全了礼数!”
微微顿了顿,指着那白衣女子笑道:“你天生淡雅,喜白衣为装,今后便欢你为白瑶!”
又指着那白衣女子一侧穿粉色衣装的女子笑道:“你天生活泼好动,又生性大胆,便唤你为琪雪!如何?”
二女有是一番拜谢,这才转身离去。花媚笑着摇摇头,对苍尛子笑道:“如此,却全了你的心意,如今可能走了?”
苍尛子笑道:“夫人慧眼,这二女前世乃与我多有渊源,今日相见,恐是师尊口中所言机缘之说,还望夫人莫怪才是!”
花媚婉儿一笑,道:“你我夫妇本为一体,何来如此客套,暂且不论这个,且速速赶路!”
苍尛子应了一声,自与花媚加起车撵,自去了。且不说花媚夫妇,便是那云崖山之处,李万芳与那王广成已是麓战不断,先是那九凤以铁血手段败退六道弟子,而后六道之中便请来各方妖魔助阵,有那千机山血魔君、毒云峰绿袍老祖、黑风山天尸散人、万魔窟万魔道人、幻波池青角大王、青竹山枯竹仙婆、还有那火云道长、枯骨道君皆是被请了来,但奈何九凤祖巫之体强悍,先后斩杀了那青角大王、火云道长及枯骨道君,而后红尘道人无法,又名王光城高挂免战牌,不敢出战。九凤大军连番获胜,士气高涨,相柳、刑天心中大喜之下,命那李万芳连番叫阵,倒是气势大涨了不少。正自那红尘道人烦恼之际,却来了一道人,自辕门之外求见,自称乃名铁锅道人,那红尘道人一听,知晓乃是自家师尊,忙携师弟师妹,门下弟子前来相迎,却见那道人双眉倒垂,炯炯有神,似是要看穿大千一般,深邃难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胆悬,口似涂朱,贝牙玉齿,面如星月生辉,棱角有别,甚是俊俏,年龄不过二十有余,自见红尘,自是笑意满面!正是铁锅道人本人!这铁锅道人一出,自无忧天内静观的石矶心头也是大动,直眼相关,却可见着道人修为又有长进,若是九凤与之相抵,多半不敌,恐五个九凤也是不敌。心中思量一番,见菡芝仙亦是担忧不已,却叹了口气,张口一喝,自吐出一团云气,那云气妖娆,不停转换形态,不过片刻,却化作一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道人,那道人见了石矶,却嘻嘻笑道:“怎的,又有难事?”
石矶点头不语,菡芝仙见了此人,掩嘴而笑,却也不肯吱声。那道人嘎嘎一笑,自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抓起灵果,吞入腹中,又看了看镜光分影,哈哈一笑,自笑道:“这个便不要你再操心,只是我却无甚称手兵器,你可有?”
石矶发笑,笑道:“这有何难?”
招收一招,自手中出现一杆翠绿竹子,单手一屡,去了上面枝叶,将那竹竿祭在半空,双手不停捏出法印,打入其中,而后又刻画出数十万附录与上,待过片刻,却已完工,单手一抛,却见那被炼制的竹竿已成杖形,化作一道流光,自后殿而去。石矶笑道:“当年你便用一杆碧竹杖,如今我再与你一杆,只是需得那三光圣水浸泡三日,再以星光温养,方可能成,你且自去,三日后,竹竿自去寻你!”
华光嘎嘎怪笑一声,自化成一道流光,朝东海而去,声音远远传来,笑声朗朗!”
暂且不急,且待我与东海一趟再言!”
石矶闻言,哑然失笑,菡芝仙心中也去了担忧,自又关注起来。石矶沉思一番,怕华光不敌铁锅道人,张口一吐,却吐出两团乌光,那乌光一闪,却化作两个道人,一男一女,男的嘎嘎怪笑,女的寒若冰霜,见了石矶,自齐齐行礼:“道友有礼了!”
石矶呵呵一笑,自还礼道:“本是一体,却不必如此。”
稍稍顿了顿,笑道:“华光此去我却还不放心,恐那镇元子从中作梗,还要两位道兄走上一遭!只是此去却得审视度量,待华光不敌之时再请两位道兄出手便好!”
那男子嘎嘎笑道:“帝江自当前去。”
石矶点头微笑,却看那冰霜女子,却见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哥哥既去,小妹自当前往!”
石矶闻言,呵呵一笑,却见二人已化作流光出了无忧天,苦笑一声,自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