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蛮不讲理的人楚天只有四个字好说:对牛弹琴。他狠狠瞪了老太婆一眼,说道:“既然你是找我报仇,那放了罗琦琦,我留下来。”
“不急。”
蛊王坐下来,“吧吧”的又抽了两口烟。两个大汉上前搜楚天的身,把他身上的两把手枪和防身物品都收走了。这种情况下楚天没法反抗,稍有动作郑风情就会切断绳子要了罗琦琦的命。吐了一大口烟,老太婆说道:“年轻人,现在哪有你提条件的份?没错,那丫头就是诱饵,不过她更是你的软肋。”
“是吗?”
楚天嘴角一勾,冷笑出声。“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瑶瑶和阿花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按照我们蛊人的规矩,你要在她俩坟前受尽七七四十九天折磨,被万条毒虫啃噬干净才算完。”
听老太太这意思,是打算把自己带到那两个女人的坟前去祭奠,换句话说,她并没打算在这里就杀掉自己。既然如此,楚天猛的身子朝前飞奔而去,伸手直取老太婆的喉咙——只要不死就有机会。超级佣兵可不是浪得虚名,尽管楚天中了老太婆的毒,但是加持了无限愤怒的锁喉擒拿足矣一招毙命。不过这一招更多是挟住老太婆,让她放了罗琦琦。可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楚天手已经到了老太婆面前,对方却像没这回事似的,慢悠悠的舌头一翻,口中多出了一个像口哨的东西。哨声一响,楚天立刻感觉头痛欲裂,而且全身像有无数只小虫在咬一样,又疼又痒,这种感觉会随着哨音的变化而猛然加剧。如果只是肉体上的折磨,以楚天变态的忍耐力根本不是难事,可是老太婆也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蛊,那种疼痛竟然像什么东西啃噬着灵魂一般,好像没有哪里疼,又好像哪里都疼。楚天这一记擒拿手已经没法再攻击,胳膊轻飘飘的落下,没有半点力气。罗琦琦看着楚天痛苦万分的样子,眼泪又一次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流得稀里哗啦。“楚天,快走,离开这里你还有一线生机,你留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楚天,求你,快走吧!”
罗琦琦的哭声回响在耳边,楚天听得无比清晰,好像就在耳边,但是一伸手却发现她离自己真的很远。三双眼睛在一旁虎视眈眈,一个阴险的蛊王老太婆诡计多端,罗琦琦被吊在高处随时可能掉下来被刺穿身体。这一切的因素都对楚天不利,更何况此时他身中奇毒,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像是一个废人一样。楚天半眯着双眼狠狠盯着眼前的一切——是个死局。可是糟糕的情况并不仅仅是这些。老太婆突然大笑着说道:“哈哈,楚天,你的天赋极好,虽然我蛊王传统是传女不传男,可我还真的不想错过你这棵好苗子。只要你答应入我门下,我非但保你不死,而且把毕生所学都教与你。如何?”
楚天心里长舒一口气,只要有的商量就一切好办。心里淡定从容,表面上却惊讶非常,他匪夷所思的盯着老太婆:“你不是来找我报仇的么?怎么又要收我为徒?”
蛊王摆摆手:“那两个丫头让我惯坏了,我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天。她俩资质有限,难成大器。”
“你可真冷血。”
楚天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刚才还是一副‘中华好外婆’的形象,转眼一变就成了冷血王,你不拿奥斯卡金像奖都可惜了。”
蛊王没理会他的讽刺,又问了一遍:“楚天,我看重你,是你的福分。做了苗疆蛊王继承人,凭你的资质和能力权倾天下不是做不到。”
“痴人说梦。”
楚天冷笑一声。老太婆叹了口气,眨了眨黑洞洞的眼睛,一伸手掌心上突然多了一只黑色飞蛾,麻雀一般大小。手掌一张开,飞蛾扑棱两下翅膀就在原地打转,老太婆闭上眼睛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它像得到了命令似的朝着罗琦琦飞过去。“不要。”
楚天全身紧张起来,喝止道:“放开她,我的命给你。”
蛊王公鸭嗓子闷哼一声:“既然你不肯入我门下,那我就拿她喂我的黑将军,也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楚天,你快走,我不怕,我什么也不怕。你快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罗琦琦使劲挣扎着身子,她想拼尽一切力气与楚天说最后一句话,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好像身体里所有的水分此刻都化成了眼泪。突然间,罗琦琦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楚天急得不行,无奈力不从心。丑陋的黑色飞蛾,未知的怪毒。眼看那怪东西就要落到了罗琦琦身上,楚天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滚落,愤怒指数瞬间爆棚。再也压抑不住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蹿出来,他瞪着爆怒的双眼死死盯着蛊王,双拳紧紧攥着,上面青筋暴跳。大喊道:“住手!”
黑将军已经落在罗琦琦的肩膀上,闪着凶恶光芒的小眼睛盯着她脖子上的血管,正准备吸干里面的血,听到一阵哨声后,忽然飞了回来。老太婆看着楚天,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想通了?”
楚天压下怒气,缓和的说道:“让我入你门下,难道就学你这些卑鄙的下毒手法?这个我学不来,如果你有高深的手法,我倒可以考虑。”
“哈哈,这个世界没有我蛊王做不到的,你想见识什么?”
老太婆得意的问道。“让八十岁的古稀老人返老还童,你会么?”
楚天都是胡说的,他根本没听过这些,只是为了为难一下这个蛊王。这时,老太婆从怀里摸出一个一寸见方的金盒,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三颗晶莹剔透的药丸:“这有何难,我能让人回到婴儿时期。”
楚天不相信人真能返老还童,那样这位蛊王何必这幅模样,接话道:“是么?那你返老还童个我看看,如果你这能做到我就拜你门下。”
“哈哈……”蛊王早就看出楚天的用意,他的话要让自己做试验,自己能保证返老还童,可不保证还能让人活着,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唤来丫鬟萍萍,递给她一颗药丸:“吃下去。”
萍萍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哭着哀求道:“蛊王婆婆,放过我吧,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您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求求您了……”萍萍“扑通”一声立刻下跪,头磕在地上“邦邦”作响,仅仅几下额头上就渗出了血。“臭丫头,当年我把你捡回来给你吃穿,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吃下去!”
蛊王一声冷喝,把毒药硬生生的塞进了萍萍的嘴里。萍萍剧烈的咳嗽几下,却无论如何也咳不出那颗毒药。片刻的工夫,众人就看到她的皮肤慢慢干瘪失去光泽,接着脱掉一层皮,接着头发瞬间花白脱落,牙齿掉落,骨骼收缩。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片刻的工夫,脱落的皮肤重新长出,头顶一头乌黑新发,容貌变成初生婴儿般,眨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发出“呀呀”学语一样的声音。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都感到了一丝恐惧,只有蛊王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楚天咽了口吐沫,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想难为一下这个老太婆却害了一个姑娘。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说道:“行,不过你要先放了罗琦琦。”
“小子,休在我面前耍花招。”
老太婆微怒:“你吃了这粒药,我马上放了那丫头。”
老太婆扔给楚天一料蓝色药丸,楚天早就将生死置于度外,男人在这种时候,要有担当。当下不多想直接将药丸吃了下去。刚吃下药,他就发现右手小拇指尖有一条黑线,而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长。“没事,只要在黑线走到心脏前来找我拿解药就好。”
老太婆得意洋洋,冲着两个大汉吩咐一声:“放了那丫头。”
罗琦琦跑到楚天身边,哭的梨花带雨:“你怎么那么傻,毒药你也吃。”
楚天看着怀中的罗琦琦,安慰到:“没事的,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罗琦琦望着他坚毅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却激动得只剩下哭。“琦琦你先回去等我,我马上回来。”
楚天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这群人同归于尽。罗琦琦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走一起走,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楚天心里像被抽空,看着这个泣不成声的女人心里揪得不行。“别废话了,还不过来拜师。”
老太婆急性子,这个时候楚天已经是十拿九稳的落在她手里,更是一秒钟也不想耽误。楚天走到老太婆身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局势。老太婆口中有哨子,对自己仍有防备,两个大汉和郑风情守在一边,三支枪对准自己。体内的毒似乎开始发作了,全身无力,脑袋里“嗡嗡”的乱响,好像正被人慢慢抽空。形势对楚天越来越不利。他沉着脸,瞳孔猛的一紧,双膝微弯刚要下跪,突然双耳向后动了两下,他听到了一声猫头鹰的叫声。猛然间,楚天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