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脸上青一块柴一块鼻孔嘴角都挂着血,身上多处内伤的范健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返回的路与来时完全不一样,几个人连方向都分不清,可是楚天仍然坚定的一步一步在前面开路,斩断荆棘,把高草向两边分开,给三位女士尽量弄出足够宽的小路。他给每人折了一根树枝,叫她们边走连轻轻的打脚边的草。王红说:“我知道,这叫打草惊蛇是不是?”
“还是楚天想得细致周到。”
“跟他一起走我们安全多了,这才有点丛林探险的味道嘛。”
走在最后的范健不时嗤之以鼻,嘴上不服,可是心里却不由得想道,这家伙不用指南针,不用看树叶辨方向,他是怎么知道该往哪走?“该不会是硬着头皮瞎走呢吧?哼,原来也是个草包,装什么牛逼啊!”
想到此范健心里多少找回了一些平衡。可是这种平衡还没持续两分钟,他突然听见红姐大喊一声:“呀,看,公路!我们走出来了!”
“真的,我们要回家了!”
“楚天,你太帅了,我爱死你了。”
三个女人给了楚天三个大大的熊抱,此时语言已经不能表达她们内心的激动与感恩,唯有用拥抱来表达。“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别让陈总他们等急了。”
楚天好不容易挣脱了三人的宽阔胸怀,低着头朝前走了。三个女人赶紧跟上,范健难以置信的盯着楚天的背影看了又看,这下总算心服口服了:“高手啊!”
齐天酒店,二层餐厅。近百名华宇新能源的员工把这里差不多坐满了,每十人一桌,桌上的摆着各种美味珍馐,已经凉透了。桌边摆着白酒和啤酒,还有女士们喜欢喝的饮料和凉茶,却个个都没开封。没有人动筷子,也没有人去看一眼桌上的美食,更没有人说类似“我渴了我想喝点饮料”这样的话。餐厅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为楚天和另外四人捏了一把汗。一个多小时了,他们一点音讯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咕噜噜——不知道是谁的肚子率先叫了起来,众人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瞄了一眼,紧接着,更多人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大家都太饿了。陈鸣泰略显悲痛的说道:“吃吧,大家先吃吧,我相信楚天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还是没人动。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担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每个人都没胃口。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餐厅的宁静:“看,他们回来了!”
众人巡声望去,果然,在通往齐天酒店的公路边上,有五个人影正慢慢前进,走在前头的是楚天,后面三个女人挥舞着衣服和帽子正在向酒店二层的同事们打招呼!“呼啦”一下子,同事们都站了起来,有人奔跑下楼去迎,有人直接趴在二层的阳台上冲着几人招手尖叫,兴奋与激动占据着每个人的内心,一些女同事甚至悄悄在一边抹眼泪。陈鸣泰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激动的吩咐服务员道:“快,准备水给他们洗洗脸,还有茶,上好茶——他们一定都渴坏了。”
把五人迎上来,洗了脸,喝了水,一切平息下来,三个女人开始痛斥范健的恶行。不出意外的,范健第二次被同事们拳打脚踢,要不是陈鸣泰在一旁拦着,恐怕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要进医院了。楚天又为公司立了一件大功,陈鸣泰格外感激。要不是这个小子,四人个恐怕没那么顺利找回来。如果惊动了消防警和森林特警,那么这件事情的影响可就大了,他这个华宇总公司的老总恐怕也是干到头了。一个在商场打拼了大半辈子快要退休的人,工作或者说“老总”的头衔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可是临了临了若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提前退休,那么他在半生辉煌就成了晚节不保,众老友看他的目光里便会带着异样的色彩。到了陈鸣泰这个岁数这个地位,他自然无法接受那种目光。他多次拍拍楚天的肩膀,却每次都什么也不说,只是点头再点头。那种发自心底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三位女士心里有更多的情绪要向他表达,可是一拿起酒杯看着楚天那俊郎的面孔,又都激动得只剩下抹眼泪。楚天笑着打趣道:“都在酒里了,来,走一个!”
……“什么?死了?”
天山宾馆二层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一男一女表情严肃,用岛国语在交流。男人很是吃惊的问:“鹰是村木君手下第一忍者,怎么才来华夏国就死了呢?你确定是那个叫楚天的小子干的?”
女的是一个长直发的小美女,年纪不大,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叫石桥美奈。童颜巨胸,相貌甜美,任谁看了几乎都会把她当成一个柔弱的高中生一般宠爱。可是谁能想到,她也是一名忍者,最擅长用武士刀。石桥美奈一只手习惯性的扶着腰间的长刀,另外一只手搭在阳台的护栏,对对面的男人说道:“确定。就是楚天干的。看起来他的功夫不弱,鹰和贞子死相凄惨,不是高手绝对做不到那个样子。”
男人陷入沉思,他站起来走向酒柜,从里面取出一瓶威士忌,倒进杯里,然后从一个冰桶里取了两块冰块放进去。接着把酒瓶又放回到酒柜,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分毫都不差。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强迫症患者。他要求一切必须有条不紊,认真,而且偏执。这时,石桥美奈补充一句:“你知道他们是被什么兵器所杀吗?”
男人喝了一口酒,问:“什么?”
“树叶。”
“树叶?”
“对。”
“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
石桥美奈无比肯定道:“或许你应该去丛林里亲自看一看。到时候你就不会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了。这个叫楚天的小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应该重视。”
男子摸了摸络腮胡子,沉思片刻,问:“你觉得,我比他如何?”
石桥美奈握着剑的手轻轻动了一下,双唇微抿了一下:“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你是小佐海成,是村木君手上的一把刀,不出则已,出鞘必然见血。两个月前在岛国,鹰联手几个高级忍者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华夏功夫博大精深,我们不了解的地方太多太多。以前你我见过的华夏高手哪个不是五十岁以上,楚天大概是最年轻的一个。他可以用叶片当刀,内功一定深厚,对‘气’的掌握甚至比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高手都要强。”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越是骄傲的男人越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就好像两头雄狮面前,只有一个可以成王一样。小佐海成就是那个王。石桥美奈不与他争论:“或许是我言重了吧,谁让我们都没跟这个年轻人交过手呢。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你强还是他强。”
小佐海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走向酒柜,从里面取出酒,倒满,放回原位,还是丝毫不差。石桥美奈走向门口,出门前她转过身提醒道:“我建议你好好布置一下再去找楚天,不然,你可能会像鹰一样的下场。”
说完,这个女人离开了,也不管她的同伴小佐海成会不会因为这句话气到发疯。毕竟,抬高对手贬低自己人,这是很伤士气的行为。这就好像两个人刚刚嘿咻完事,女人对男人说“你没有某某的功夫好”一样,是很伤男人自尊的。不过,出乎意料,小佐海成没有这么想。因为他了解石桥美奈,这是一个十分精明又谨慎的女人,从来不打没准备之仗。她的头脑就好像小佐的功夫,一样的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