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何晓,你个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贾张氏被气得不轻。 棒梗的事,院里的人肯定都知道,她这次请人吃饭,就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别让坏消息再传下去。 何晓可好,简直就是咒她们家棒梗,真是晦气。 “奶,甭管他,他就羡慕咱家。”
“对,何晓就是见不得咱家热闹,他嫉妒。”
小当、槐花起身骂了一阵,连忙安慰起了老太太。 桌上的其他人没言语,拿着筷子笑呵呵地吃着。 贾张氏见状,心中暗骂不已,好嘛,饭钱都出了,也换不来几声好话。 “唉。”
西厢房的灶台前,傻柱叹了一口气。 “傻柱,怎么了?”
瞧了秦淮茹一眼,傻柱沉吟半晌后说道:“等过几天棒梗出来,就赶紧让他和唐艳玲结婚吧。”
“啊……” 秦淮茹一愣,稍微一想,她便明白了傻柱的意思。 趁着唐家还不知道,赶紧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唐家后悔也晚了。 “会不会太急了点?咱家什么东西都还没准备呢。”
“再不急,棒梗得打一辈子光棍。”
傻柱很是忧愁。 棒梗结了婚,还得给他找个工作,不然棒梗一直待在家里,人可就废了。 看来还得找找大领导。 “那让棒梗在北房结婚吗?小当怎么办?”
秦淮茹立马就想到了房子的事,棒梗之前说单位会分楼房,这会工作都保不住了,楼房就别想了。 可北房就一间,之前都说好了,给小当做婚房的。 可就现在的情况,只能先顾着棒梗,委屈小当了。 “都怪你那个儿子,要不是他,房子正好一人一处,我不管,这事你跟小当说。”
“我……” 傻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 “哎呦,还喝着小酒,吃着牛肉,贾家可真是美得很。”
何晓在屋里走来走去,想起刚才的一幕,他就气得牙疼。 “啊呸,我非得给你找找不痛快不可。”
何晓忍不下去了,贾家人太嚣张了,棒梗都关着呢,倒是有力气骂自己。 不行,得将何大清接回来,让他找找贾家的不自在。 何晓立马就去收拾起了东西,他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找了一个军绿色的挎包,他往里装了点吃的,又装了几瓶汽水。 家里还有一个绿水壶,他装满水,也挂到了脖子上。 扫了屋里一眼,眼看东西都带上了,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轰……” 骑着小铃木,他立马奔向了院外。 “啊呸,一脚踹,死得快。”
小当瞧了一眼,嫉妒地骂了一句。 …… 路上,路过加油站的时候,何晓加满了油。 有点担心不够用,他又去供销商店买了一个桶,顺便买了点吃的和地图。 等出来,他将空桶加满油,绑到了车后座上,接着就去了何雨水家。 …… 今儿何雨水轮休,正好待在家里,听了何晓的话,她心中还有点奇怪。 “何晓,你问老爷子在保定的地址干嘛?”
何晓一脸严肃,想想前世在电视上看的,他开口说道: “我听到了消息,老爷子之前找的寡妇没了,寡妇的孩子,对老爷子很不好,所以我想着将老爷子接回来。”
“那臭寡妇死了?”
何雨水一怔,心中升起了一股荒谬感。 当年她爸何大清,为了这个寡妇,扔下了她和哥,跑到了保定,没想到一转眼间,寡妇就死了。 “何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姑,我听别人说的,肯定错不了,您就告诉我老爷子的地址吧。”
何雨水抿了抿嘴,她心中有些犹豫。 当年她和哥,去找过老爷子,可老爷子想着寡妇,根本就不回来,她可是被老爷子伤透了心。 “小姑,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寡妇那俩儿子,要把老爷子赶出家门,您忍心看着吗?”
“呸,活该,谁让他宁愿养寡妇的孩子,也不管我和哥的,这是报应。”
何雨水抽了抽鼻子,眼看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骂了一阵,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何晓问道:“这事你跟你爸说了吗?”
何晓没瞒着,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见何雨水不解,他连忙说道:“小姑,您就放心吧,他连贾家五口子都养得起,还怕再加一个老爷子吗?”
“嗯?你这是?”
何雨水惊讶地看了看何晓。 摇了摇头,她没再说什么,拿起纸笔就写了起来。 “给,这是之前的地址,也不知道现在变没变,你拿着当个参考吧。”
何晓连忙接了过来,“西大园南街,四十二号……” “何晓,等接回老爷子,你告诉我一声,我就不跟你去了。”
何雨水心里矛盾得很,她恨老爷子,可心里又牵挂着。 “小姑,您放心吧,等接回来了,我立马来告诉您。”
将纸条小心装进挎包里,何晓也没耽搁,起身就走了。 到了楼下,他坐在小铃木上,展开地图仔细看了看,保定在京城西南方向,直线距离将近一百六十公里,不算太远。 “我骑着小铃木,明天应该就能到。”
拿着地图规划了一番,何晓心中很振奋。 路上他正好游玩一番,骑行放松放松心情,在四合院这几天,他都快郁闷死了。 “轰……” 骑着小铃木,他朝着西边的大路就奔了过去。 越往西走,路上越空旷。 等出了京城,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就更少了。 何晓坐在小铃木上,油门拧到最大,仪表盘上的指针,很快就到了五十公里每小时。 “突、突、突……” 低头瞧了一眼,他还有点郁闷,他这辆小摩托车,最快也就这个速度了。 不过也还行,出了京城,大马路上人和车是少,可这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的颠得他屁股疼。 过了永定河,他问了问路,扭头往西南方向骑了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了,何晓坐在小铃木上,眯着眼睛往远处看了看。 越往前走,房子、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估摸着应该是到涿州了。 天还早,何晓没打算停,直接越过涿州,继续往西南方向骑。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也逐渐黑了下来,这时他心中有些急躁了。 “可真是安静啊。”
回头看了看,大路上黑漆漆的,连个车影都看不着,更别说人了。 说实话,他心里还有点瘆得慌。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怪吓人的。 “早知道就在涿州住下了。”
没办法,都跑到这了,总不能再回去,他拧紧油门,继续骑了下去。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总算是看到了零零散散的灯光。 等他骑过去的时候,都到晚上八点多了。 借着小铃木的灯光,他将地图拿了出来。 “涿州、高碑,唔……” 何晓的手指一路下滑,在一个叫定兴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定兴县了,再往南走就是保定了,嘶,麻烦了。”
他抬头扫了一眼,周围一片漆黑,就连零星的灯光现在都不多了。 得,今晚上睡大马路吧。 这边的县城里,连个路灯都没有,何晓骑着小铃木,逛了一会,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小公园。 将小铃木停在长椅旁边,他一屁股坐下,接着就从挎包里拿起了东西。 骑了五个多小时的摩托车,他现在是又饿又难受,特别是腰,疼得厉害。 不过他心情倒是挺好。 躺在长椅上,他啃着面饼,喝着汽水,顺便欣赏着天上的月亮,还挺有意境的。 “嗡嗡嗡……” 嗯,就是耳边的蚊子有点吵。 心里总想着自己的挎包和小铃木,再加上蚊子的“嗡嗡”声,何晓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次日,天刚蒙蒙亮,他就爬了起来。 吃了点东西,将小铃木里加满油,他骑着又出发了。 定兴离保定很近,也就五十多公里。 何晓拧到最大的油门,骑了不到俩小时,就到了保定城里。 没急着去找何大清,他在一家驴肉馆前停了下来。 来了保定,可得尝尝驴肉火烧。 大清早的,他见店里人挺多,便走了进去。 “同志,来一碗驴肉汤,再来俩驴肉火烧。”
“好嘞。”
何晓找了一个空桌坐下,等东西端上来,他迫不及待地尝了尝。 “嘶……” “同志,不是本地人吧?东西吃着怎么样?”
何晓咂摸了一下嘴,接着就朝男人伸出了大拇指。 “好吃,火烧好吃,驴肉汤也好喝,我尝着比京城的羊汤都好喝。”
男人乐了,转身心满意足地去干活去了。 拿着勺子又喝了一口,何晓挺满意,他可没说瞎话,这驴肉汤还真挺好喝的。 “同志,麻烦跟您打听个地方,这西大园南街是在哪啊?”
“西大园南街?”
男人随手往西边一指,“一直往西走,到了第三路口,往南拐,那就是西大园南街。”
“谢谢您了。”
吃饱喝足,何晓坐着消化了一会,接着骑上小铃木,奔向了西大园南街。 “四十二号……” 挨着门牌号一路往南,何晓刚数到四十号,就停了下来。 离他二三十米处,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正愣愣地坐在门口呢。 何晓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何大清,还能有谁? 慢慢骑过去,他将摩托车一停,接着走到了何大清身边。 仔细瞧了一眼,何大清穿着一件破了洞的汗衫,头发灰白,眼袋肿得都能挂东西了。 “啧啧,我瞧着您生活不怎么如意啊,是不是您那俩继子,不愿意照顾您了?留您一个人在这苟延残喘?”
“孙贼,你胡说……” 何大清抬头一看,直接就愣住了。 “你……你……傻柱?傻柱,你来接我了?”
何大清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眼泪都快下来了,儿子来了,儿子终于来接他了。 “停,停,我可不是傻柱,您瞧清楚,我叫何晓。”
何晓吓得退后了两步,他来这可不是认亲的。 “不是傻柱?”
何大清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何晓,“像,太像了,你姓何,你……你是雨水的孩子,还是傻柱的孩子?”
“我谁都不是。”
何晓连忙摇着脑袋。 “嗐,您也别管我是谁了,我这次过来,是接您回去的,您儿子何雨柱,现在是食堂主任,那日子过得可好了,天天大鱼大肉,您愿意回去吗?”
“嘭。”
何大清抬腿将马扎踢到一边,接着就爬到了摩托车后座上。 见何晓愣在原地,他不由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