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之前都定好了,就是提前些日子,等你哥出来了,跟唐家说一声就成。”
秦淮茹心中不怎么在意,唐家现在还不知道棒梗的事呢,不可能不同意。 “额,好吧。”
小当张了张嘴,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 算了,妈买的东西哥用不上,她也能用到,大不了当她的嫁妆,也浪费不了。 何大清坐在对面,听着秦淮茹和俩闺女谈话,心中还有点奇怪。 几人一直提着棒梗,可这人哪去了?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也没看见真人。 又瞧了一眼,老爷子也懒得想了。 “傻柱,我十几年没回京城了,今儿你陪我逛一逛。”
“您自己逛得了,我可没工夫。”
傻柱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刚才老爷子把他关在门外,他还记着呢。 “我都七十多了,万一像昨天似的倒在路上,连个扶我一把的人都没有,傻柱,我老了,没几天了。”
一听这话,傻柱顿时就犹豫了起来。 看着老爷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午吧,上午我还得陪淮茹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百货大楼?我也去。”
“您去干嘛?商店里人这么多,万一再挤着您。”
何大清扯了扯身上破了洞的汗衫,让傻柱看了一下,他无奈地说道: “我没衣服穿,你帮我买两身衣服,还有凉鞋,我屋里还缺个茶缸子,也得买一个……” 傻柱听着就头疼。 老爷子又是要衣服,又是要凉鞋,听这话音里,还要买些别的东西。 甭说别的了,光衣服、鞋就不便宜,可他手里连一个钢蹦都没有,拿什么去买? 没办法,老爷子的汗衫破得确实厉害,傻柱只好扭头看向了媳妇。 “淮茹,你看……” 秦淮茹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白粥,像是没听到一样。 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她心里都快气死了。 老爷子回来抢棒梗的房子就算了,好嘛,现在连钱都要抢。 衣服、鞋、茶缸子,就没一件便宜的,买全至少得花她半个月工资,老爷子也真是不客气。 对面,何大清放下了筷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家里的钱,都被寡妇收着呢,他都不知道说儿子什么的好。 恐怕整个京城里,都找不出几个傻柱这样的“好男人”了。 “儿媳妇,你瞧我这汗衫破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让我在院里光着身子吧?”
“呸,老流氓。”
贾张氏一听这话,膈应得吃不下去了,她狠狠地瞪了老爷子一眼。 何大清没理贾张氏,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直愣愣地盯着秦淮茹。 “啊?哦哦,爸,哪能啊,买,我和傻柱,这就去给您买件新的。”
“那就好,省着我给你们丢人。”
桌子底下,秦淮茹暗暗攥紧了手。 老爷子这话都说出来了,她不答应都不成,四合院里,她算是碰到对手了。 吃了饭,贾家三人再加上傻柱、何大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王府井百货大楼。 …… 后院西房里,何晓还躺在床上呢。 昨天还不觉得,今早上他一醒过来,就感觉浑身酸痛得厉害。 特别是后腰,一阵阵的疼。 “嘶,以后这摩托车,还是在京城骑吧。”
皱着眉头,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拿着搪瓷盆子,他刚准备去洗漱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走过去拉开房门一瞧,他只见秦京茹站在门外。 “你有事?”
何晓打量了她一眼,秦京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俩黑眼圈大大的,恐怕昨晚也没睡好。 “没别的事,看你一直没起来,便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
秦京茹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接着走进屋里,放到了桌上。 转过身,她看着何晓,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何晓,你中院的耳房,我还得借住一段日子,你看我给你多少房钱好?”
“房租?你身上还有钱?”
何晓走到桌前瞧了瞧,两根油条,俩大包子,还热乎着呢。 东西不值多少钱,不过他心里挺舒服,至少人家有个心意。 “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房租就算了吧,你先住着吧,以后再说。”
“谢谢。”
秦京茹脸上有些复杂,她鞠了一躬,接着转身走了。 她今天还得继续找许大茂,她就不信在京城找不到这个老公鸡。 “这人还挺有意思。”
摇了摇头,何晓拿起脸盆,到院里洗漱去了。 等吃了早饭,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他想了想,就准备去街道口的铺子。 路过里院的时候,他特意瞧了一眼,今儿院里倒是挺安静的,也没见贾家人。 “真是奇了怪。”
…… 骑着小铃木,何晓刚到街道口,就听到一阵“浪奔、浪流”的歌声。 扫了周围一眼,他扭头看向了自己的铺子,那歌声正是从铺子里传出来的。 心中有点吃惊,他拧了一下车把,小铃木立马窜了过去。 停好车,何晓进门一瞧,只见三大爷正坐在桌后打着瞌睡。 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台陌生的收录机,歌声正是从里边传出来的。 “三大爷,这哪来的?”
何晓指着收录机,有些惊奇。 他一直就想买个收录机,摆在店里放歌招揽客人,可贾家的事太多,他一直没空,没想到今天有人替他拿过来了。 阎埠贵搓了一把脸,笑着说道:“涛子呗,还别说,摆上这东西,店里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不错,有做生意的头脑。”
何晓挺满意,等回头得多给涛子发点奖金,顺便将录放机钱给他。 随手拿起桌上的账本,何晓看了一眼,接着就愣住了。 “嚯,这么多。”
看到这两天的营业额,他吓了一跳,光昨天一天,店里就挣了一百零五块五毛钱。 一百零五块五,顶普通工人两三个月工资了,可真是不少。 扒拉开门口的帘子,何晓探进脑袋看了看,厅里坐在长椅上看录像带的人,他数了数,起码有三十多个。 这生意可真是不错。 “咦?三大爷,里边怎么还有小孩子?”
“这不是放暑假了嘛,这两天就多了一些孩子。”
“唔……” 何晓仔细看了看,左边一排长椅上,坐着的全是小孩,瞧着也就十几岁的年纪,再小的七八岁也有。 摇了摇头,他放下帘子,走了出来。 想了想,他朝着阎埠贵说道:“三大爷,太小的孩子就别放进来了。”
阎埠贵一愣,接着就心疼起了票钱。 “那一天可少卖不少钱。”
“算了,小孩子的钱,挣起来太麻烦,对了,要是有大人来找,您将票钱退给他就成,可千万别闹起来。”
“那……那行吧。”
何晓无奈一笑,他也是怕了熊孩子。 这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可付不起责任。 下午没事做,何晓也不着急走,他一屁股坐下,手里拿着纸笔,看着屋里就寻思了起来。 他这间外屋,当放映厅面积是不成,不过一直空下去,还真有点可惜。 “三大爷,您觉得在外屋开个信托商店怎么样?专门收旧东西。”
阎埠贵一听,想了想后,便摇了摇头。 “不成,外屋太小,甭说多了,几件大家具就放不下了,再说这信托商店,跟咱的录像厅也不搭啊。”
“也是。”
何晓点了点头,觉得三大爷说得挺对。 这要是再开个店,那得和录像厅搭配起来,最好是让看录像带的人,顺便照顾他的新生意。 “看来还得卖吃的。”
零食就算了,隔壁就是供销商店。 瞬间,何晓就想到了快餐,要不卖炸鸡? 这东西简单,买个煤气灶,支个油锅就能炸,而且味道还香,他就不信里边看录像带的人能忍得住。 到时候再起个洋名字,生意肯定好。 想想,何晓乐了,这不就是肯德基、麦当劳嘛。 这俩家洋店,京城现在可没有,至少得七八年后才会进入国内。 抬头打量了一下店里,他又有些可惜,自家这间小房子,真配不上他的好想法。 可摸了摸兜,他现在真不富裕,家里总共就小一万块钱,还是娄晓娥给的,他想整高大上的,现在也弄不了。 “算了,从小打小闹做起吧。”
阎埠贵看了何晓好一会,听他一直嘀咕,心里还有点好奇。 “何晓,想到做什么了?”
“嗐,还得再仔细想想,这生意不能马虎,而起还得再找个人。”
何晓摇了摇头,放下纸笔,站了起来。 收了这两天的票钱,他骑着小铃木就去了菜市场。 逛了一圈,他在卖鸡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仔细瞧了瞧笼子里的鸡,都挺精神的,而且都是正宗的土鸡。 嗐,现在想找洋鸡也不好找。 “同志,您帮杀吗?毛能不能拔一下?”
女售货员愣了一下,接着没好气道:“杀?我这里是卖鸡的,可不是杀鸡的,要买买,不买别捣乱。”
“……” 得,国营售货员惹不起,何晓摸了摸鼻子无奈地问道:“活鸡多少钱一斤?”
“一块二。”
“还挺贵的。”
何晓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过买鸡不用肉票,算下来还是没猪肉贵。 扫了鸡笼子里一眼,他指着一只大公鸡说道:“您给我来这个吧。”
女售货员称了一下,正好六斤重。 何晓付了七块二毛钱,拎着大公鸡就走了。 逛了一圈,他又买了些时令蔬菜,接着骑着车就往回走。 到了院门口,何晓推着小铃木,正要往里院走呢,就见一女的迎面走了过来。 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 何晓只觉得恍惚了一下,一时还没认出来女人是谁。 “何晓。”
“啊?”
“你回来了。”
槐花笑了笑,越过他,快步走了出去。 “槐花啊,我还以为谁呢。”
“咦?今天态度怎么这么好了?吃错药了?”
何晓撇了撇嘴,推着摩托车,继续往里走。 院里,何大清穿着一件白色的新汗衫,正跟傻柱抱怨着。 “傻柱,你那寡妇给她闺女买东西真舍得,一件裙子,顶我八件汗衫,轮到我想买个凉鞋,她就推三阻四的不给我买。”
“您就留点口德吧,淮茹不是说了嘛,钱没带够,下次再给您买。”
傻柱烦闷得不行,他就不该答应带老爷子去百货商店。 刚才他媳妇和老爷子,差点就在商店里吵起来了。 想想就愁得慌,他拎起桌上买的东西,大步回了后院。 何大清看着傻柱的背影,也是无可奈何。 “唉,一件裙子,都顶你一个月工资了,我这不是替你心疼钱嘛。”
“嗐,您心疼什么?人家乐意给闺女老婆花钱,成了穷光蛋,人家也愿意。”
何大清扭头一瞧,见是何晓来了,他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孙……” “您甭说这个,我跟你们可没关系,等回香江我就改成姓娄。”
老爷子一开口,何晓就知道要说什么,他连忙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推着小铃木,他大步回了后院。 “作孽啊,傻柱真是作孽。”
何大清唉声叹气地说着,他真是想不明白,傻柱有亲儿子在,干嘛还给别人养孩子呢? 不过想想从前的自己,也是丢下傻柱跟雨水,养起了寡妇的俩孩子…… “啪。”
“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