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一天的下午,两个人睡了午觉起来,没有出去玩,待在屋子里烤了蛋糕和曲奇小饼干,还做了大桶的樱桃果酱,装在可爱的小篮子里送给了邻居。 邻居很热情,住在这里的这几天,碰到都会开心地和她们打招呼,也给她们送了自己家做的甜品,作为礼貌交际,也是要回送一下的。 温诗柳擅长各种烹饪,景糯在这方面都是靠随缘,所以她就帮着打下手,中途还不忘了顺边角料吃。 “馋猫。”
温诗柳笑她,却也不阻止她的行为。 烤箱里的小饼干烤好了,景糯拿了隔热的手套要去取,被温诗柳阻止:“你别弄那个了,小心烫着,一会儿我端。你看看果酱凉了没有,凉了装到瓶子里。”
密封玻璃瓶是她们在超级市场买回来的,瓶口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瓶身上印着彩色梦幻的星星,很少女心,景糯很喜欢,打算带两个回去。 “噢。”
景糯听话地把手套放下,转身去看果酱。 “糯糯啊,”温诗柳打发了奶油,收了机器去端小饼干,心中想着怎么开始这个较为端正的话题。 “过了今年,明年再读一年书,你就毕业了,对于以后有没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呀?”
“什么打算呀?没有呀,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呀。”
果酱装满了三个玻璃瓶,剩在容器里面的等下用来做蛋糕夹心,景糯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抹着果酱卷了一片面包,一切二分给了温诗柳半个。 “现在这样,是什么样子呢?”
温诗柳两口吃完,把小饼干放在大理石台面上之后,取出蛋糕胚,她们烤了三个胚子,两个十寸做成加高的大蛋糕送给邻居,小点六寸的留下自己吃。 她把小的那个给景糯,自己吃的随便她想怎么折腾装饰,奇思妙想都可以招呼上去。 景糯切着蛋糕片:“就是现在这样子呀,出去玩,画画,我最近看到别人插花可有意思啦,回去也想学插花!”
“毕业了就该工作了呀,总这样怎么行呢?”
景糯从没有想过工作的事情,听到这个话题愣了一下,她想象不到以后自己会做什么工作:“……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怎么这样说,你会的很多啊。比如画画,以前不就有很多人找你画画吗,给的钱都很多,现在你还拿了奖,这么棒,好多人喜欢你的画呢,以后也可以把画画变成职业啊。”
“也可以哦。”
景糯点点头,“不过当个小废物也很好呀,厉裕琛有那么多钱,他很乐意养我的呀,他和我说想做什么都可以,嘿嘿。”
温诗柳大惊,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吓人的想法:“可不能这样想啊,你们关系再好,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的,你不能这么依赖他。”
“为什么啊?”
景糯不解。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你不能当依附他生活的菟丝花啊,生活重心是围绕着自己展开的,你要有自己的爱好和朋友。”
说到朋友,温诗柳问她,“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啊,在剧组的时候那是工作呀,怎么交朋友?”
“可以试着把工作伙伴变成朋友啊。这不是重要的事儿,重要的是你得有自己的朋友,试着学会社交,独立起来,知道吗?”
景糯点头,却没放在心上:“知道了。”
“你别心不在焉,听着不以为然的,你看你家厉总,他站的位置那么高,不说朋友,就是合作伙伴,数都数不清,社交圈里你见过几位?”
温诗柳苦口婆心地念叨,“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也要学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知不知道?”
景糯听到这些,瘪着嘴巴想狡辩,她也没有不独立呀。 温诗柳狠狠心,把话说的严厉了一些:“你这样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万一哪一天,他离开了,不要你了,你要怎么办呢?”
景糯有点不高兴:“生活里还有你呀。”
“他不要我了,不是还有你嘛。”
景糯把奶油刮板一搁,抱住她的腰撒娇,“我知道啦我真的知道啦,你别这么担心啊,我也没有围着他转啊,我有好多自己要做的事情呢,这样我就很快乐了呀。”
“快乐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吗?”
好吧,好吧。温诗柳也没说更多的话,她也不指望景糯能听进去多少,心里能留点谱就行了,不过,“平时多找点兴趣爱好,少绕着男人打转!”
温诗柳又用力强调了一句。 “好的嘛好的嘛,回去我就变成工作狂,女强人!”
景糯嘴甜,净说些好话来讨好她。 “少来了你。”
温诗柳不吃她这一套,“去去去,继续给你的小蛋糕涂奶油去。”
还女强人,她这辈子要是能和女强人这三个字沾点边,她温诗柳把名字倒过来写。 送给邻居的蛋糕要简单一些,温诗柳做好,用铁皮罐装了曲奇,去敲了邻居芬迪太太的门。 芬迪太太一家人晚上要到温德米尔湖边的露宿营地进行BBQ,听到温诗柳说明天就要走了,就极力邀请她们两个人今天一起去参加。 晚上在湖边还会有歌手驻唱,温诗柳想景糯也许会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就答应了下来。 芬迪太太一家五口,除了她和先生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女儿,小女儿一头金黄色的柔软又卷曲的胎发,绿色的翡翠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生的玉雪可爱的模样。 景糯和温诗柳过去的时候,她们的小女儿正咬着奶嘴,在两个哥哥之间飞快的爬来爬去,跟一只滚动的小糯米团子似的。 “呀,”景糯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兄妹三个互动,“真可爱。”
温诗柳知道她喜欢可爱的小孩,鼓励她:“你可以过去和他们玩一会儿。”
景糯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听说小孩子都很怕生的。”
她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孩子,不过很少会和他们亲近,经常只是远远看着,嘴角带一点笑容,如果不说,很难联想到原来她其实很喜欢。 温诗柳把买来的肉类和蔬菜都交给了芬迪夫妇,芬迪先生是一个厨师,做饭非常好吃,烤肉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晚一些时候,营地里有人扎起帐篷,背着电吉他和贝斯的几个青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混迹在营地里蹭吃蹭喝。 歌曲是从一声高昂尖锐的呼呵开始的,他们的主唱是一个有着嚣张红发的大男孩,笑容带着野性的狂放不羁,很受大家欢迎。 温诗柳趁机给景糯“洗脑”:“你看,这才是生活,糯糯宝贝,你不应该轻易就躺倒等着别人供养你,外面的海阔天空你不是很喜欢吗?”
又补充:“当然,不是让你和厉裕琛分开或者怎样,他很好,我承认他对你很好,至少你现在看起来更加自信坚韧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该有一个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你以后的人生路途又远又长,他陪着你固然好,但是你自己不能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明不明白?”
景糯使劲抱着温诗柳:“我知道,我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