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你他妈还敢腆着脸和我说事出有因？”

牛顶天拍的桌子“嗡嗡”直响。高粱没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在这时候和牛顶天这个大老粗对着干，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果然，牛顶天拍了一会儿桌子，怒气发泄的差不多，才重新坐下，享受面前美女服务的同时问道：“说吧。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

“是这样的。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已经差人把棺材扛到杜晨的晨璃实业公司外面。但是就在我要让人把棺材抬进他们公司的时候，杜晨却给我看了一张欠条。”

高粱忙不失迭的说道。“欠条？你他妈的又欠了别人的钱？”

牛顶天的怒气刚消失，但听到高粱的话，又瞬间涌了上来，瞪着牛眼吼道。“不不不。不是我。”

高粱忙退后几步说道。“那是谁？”

牛顶天问道，“小高粱，你少给老子打咧咧。要不是你欠钱，你至于一看到欠条就往回跑吗？”

高粱都快哭了，哭丧着脸说道：“可是这欠条真不是我的啊。”

“那是谁的！”

牛顶天喝道。“是……是二少的。”

高粱看了一眼牛顶天，吞吞吐吐的说道。“哈！哈哈！小高粱，你连谎都不会撒。我牛顶天的儿子，还需要和别人借钱？”

牛顶天是真的愤怒，这小王八蛋绝对是把自己当成白痴了。“我没敢骗您。我说的是实话，而且牛博欠的钱还不少，足足有一个亿，而且……”高粱又看了一眼牛顶天，不敢继续说话了。牛顶天也意识到不好，给高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骗自己，瞪着眼睛问道：“而且什么？你他妈有屁就快放！”

“而且是每天一毛的利息。”

高粱终于说了出来。“噗……”牛顶天差点一口黑血喷出来。一毛的利息，还是每天！“你你你……你把牛博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叫来！老子要当面和他对质清楚！”

牛顶天指着高粱的鼻子说道。“是。”

高粱不敢废话，忙转身走出办公室。而就在这时，牛顶天的身子抖了抖，接着没好气地将裤子拉链拉上，对还跪在面前的女人说道：“滚！”

女人一个屁都不敢放，擦擦嘴角的秽物，转身快步离去。刚才她可是见到牛顶天愤怒的样子了，要是再留在这里，说不定牛顶天这个变态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折磨自己呢！想到曾经牛顶天对自己的“惩罚”，她仍不免一阵心有余悸。没多久，高粱就带着牛博重新走进办公室。牛博耷拉着脑袋，梗着脖子问道：“爹，你找我？”

“你还知道你是我爹！”

牛顶天大声骂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继续说道：“不对。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爹，你这是怎么了？更年期提前了？”

牛博关心的问道。因为牛顶天平时很宠他，所以他也不觉得牛顶天生气的模样很吓人。高粱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就凭这两人二逼的对话，就知道这儿子绝对是亲生的！别的基因也改造不出来这么山炮的儿子啊！“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杜晨那个小王八羔子写了一张欠条？”

牛顶天也懒得和牛博斗嘴，瞪着眼睛问道。牛博：这件事情他怎么知道的？想到这里，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高粱，一定是这个王八蛋通风报信的。狗日的，敢在背后捅我刀子，你给我等着，牛博在心里暗暗想到。“老子让你说话！”

牛顶天一拍桌子，倒是也把牛博吓得一激灵。但很快，牛博就不平的说道：“不就是一张欠条吗？反正咱们家也不缺钱！”

“不就是一张欠条？”

牛顶天气得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掐着腰一团乱转，嘴里还念念有词，“妈的，老子的枪呢！枪呢！”

牛博被牛顶天的话吓了一跳，他不是要一枪崩了自己吧？想到这里，他连忙说道：“爹。有话你好好说。别找枪！”

“你他妈也知道怕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杜晨写了一张一亿的欠条？”

牛顶天问道。牛博：好半晌，他才委屈地点点头，道：“是。”

“那我问你，每天一毛利也是你写的咯？”

牛顶天怒极生笑。牛博还是点点头。“妈了巴子的！老子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到墙上去！”

牛顶天这个气啊，老子再能挣钱，也养不起这样的一个败家子啊。直接冲到牛博面前，粗大的双手捏住牛博的脖子，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爹。你听我解释，不是我要写欠条的，是杜晨逼我写的。”

牛博奋力地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逼你？他怎么不逼我写欠条？”

牛顶天没好气问道，“你，现在就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牛博不敢造次，忙把自己找高丽人踢馆的事情，对牛顶天说了一遍。“砰！”

牛博的话音刚落，牛顶天就一脚把牛博踹了个跟头，劈头盖脸的骂道：“老子告没告诉过你，不准找杜晨的麻烦，你他妈的偏偏不听！”

牛博也意识到牛顶天是真的生气了，二话不说，就那么跪在地上。牛顶天：没办法，他只能把目光看向高粱，勾勾手指说道：“你过来。”

高粱脸上一喜，忙走上前，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牛顶天对他就是一顿胖揍。高粱的心里这个委屈啊，老子这是得罪谁了啊？不过这也没办法，牛顶天对自己的小儿子是非常宠爱的，所以即便此时气愤异常，也终究不忍再对牛博出手。所以，只能由高粱充当这个出气筒了。打的手脚发麻，牛顶天才算停手，叹气道：“妈的。杜晨那个小王八蛋，还以为我们牛家人好欺负，不给他个教训看看，他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说完，他直接来到办公桌前，找到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对方接通。“我是牛顶天。”

牛顶天大声说道，“我儿子栽在杜晨的手里了，所以需要你们的帮忙。今天正好是那小子公司开业，你们看看是不是可以操作操作。”

此时电话的另一头，正是猛虎帮的一个堂主。这位猛虎帮的堂主和牛顶天的私交甚笃，再加上牛顶天和猛虎帮也有些数不清的合作，所以听到牛顶天的话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没问题。”

“那我就静候……静候什么音了。”

牛顶天本想装次文化人，但是奈何这成语一时间想不起来了。“爹。是静候佳音。”

牛博看不过去了，好心提醒道。“老子用你废话！”

牛顶天一转身，就把手机砸了过去。……杜晨和于克坚再次回到办公楼的时候，于克坚敏感的发现，前来祝贺的宾客们，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是有几分媚意，那现在就完全能够用谄媚来形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这些人看来，于克坚可是有着能够把顶天集团的人逼走的能力。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于克坚在他们这圈子人当中已经出头了，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就连看于克坚不爽的李伟健，此时也是一脸笑意的在于克坚身旁说着好话。他虽然很嫉妒现在的于克坚，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他只能顺势而为，要是想和于克坚硬嗑，他可没这样的资格。与于克坚身边的人满为患来比，杜晨的身边就要冷清了许多。此时陪伴在他的身旁的，只有柯有伦一个。“小杜啊。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市有个中西医交流大会，这件事情你是清楚的吧？”

柯有伦笑眯眯的问道。杜晨苦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情自己如何能不知道？这所谓的中西医交流大会，到目前为止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惹来一屁股的麻烦。柯有伦点点头，笑着说道：“我想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如果你能在这次的中西医交流会上大放异彩的话，咱们医院急诊科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鉴于你的师姐，也就是林英男，常年不在医院，如果你真的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在你们急诊科，你就是真的这个了。”

说着，柯有伦竖起大拇指。杜晨苦笑道：“在我看来，中西医交流大会，就是个互相学习的机会，至于拔得头筹之类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过。再者，我对急诊科主任的位子，也并不是很热衷。我想您也发现了，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动不动翘班。你想啊，要是急诊科的两个主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话，对医院的影响也不好。”

他这番话还真不是矫情，区区急诊科副主任的身份，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柯有伦听到杜晨的话，脸上则是一黑，看了一眼杜晨，心里没好气的想到，原来你也知道你和你师姐都是动不动的翘班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