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群猴精猴精的父母官掰扯了一下午，晚上还得“酒精考验”，好在市政府的招待晚宴，没有弘州人民私下里喝酒那般豪放：周岩端了一晚上酒杯，也只有三两酒进了肚子。　　晚宴结束之后，周岩盯着一双红润的脸蛋，回到了酒店，刚出电梯，就发现一帮小伙伴正围在自己门口。　　“晚上没吃好？咱们再找个地方吃夜宵？”

左季云给了周岩一记豆腐眼：“下午的时候，席老师联系李迎了，说住的地方，已经联系好了，七里山那边的空军干休所！”

“So？”

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左季云。　　“我们明天退房，你自己暂时先住这边吧……”　　“那就一起呗，”周岩自嘲似的笑笑，“正好的我这边事情已经办完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了。”

“那就好……”　　小伙伴们退房，周岩自己也不想成为那个特殊的存在，跟着退了房。　　等一群小伙伴按照地址找到学校安排的住宿地点时，发现所谓的空军干休所，基本上已经废弃了，整个小区里住户，屈指可数。　　而根据周岩的记忆，这里的空军干休所，很快就会搬迁了。　　看外表，空军干休所已经有了几分萧条的意味，可等一群人进到住宅楼里之后，更是大失所望：房间住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房间内的陈设，还不如八人间的宿舍呢！　　“要知道就在五星大酒店多住几天了！”

住宿倒也没什么，可当一群人围着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了更大的问题：干休所所在的七里山，基本上已经是市区的边缘了，周围可以提供实惠的一日三餐的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屈指可数。　　“土壕周，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还不简单？”

周岩斜愣了喊自己土壕周的班长李迎一眼，“下馆子！”

李迎被噎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左季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老周，都是咱们自己同学，你好意思看大家的热闹？”

这还像句人话！　　“我想想办法！”

等李迎走后，小伙伴们全都凑到周岩跟前，给他支招：“老周，有事儿可以求你那合作伙伴儿呢，能让你住五星酒店，解决这点事儿，应该不是问题吧！”

“老大，这里是空军干休所，”周岩欲哭无泪，“空军的地盘，就算是市政府，也不好协调！”

“那……”小伙伴们都沉默了。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纠结了一阵子，周岩拿起手机，给程立东打了电话。　　“呦，兄弟，听说你去弘州了，没出去逛逛？”

“别提了，”周岩赶紧倒苦水，“学校给安排到准备搬迁的空军干休所了，住宿倒是没问题，吃饭可就麻烦了，这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兄弟，这事儿你得找你徒弟……”　　“于飞？”

周岩有些无语，“他现在还在航校呢！”

“去年国庆节之后，我姐夫被调到北部战区了，驻地利阳，算了还是我跟我姐夫说吧……”　　周岩也不知道程立东是怎么跟他姐夫于正航说的，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有人给周岩打了电话。　　“喂，请问是周岩吗，我是于正航于团长的战友，我现在已经到空军干休所门口了……”　　周岩赶紧放下电话，在一众舍友的注视下，小跑着赶到了门口。　　“你就是周岩吧？”

看到周岩出来，一位身着零七式军装的少校，笑着迎了上去。　　“首长好！”

周岩自己被授予过最高的军衔是大校，可眼下只是一个预备役少尉，见到两毛一，只能喊首长。　　而对面，见到周岩朝自己敬礼，这才意识到对面的大小伙子，也算是军人，虽然只是预备役的。　　“小周，咱们车上谈……”　　“你这边的情况，老于已经跟我说了，具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首长，这事儿吧，其实也很简单，”周岩憨厚地笑了笑，“我就想跟你这边借几个即将退伍的老兵，有点厨艺，当然是最好了。当然，干休所这边的地方，还得麻烦你给协调一下……”　　“这事儿倒是简单，只是……”对面的少校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周岩有些不解。　　“过来之前，老于跟我交代过，说尽量让你多欠我们一点人情，小周，你这这么搞，让我回去不好交差呀……”　　周岩有点无语：“老于想让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毕业之后，你的时间应该很充足吧，到时候麻烦你来一趟东部战区空军，跟我们的飞行员交流一下，毕竟《空战王牌》里的很多战术，都被证明是有效的……”　　“这事儿好办！”

就这样，周岩又把自己给卖了。　　而他卖身的结果就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一位身材敦实的空军下士，领着三个上等兵，开车带着锅碗瓢盆住进了空军干休所。　　“首长好！”

周岩终于也享受了一把当首长的意味。　　“请坐，事情，老沈应该很你们都说了，我以前开过饭店，做过退伍军人就业前培训。这次的事儿呢，就当是咱们五个人合伙儿……”　　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周岩打电话，让许崇晟从二机床厂搞了一套磁卡收银系统，晚上借着试运行的名字，收拾了一下荒废了有些日子的干休所小食堂，尝一下四个即将退伍的炊事兵的手艺。　　四个人的厨艺基本上都能胜任惠民快餐的任务，尤其是带队的下士亓盛，做菜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大锅菜。　　借着晚饭，周岩套了亓盛的话，这才知道，亓盛平时喜欢研究厨菜谱，虽然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学过厨艺，可照着简单的菜谱做菜，也能做出五六分原版的味道来。　　捡到宝了！　　“亓班长，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虽然觉得周岩有点莫名其妙，可亓盛还是伸直了手指。　　“不错！”

周岩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等一下……”　　周岩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瓶酒、一瓶醋、三瓶矿泉水和几个纸杯子，将酒、醋和水按照不用的比例，兑了一下，然后让亓盛分辨浓度……　　“这个杯子里面放的酒多，旁边的这个，酒最少……”　　判断完之后，亓盛解下了蒙在眼睛上的毛巾，好奇地盯着周岩：“周首长，这些测试，有什么明堂吗？”

“亓班长，你非常适合做厨师，”周岩笑了笑。想了一下，“亓班长，你的老家是哪里的？”

“我？”

亓班长笑了笑，“我老家是广东，不过却是在东北长大的……”　　“那你退伍之后，打算回广东，还是东北？”

“这个……”亓班长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应该是回广东吧！”

“想过未来要从事什么工作吗？”

亓班长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做厨师？”

亓盛刚想摇头，却发现周岩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结合刚才周岩的表现，亓盛哪还想不到，周岩这是打算教自己厨艺。　　可一想到周岩的年龄，亓盛又有点头大……　　“想学厨艺吗，我可以免费教你！”

“为什么？”

亓盛有点不解。　　“就当是看到天份高的厨师胚子，心里有点痒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