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邵在马车上对华兰说到:“近日,你去挑选些丫鬟仆役,那么大的府邸总要有人伺候着。”
“伯爵的仆妇不够吗?咱们从教养嬷嬷那弄几个不就行了吗?”
“伯爵府伺候咱们的老人的自然是要带上的,但是很多人也到了要放出去的年纪了。咱们也不能做恶人。再加上伯爵府这边的人根子都在伯爵府,根深蒂固。你是刚进门的新妇到时候难免有人对你阳奉阴违使起来也不顺手。”
“嗯,那我明天去找我娘从平日里和我们盛家有往来的人伢子手中买些来。过几日再去咱们夫妇的庄子了找几个年纪小的过来。”
…… 二人刚说着闲话,便到了伯爵府。 袁府近日来收礼也是件辛苦事,自袁文邵封侯以来,这汴京城里的各家勋贵,王爷都以祝贺为由将礼物送到了忠勤伯爵府。 袁老伯爷,令人将礼物都收下,不过回礼也大多是将一些对等的东西,并将至暗报与赵祯得知。 赵祯听到自己还再壮年,这些王爷,国公便私自拉帮结派笼络朝中重臣,不由得大怒的同时也倍感悲哀。自己一身并无大错,可是在子嗣上怎么就这么艰难。看着同族兄弟们仿佛猪仔一般的生子便更觉得悲哀。 不过这位仁慈的皇帝也默许了这些国公王爷拉帮结派,对此倒也是没有多管,甚至暗示忠勤伯可以将之全部收下。 忠勤伯老伯爷也是谨慎惯了,没有将之全部收下,而是返还了相同价值的东西。有时宁愿自掏腰包补上差价也不愿给人结党营私的意思。要不是怕得罪人太多,袁老伯爷都打算一个都不收。 五月,天气正好,宣宁侯府在工部的赶工下也都收拾妥当了,袁文邵和华兰也都早早的收拾好了行礼物品,自今日起袁文邵便要真正的开府自立了。 临走前一个晚上老伯爷叮嘱袁文邵道:“而今,你以高居显位。且又要开府自立了,为父对你的劝告依旧是我教你们兄弟的那句话,万事多思虑。莫要得意而忘形,须知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地位越高行事越要谨慎低调。”
“儿子,谨记教诲。”
袁文邵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嗯,去吧。”
“有时间,多回来住住,别忘了咱们是一家人。”
老伯爷对袁文邵很满意多次在心中想过要将这忠勤伯的位子传给袁文邵。若非他不是嫡长子于爵位继承之上始终占据劣势在加上他们兄弟感情要好老伯爷也不忍破坏。后来袁文邵封侯才打消了老伯爷的想法,不然恐怕在袁老伯爷百年之后忠勤伯的位子有三成的几率要落在袁文邵手中。 袁文纯,最多不过一守成之辈。远远及不上袁文邵敢拼,能干。 华兰一个人指挥这仆役们搬来搬去,将整个过程都弄的井然有序。袁文邵则是半点也插不上手,不过也不该他插手在这些事情上。 搬家之后夫妻二人算是清净了一些,不过开府宴在一个月之后,华兰第一次经办这么大的事情。总担心自己那些地方坐的不好,惹人嘲笑。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还年少纵然有些错处大家也能包容,尽管放手去做就是。”
袁文邵宽慰着华兰道。 华兰还是担心:“我明天回家去求老太太,你陪我一起回去。”
“我明天约了英国公家的二公子在樊楼吃酒,要不你自己回去。”
“那行吧,你回去了我爹他们也放不开。”
翌日,华兰一个人套了马车便回了盛府。 等到了葳蕤轩见过王大娘子后,说了自己的痛处。但是和王大娘子走进葳蕤轩内时恰巧碰见了自己的姨母也在。 看到康姨妈的一瞬间华兰的脸色便垮了下去,给姨妈见过礼后。拽了拽自家母亲的袖子打断了王大娘子想要说出口的话。 将话题引向了别出,王大娘子在林噙霜手上吃了不少亏自然慢慢的也学会了三分察言观色。直到自家女儿不愿将事情说与自家姐姐听,便也配合着华兰岔开话题。 “如今,华儿可是出息了。运势那叫一个好,刚嫁人一年夫婿便因功封侯了,倒时难免不了诰命加身。到时候还请华儿念在亲戚一场帮帮你的表弟表妹们。”
“互相扶持,不敢说帮忙。”
华兰应付着。 “那姨母先坐着,我去老太太跟前见过礼后再来。”
华兰向康姨妈告辞而出,径直走到了老太太跟前见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直到日薄西山康姨妈才告辞离去。 “母亲,祖母说了多少次了不让你和康家往来,你怎么就不听劝告呢?”
“我在京城除了咱们盛家,就姐姐这一个亲人。外面的官家娘子们们又大多看不上我,你让我怎么办。”
“母亲,非儿阻挠母亲与娘家亲情。但姨母做事毫无分寸。前些日子文邵刚刚封侯,姨母便找上门来要给康家一个在军中的叔叔说情,我说自己刚嫁进来根基不稳,做不了侯爷的主才将她打发掉。但是她让我弄一张文邵的拜帖去做事。”
华兰向母亲举着例子。 “侯爷也是刚刚封爵,袁家又在军中多年不掌实权。怎么可能就帮她家办事,姨母的眼中没有亲情只有利益。丝毫不会顾虑到咱们的感受。母亲以后还是少和姨母往来。有空了多调教调教如儿,我看她最近似乎有些皮过头了。我当年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嫁到袁府不免收到我那妯娌和婆母的小看,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什么,还有这事,袁家怎么这样。我明日里非要套了车去袁家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