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精神能量奔射而去,本来还在嗡嗡作响的蜂巢,瞬间安静下来,接着蜜蜂们都哗啦啦的掉落了下来。我仔细观察着这些掉落下来的蜜蜂,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于是屈膝跳跃而起,直接把蜂巢给摘了下来。也不知道零有没有找到她想要的蜂巢,毕竟像现在这种季节,想要找到一个有蜂蜜的蜂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提着蜂巢,转身朝乱石堆营地走去。回到乱石堆营地,红毛他们已经忙活完毕,这些家伙正在烤制今天的晚饭。红毛见我回来了,两只眼睛瞬间锁定在我手中的蜂巢上,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笑嘻嘻道:“吾神,蜂巢?”
我看着他道:“想都不要想,这蜂巢是要带回去给零的,我们还指望她跟我们一起去后山狩猎呢。”
红毛闻言,面有失望之色,其余猿人问了两句,应该是在问我刚才说了什么。红毛随口答了两句,猿人们都叹息了一声,面露失望之色。在现代文明社会,蜂蜜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在这荒岛上,都是可遇不求的,而且蜂蜜口感极佳,营养丰富。红毛他们可能在几年的时间里都吃不上一块蜂蜜,这样嘴馋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来到火堆旁坐下,盯着火堆愣了会神,不一会,徐菲菲也回来了。她看到我身旁的蜂巢,笑道:“秦轩,运气不错啊,捡到的?”
我道:“不是,我从树上摘下来的。”
徐菲菲站在我身旁弯下腰仔细的打量着我的脸,“可以啊,你竟然没被蜇成一个猪头。”
我转头看向徐菲菲道:“我想,你去的摘的话,肯定会被蜇成猪头吧。”
徐菲菲撇了撇嘴道:“哼!你才是猪头!”
说着,徐菲菲在我身旁坐下了,她拄着下巴盯着火堆发起呆。我问道:“刚才出去做什么去了?”
徐菲菲道:“这边的沙滩上埋了不少尸体,我去悼念一下。”
我微微一怔,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徐菲菲道:“说不定哪一天我也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皱眉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
徐菲菲道:“秦轩,你可以答应我么,等我死掉的时候,你要挖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把我埋掉,再用很厚很厚的土把我埋上,再给我立上一个木牌,写上我的名字,再按时过来看一下我。”
我看向她,不解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徐菲菲道:“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日子未到,我活着的时候也算是作恶多端,但老天爷没有收拾我,我害怕等我死了之后,他会派野兽过来把我的尸体刨出来吃掉,让我尸骨无存,最后不能投胎转世,成为孤魂野鬼。”
我笑道:“徐菲菲,你好歹也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会怕这些?”
徐菲菲道:“就算是伟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不也一样害怕。”
我微微一怔,突然想起米歇尔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话里饱含的信息。或许正是人类心底深处的这种对于死亡的畏惧,这才造就了眼下的这处基因实验大基地吧。烤肉的香味飘散而出,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红毛把烤制好的兔肉分了一些给我和徐菲菲。我们吃完后,也没有再闲聊,直接回乱石堆营地里睡觉休息了。一夜无语,次日清晨,我们带着已经熏制好的野鸡、野兔朝聚居地返回而去。走到耕种区的时候,我看到米雪他们正带着猿人们翻土上肥,周围可以说是臭气熏天。大家忙的满头大汗,徐菲菲掩住口鼻道:“天啊,这么臭,米雪她们竟然能忍受的了!”
我瞥了眼徐菲菲,有些无语道:“你懂什么,劳动最光荣。”
说着,我把手中的蜂巢递给徐菲菲,嘱托道:“别给我偷吃,零如果回来了,交给她。”
徐菲菲从我手里把蜂巢接过去说道:“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耽误正事。”
话音落下,徐菲菲拿着蜂巢带着红毛他们往聚居地快步走去。我挽了挽袖子,拿起路边的石锄,来到米雪身旁,“我来吧,你刨坑。”
米雪直起身子看着我说道:“秦轩,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们能行。”
我道:“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我帮你。”
米雪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推脱,她把瓢子递给了我,然后从我手里把石锄拿了过去。当我弯下腰准备舀金汁的时候,恶臭扑鼻,让我有一种想吐的冲动。我无法想象,米雪到底是怎样忍受下来的,换了徐菲菲,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吧。米雪见我难受的样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秦轩,你受不了的话还是我来吧。”
我看向她强撑着说道:“谁说我受不了了,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
米雪有些意外道:“哦,你以前还干过农活?”
我道:“干过,老家的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都是我在打理。”
话音落下,我舀了一瓢金汁,然后再浇到土坑里,思绪不自觉飘回以前坐在躺椅上看着老爷子干活时的场景。其实刚才我在撒谎,老家院子里的菜地可是老爷子的专属,他视若珍宝,从来不让其他人打理,就算是我,也只能在一边看,后来老爷子死了,那片菜地便荒了,我也没再打理。我记着老爷子整理菜地的时候总喜欢跟我唠叨一句话,什么话来,怎么想不起来了······“秦轩,秦轩,你在想什么?”
米雪的呼唤将我从记忆中拉了回来,我看向她,问道:“哦,怎么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你看看你上的金汁。”
我低头看去,刚才那一瓢金汁都浇到坑道外面来了。“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我有些失神的说道,耳边又是响起一个声音。“轩子,记得常回来······”老爷子站在菜园边上,看着我淡淡的笑道,可是我听不到他后面的话,杂音填满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