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装蒜!”
官兵头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们几个穿的这么好,能没钱?”
说着,他晃悠到宋师远那桌,当看清宋玉致的模样时,微微一愣。眼中瞬间亮起贪婪的神情,笑容更无比猥琐。“这小妞长得还真是俊啊,肤白貌美,细皮嫩肉,反正时间还早不如陪大爷玩玩儿?”
宋玉致眼中顿时闪过一阵惊慌。她是宋阀的大小姐,可是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啊!宋师远见状立刻怒骂道:“你特么算老几啊!还想动我妹妹?”
他虽然飞扬跋扈,但还不至于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这样一帮无耻之徒轻薄。“嗨呀,敢跟我叫板?那就是和宇文化及大人所对!你这个反贼,居然敢招摇过市?来人,给我拿下!”
官兵头子一副吃定了宋玉致的模样,直接一招手,其余的人顿时围了过来。可这帮兵痞只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能有多大的真本事。三拳两脚就被宋阀的家卫给撩到。宋师远更是有意要把之前在周扬这儿受的气撒出去,直接一脚踩在官兵头子的胸口上,骂道:“狗东西,还想找你爷爷我收钱?还想动我妹妹?”
“对不起,对不起,大爷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们是大人物!求你们放过我们!”
官兵头子再无先前半点嚣张,连连低头道歉。这种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上了铁板。哪里还敢叫骂?“宇文化及手底下的狗东西,给老子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一次,老子牙都给你打掉!”
宋师远叫骂道。“是是是!”
官兵头子爬起来连连点头。慌不择路的跑了,临走前留下了一个怨毒的神色。宋师远拍拍手,满脸得意,更有意炫耀一般大声道:“妹妹,看见没,关键时刻还是要哥哥出来帮你。”
那意思,分明是在暗指周扬不作为。只不过碍于天家身份,宋师远不好点破,不过他也看出了些门道。这个天家之人在官兵面前不动声色,明显是不想暴露身份。只怕对方有所忌惮。如此说来,自己只要抓住把柄便有希望将刚才丢的颜面给找回来。宋玉致却有些无奈。“哥哥,你何必争一时之气呢?那群官兵虽然不是什么角色,可他们背后有宇文阀撑腰,这样做,岂不是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就回岭南,我还不信宇文阀手眼通天,能到岭南造次,再说我可不像某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没准儿他这天家之人的身份徒有其表,说不定那玉佩都是偷来的。”
宋师远斜眼瞥着不远处的周扬。心中暗自思索。越想他就觉得这人越发奇怪。既然有天家之物,自然应该是天家之人,隐姓埋名也就罢了。看到官兵却一个字都不敢说?这会是天家之人的反应?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周扬闻言笑而不语。果真蠢得紧,就这货还是岭南宋阀的二公子?真是给宋阀丢脸啊。当真以为当出头鸟就硬气勇武的表现?那队官兵回去肯定会叫人。在这片地头上,什么天家,什么宋阀,都不作数,真正最大的,那还得是在皇城权倾朝野的宇文阀。这也是他刚刚迟迟没有暴露身份的原因。为的就是不想惹人注目。宋师远眼下还在嘲讽自己?一会儿且看他如何收场吧!想着,周扬便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大不了自己回头再想办法打探消息。否则一会儿大批官兵到了,自己想不出手,恐怕都难。随即,他招了招手。“掌柜,结账。”
然后给秀珠打了个眼色便准备离开。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是烟尘四起,大批隋兵赶来。直接将酒楼门口死死封住。靠?!周扬眼角微抽。他料到对方会去而复返,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个宋师远,真特么蠢到家了!“周公子,现在我们如何是好?”
秀珠紧张得手里出汗。自从知道宇文阀派人从东都一路追杀自己到晋阳,到现在她看到宇文阀的人就莫名有些害怕。“别急,不是还有我么?”
周扬轻轻抓住秀珠的手安慰道。秀珠微微一愣。心中没来由泛起几分波澜。她是天家侍女,虽然身份比外人高出许多,但说白了也是个下人。在皇宫之中,虽然公主待自己不薄,可是平日尊卑之分异常明显。此刻见周扬并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待,甚至还出言安抚,受宠若惊之余,更是萌生出几分好感。难怪公主如此看重周扬。纵然出身寒门,入赘李家,可与其他那些王公子弟完全不一样。只不过,秀珠并不知道的是,周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他心中尊卑等级并不明显。否则当日也不可能在皇宫之内惹得龙颜大怒。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周扬已经带着秀珠返回了酒楼大堂,在角落重新坐下。并且叮嘱道:“一会儿找机会先跑。”
“那你呢?”
“你还用为我担心么?这些人就算把酒楼围得水泄不通,那我也能杀出去。”
周扬轻笑道。秀珠虽然是宫女,但是受杨如意所托冒死来太原报信,那他如何能够不顾及对方的安危。秀珠紧张地点点头。而宋师远等人则满脸诧异地看着周扬去而复返。刚想出言嘲讽,没想到门外的官兵直接闯了进来,个个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宋师远等人脸色骤变。宋玉致更是花容失色。她本就担心会生出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刚才是谁动手打了我的兵?”
一个将领模样的男人走出来,满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善茬。先前被宋师远胖揍的官兵头子立刻跑出来,冲着自己的上级报告道:“连长,就是那个家伙!”
“嗯?!”
连长按着腰间的佩剑缓缓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师远。“你为何出手打我的兵?”
“哼?是你手底下的人肆意妄为,欺负我们在先,难道我还打不得!”
还别说,这宋师远虽然嚣张,但还比较硬气,居然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