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眼珠一转,捉弄人的小心思咕噜咕噜冒出来:“你真想学?”
“嗯。”
司皓宸听小丫头这语调,似乎比之前要轻快一些。“那你要陪我一起哭吧……”明若眨巴眨巴大眼睛。“咳咳,我会陪着你的……”司皓宸觉得,‘一起哭’这个难度有点大……看到司皓宸眉头微蹙,一脸认真的样子,明若觉得有些呆萌,忽然就没那么难过了:“我们回去吧。”
“好。”
司皓宸牵着明若,从栈道慢慢走回船上。船上的管事说,现在出发,傍晚就能到达下一个停泊点。司皓宸看了看天色,虽然比平时晚了一点,但也不算太晚:“那就出发吧。”
“是。”
管事离开不久,船就起锚继续赶路。风慕沅这些天倒是很安分,一直窝在房间里养伤。他本就有侍卫保护,伤的不重。听说南戎淳王带使臣离开,就从房间里出来,在甲板上溜达。他的目的很简单,那个房间的味道属实有点大。既然南戎淳王离开了,那二楼肯定是空了房间出来,按道理讲,他就可以搬到楼上去了吧。(明若:楼上空房间多着呢,小白和围脖都每‘人’一间房。你自己为啥住厠房旁边,心里没点数吗?)明若坐在茶室里,支起窗子看着外面的江景。偶尔有一只风慕沅,闯入视线,成为一窗美景的不和谐因素。明若将目光落在风慕沅身上:“风慕沅是在扮演老虎吗?”
“嗯?”
跟君澈下棋的司皓宸往窗外看了一眼,只看到风慕沅在窗下走来走去。“看着像珍兽园里关着的老虎。”
明若只觉得他这么来回走,能把这块甲板盘出包浆来。“咳。”
君澈但笑不语,这看着确实有点像呢。小白公子听到有人模仿它,踩着猫步跳上窗棂——这哪里像老虎了,看着就是蠢驴拉磨。围脖也跳到窗台上,你看啥呢:“唧唧。”
“喵~”大人干活,小孩儿一边儿去,别添乱!可惜围脖没有老铁那慧根,完全不明白小白公子的意思,还傻傻站在窗台上。小白公子看到蠢驴又走过来了,小爪子一划拉,支窗子的木棍直接敲在了风慕沅头上。小白公子迅速逃离作案现场。围脖脑子有点懵,但身体反应很迅速,赶紧往回跳。但还是慢了一丢丢,尾巴尖儿上的毛毛被夹掉几根。“唧唧唧……”围脖冲着小白公子骂骂咧咧。小白公子王之藐视地‘喵’了一声,围脖马上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秒怂。围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为什么会有,被扼住喉咙的感觉?风慕沅捂着头顶被砸出的鼓包,脑袋嗡嗡响,耳边又是猫叫又是狐狸叫……他出来刷刷存在感,都能被猫狗打架误伤了。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风慕沅觉得心累,只好去找船上的管事,要求换间离船尾远些的房间。南戎使臣离开,确实腾出好几个空房间。管事带着风慕沅一间一间地看,任他随意挑选。目睹了事件全过程的明若,笑趴在桌上。她已经在脑中自动将这一幕转化为,西门大官人被叉竿砸了脑袋的经典桥段。嗯,感谢西门慕沅和潘小白的倾力演出。司皓宸和君澈也都看到,只是完全不到明若的笑点。船又行了三日,君澈也要走陆路,去往云中殿。之前的马车从底舱搬上来,送到岸上。可怜的马儿在船上,飘了将近一个月,到陆地后反而有些不适应,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是醉汉一般。好在码头这边设有榷场,泽兰连忙带着车夫去买马。“有劳师兄帮我把这些东西先带给师傅,我们尽量赶回去陪师傅过年。”
明若让初一和旬邑把两只大箱子搬到马车旁边。前来送行的东桓官员早就到码头上候着了,看到有箱子搬下来,也只以为是国师大人的行李。君澈看小师妹要送他下船,笑着阻止:“在这里就可以了,不必下船。”
“那好吧。”
明若也知道,云亲王和国师大人过往从密,又要惹丹胥猜忌,“师兄要做好准备,等我回去过年呦。”
“好。”
君澈点点头。哎?师兄说了不要她送,怎么又突然不走了。明若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忘了什么?“咳,我的糖呢?”
君澈可是看到了,颜昭白离开时,小师妹送了糖画给他。“哦哦。”
明若连忙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糖龙’,强忍着笑意递给君澈。“多谢师妹。”
君澈小朋友也领了个‘大龙’,高高兴兴下船去了。看着师兄仙气飘飘的背影,再想一下他手里举着的糖画……明若捂脸,国师大人仙风道骨的人设,彻底崩坏了。当国师大人走下船时,手中的糖画已经好好地躺在寒玉盒子里了。(君澈:盒子都准备好了,不给我糖画可不成。)司皓宸抽了抽嘴角,君澈和颜昭白在他媳妇面前的年龄,加起来都不可能超过十岁!“那是我转的。”
司皓宸故意板着脸道。(染衣:得嘞,你们仨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岁!)“呵呵。”
明若连忙从袖袋里摸出‘糖龙’和‘糖虎’,“你看啊,这条龙是三个里面最精神最大的,最好的肯定要留给我家夫君嘛。咱们这个龙腾虎跃组合,才是绝配。”
“嗯。”
司皓宸表示满意。“那小的帮您收起来喽。”
明若的表情很狗腿。“好。”
云亲王殿下此时傲娇得很。明若将糖画放回空间,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幼儿园的老师,心好累。礼部和鸿胪寺众人恭送国师大人离开,回来时都松了口气——他们虽然都在船上,但国师大人和云亲王只在二楼起居,虽然皇上要探听情况,但他们也不敢随便上去,所以并不清楚二人这段时间如何相处。但看目前这状况,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际。国师大人离开,云亲王都不下船相送,明显是连面子都懒得做。两位主官回到自己的房间,都是一阵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