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息怒!”
却见杨永义眼露杀气,铁海山没有说话,依旧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的白玉山与岳洪涛却是一同半跪在地,抱手求情道:“还请盟主您息怒,我大哥他这次事出有因,实在是情不得已,还请盟主您宽恕这一次。”
杨永义站在高他一头的铁海山面前,气势没有半点减弱,眯着一双眼睛看着铁海山,眼中尽是审视。铁海山直挺挺地站在地面上,微微低垂着脑袋,一双眼睛似合非合,好似在想着些什么。听了白玉山的求情,杨永义没有开口,白玉山的额头上不自觉流下了几滴冷汗来,继续道:“这一次若是商盟有什么损失,我们海山商会愿意全权负责,不会让商盟受到半点损失,还请盟主您明鉴!”
“赔?哼哼,白玉山,若是商盟当真出了什么意外,有什么损失的话,你们海山商会可否赔得起吗?”
杨永义瞥了眼地上的白玉山,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铁海山,轻哼一声:“海山,你有个好兄弟啊!”
铁海山:“……”“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永义转过身去,背对着铁海山问着。这时候,铁海山微微抬起头,一双深沉的眸子中藏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杨永义,铁海山缓缓抱拳:“盟主,事实便是如此,铁某,无话可说。”
“反驳都不愿反驳了,却是直接认下了这四宗罪,可是?”
杨永义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铁海山默然。“哈哈,海山啊,何必这般严肃呢?本盟主只是与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啊!”
忽然,杨永义回过身去,看着铁海山,脸上的表情变得缓和无比,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杨永义伸手亲热地拍着铁海山的肩膀,嘴上道:“这件事情虽然不算小事,但是只要办得好,也是有可能成为一桩佳话的,还得看海山你懂不懂事了。”
“还请盟主您明示。”
铁海山眉头微微动动,看着杨永义的胖脸问着。杨永义摇了摇头,指着前面的房间道:“还是先进去再说,不要让问公子在那边等的太久了。”
说完,杨永义口中哈哈大笑,背着手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身后杨永义的三个手下也很是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铁海山站在原地不动,待杨永义与他的手下彻底进了房间,铁海山身后的白玉山与岳洪涛这才站起身来。白玉山站在好似铁塔般的铁海山身后,看了看他,开口道:“大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啊。前一阵在表达这一次大选立场的时候,大哥你处于中立的,杨永义应该或多或少因为这件事要迁怒于你,看样子似乎要针对咱们整个海山商会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公报私仇,他杨永义算什么东西?”
岳洪涛闷闷不乐地看着前面:“而且这整件事明明都是公子会的人弄出来的,关我们什么事情??”
“噤声!”
白玉山回头看了眼岳洪涛,岳洪涛立刻把嘴巴闭上,白玉山继而看着铁海山道:“大哥,刚刚杨永义他说的没错,匆忙举办这次拍卖会中有可能产生的弊端实在太多了,即使亲力亲为,把一切都做好,报了当年的恩情,但如果彻底把商盟得罪了,以后我们兄弟如何立足?”
“而且,商盟是真的有能力铲除掉咱们海山商会的。为了咱们这些兄弟,大哥你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白玉山苦口婆心道:“等下进去,杨永义定会有一些要求,咱们定要答应,否则就不好说了。”
听完白玉山的话,铁海山长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深沉地点了点头,道:“好,看情况再说,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说完,铁海山朝着房间径直走过去。跟在他身后的白玉山眼神闪烁,最后点了点头。铁海山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了。“大哥是个正直的人,但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正直貌似没什么用处。”
白玉山苦笑一身,心里如是说着。向前十几步,推开大门,进了这个屋子。入眼去看,这是一个比较宽大的大厅,原来是火战帝国一处小型议事厅,当年火战皇帝与旁人商议事情都是在这里的,现下却被方立坤这个城主给改成了一个招待客人的地方。杨永义此时坐在主位上,二百多斤的肥大的身子盘踞椅子之上,正与坐在客位上的问天机说着些什么,脸上时不时挂着一丝笑容,而那问天机也是闪着羽扇与杨永义说的好似很是契合,不住笑着。而君执凡则是犹如天神一般站在旁边角落,一双眼镜微微闭着,好似闭目养神一般。见铁海山兄弟三人进了屋子,问天机笑起来,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这边道:“铁会长,您来的也是颇晚了些吧?您看,杨盟主他都已经上座好久了呢,您也快些上座啊。”
“嗯。”
铁海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应答一声过后便是朝着另外一个位置过去。而在这过程中,杨永义一双狭小的眼睛是一直紧紧地盯在他的身上。“铁山,想的怎么样?”
待铁海山坐稳,杨永义的声音自一边响起,铁海山转头看了看杨永义,沉声道:“倒是想了许多,但却还是等盟主您定夺了。”
“好!”
杨永义面露喜色,点点头:“这般,却也不枉费刚刚为兄与你说的那么多了。”
这时候,杨永义的称呼又是变得很是亲昵起来。“呵呵,不知道两位刚刚有谈些什么啊?”
问天机笑着,望着杨永义与铁海山问着。只见杨永义神采奕奕地看着问天机,摇头道:“只是一些家常话罢了,毕竟本盟主与海山也是老相识了,故土离得也是不远,自然是有许多话可以说了。对了,话说到这,还不知道问公子的故乡是哪里啊?”
“说来惭愧,山人四海为家,并无故乡二字可言,若是非要谈起,却唯有怆然可谈了。”
问天机微笑说着,对面杨永义听在耳中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暗道这小子好生能说会道。刚刚杨永义与问天机在短短时间内,扯皮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隐晦的试探,可这小子回答地滴水不漏,不仅仅自己没有打探到任何有用的,反而自己还漏嘴说了许多不算秘密的秘密。此刻杨永义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却又被问天机简单化解,他如何甘心?杨永义张了张嘴,还没说出点什么,客位上的问天机却开门见山道:“杨盟主啊,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清晨大好时光不是用来唠家常的。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明日便要举办这场拍卖会了,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是抓点紧吧。”
闻言,杨永义只好闭上嘴点了点头,脑子里想了想才道:“好,既然如此,本盟主却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问公子。”
“但说无妨。”
问天机微笑着很是轻松地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示意杨永义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