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城郊废弃厂房内，傅榆斯端坐着，等着傅啸的到来。霍余川同司启朗都在边上百无聊赖地站着等。“他会来么？”

霍余川等的有些失去耐心了，等了这么长时间，连人影都没有出现一个。傅榆斯笑：“他很在意那批货和我这个合作商，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霍余川想了想也是，傅榆斯开出高于市面上一倍多的价格去买他手上那批已经接近过期的药物。傅啸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爱钱如命，可以为了一批货拿女儿去换，现在有人愿意花钱买了，他不可能放弃这种机会的。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刹车声，还有一道粗狂的男声在训斥着他的下属。脚步声开始不断靠近，傅榆斯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慢慢地收起，最后变成冷漠。“抱歉宋先生，我来晚了。”

傅啸刚进来就开始低声给人道歉，他现在有求与人吗，再是不情愿也得情愿。傅榆斯缓缓起身来，“傅先生，别来无恙啊。”

他笑着走向傅啸，眼底的轻蔑再也是藏不住。傅啸大吓一跳，他眼眸变得猩红恐怖，“傅榆斯，怎么是你！”

傅榆斯轻笑：“刚才傅先生不是还对我恭恭敬敬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样子呢？你这样可是让我不敢和你合作了呢。”

他拉过凳子坐下，看着傅啸的眼神像是在看笑话。“傅先生，按照我们的规矩，你需要先让我验货，之后我们才能和你合作。”

霍余川上前一步对着他说，“毕竟这笔交易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了，你或许后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傅啸警惕地看着傅榆斯，“你确定你要和我合作？”

“不然呢？我的好父亲，你认为我会浪费时间吗？”

傅榆斯的这声父亲让傅啸觉得背脊骨发寒，他不敢过多相信他。傅榆斯自幼就比别的孩子更早熟，况且他还曾经亲眼目睹过傅念初被注射药物的场景，他对他的恨有多深重，他心里很清楚。“你最好不要骗我！”

傅啸恶狠狠地盯着傅榆斯，像是要把他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同时吩咐跟着来的下属将手提箱里的货物拿出来给霍余川验货。霍余川上前去，拿起一盒药物在手中看着，放在一侧的手则是摁动了报警电话。司启朗走过去打开厂房的大门，等候着警察同志的到来。傅榆斯静静地坐着，看着这出好戏，等待着收网时刻。“怎么样，我没有说谎。”

傅啸专心盯着傅榆斯，没有注意到司启朗的动向，“傅榆斯，你若是真的愿意和我合作，我也乐意给你让价百分之三。”

傅榆斯抱着胳膊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傅啸，还记不得你在念初小的时候为了让人买你那一批过期药物把她丢出去当药人的事情啊？”

傅啸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接着自言自语，“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忽然抬起手，揪住傅啸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一管针，对着他脖颈静脉的位置扎了进去。傅啸疯狂挣扎，他却笑的很开心，“劝你不要乱动，我的手法还是很稳的。当然要是你不配合我，那我也不敢保证这管子药水会注射到你身体的那个部位。”

“你是医生，你怎么可以伤害人！”

傅啸艰难地抬眼望着傅榆斯。“亏你还记得我是医生啊，你难道不是医生吗？”

傅榆斯讥笑着，眼底的恨意藏不住了，“你也是医生，你为何就可以违背医德，给患者注射过期的药物呢？你也是医生，你怎么可以做到无视患者的痛苦，不去正确医治人家，而是让患者在痛苦中苦苦挣扎呢？”

医者仁心，可傅啸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他可以罔顾一切。为了取得目的，他还可以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接受非人的药人实验。阻挡他实现所谓包袱的人，他都可以一一除尽，包括他的发妻，他的兄长！傅啸就是一个这个的人，不，他根本不配为人！警车的警报声步步逼近，傅啸被傅榆斯控制着，无法动弹，那个跟着他来的下手想要逃走，被霍余川一脚拦住，倒在地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蜂拥而至，将二人团团围住。傅榆斯把傅啸交给他们，为首的警官吩咐手下，“将这两人带回警局。”

“是。”

三五个警察上前将人铐上手铐带出厂房。“你还真的是大义灭亲啊。”

为首的警官是傅榆斯高中同学陈奇，他打趣道。“没有什么大义灭亲，不过就是为民除害罢了。”

傅榆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批药物的基数很大，流入市场之后，说不准会有多少的病患会用上那个，届时才是真的难处理。”

过期药物流入市场后，会快速分散个各个医院。医院每天都有需要用药的病人，若是不走运用的就是那批药物，最后结果不堪设想。司启朗从车上拿进来一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递给傅榆斯。“这是傅啸的犯罪证据，或许对你们有用。”

傅榆斯将文件袋交给陈奇，“要是傅啸申请保释，不用和我说，也不需要通知我母亲或者是爷爷奶奶，通知他的小儿子吧。”

陈奇点头表示明白，他同傅榆斯虽不是一同长大的好友，怎么说也是同窗三年，也多少有些耳闻他的这个渣爹是什么样的人。“好，我先走了。”

陈奇拍了拍傅榆斯的肩膀，迈步走出厂房。“我们也走吧。”

傅榆斯率先离开，他说话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来，他独自驱车回去，霍余川和司启朗则是二人一同拼车。傅榆斯没有驱车回家，去了市中心一幢独栋别墅。他摁响门铃，没一会，门被打开。来开门是一个妙龄女子，她见到傅榆斯并没有惊讶。“进来吧。”

错开身位让他进去关上门。傅榆斯轻车熟路进去，脱去上衣坐在沙发上。“什么情况？”

女子丢过去一瓶矿泉水，大大咧咧地坐在边上。她是给傅念初治疗的博士，名叫顾轻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