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我们家过年，拿个大点的红包怎么啦？我年年都有给你红包，今年小一点，没有多大问题啊。”

宋栖秊说：“话随时这么说，但你至少也得做到一视同仁吧。”

老爷子又说，“我怎么没有做到一视同仁了，你不也有吗？只是他那个钱多一点而已。”

宋栖秊：“……”在拌嘴这件事情上面，她从来都赢不过老爷子。傅榆斯笑着把两个红包都放在了她的手里，“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不分你我。”

宋栖秊拿着两个红包，对着老爷子方向晃了晃，又吐了吐舌头。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傅家那边拜年，所以今天晚上傅榆斯和宋栖秊并没有留宿在宋家，春晚看到了三分之一就走人了。——回到家里时间还早。傅榆斯开了一瓶珍藏许久的红酒，拿了两只高脚杯，在阳台上与宋栖秊小酌。他不是酗酒的人，一般只有遇到节假日，或者是几个兄弟聚到一起的时候，才会喝点小酒。“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做医生的，不喝酒呢。”

宋栖秊晃了晃酒杯，深红色的液体渲染上光滑的杯内壁，留下的酒渍像是泼墨山水画的墨汁。傅榆斯端起杯子与她轻碰，“当医生的自然是不能酗酒，但日常小酌几杯还是问题不大的。”

宋栖秊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红酒，此时，天空中出现了绚丽的烟花。平时南城是不允许放烟花的，只有在除夕夜的时候，才能够有特例。所以每当到了除夕夜的时候，年夜饭过后，就会开始慢慢地响起烟花的声音。一簇一簇的烟花飞向天空，再到了最高点的那一下绽放开来，又在下一秒烟消云散。“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每一个人都像是一簇烟花。”

宋栖秊起身坐到了傅榆斯的边上，“我从前听过一首歌，叫《生如夏花》。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错觉，这个错觉就是自己有无数次选择的权利。可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抱着酒杯一饮而尽，“就跟现在这样那些被小朋友买了的烟花，他们就有机会被点燃，飞出存储着烟花的烟花筒，然后飞入天空，在漆黑的夜晚里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哪怕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了，但至少在这漆黑的夜空中，也曾经留下过属于自己的光芒。”

最怕的不是碌碌无为，最怕的是一生什么事情都没做，还要感叹自己这一生平凡又可贵。傅榆斯摸了摸宋栖秊的脸，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怎么回事呢？过年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宋栖秊是沾杯倒，喝一小杯红酒，即便是度数不高，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乎的。而且她一喝酒就会上脸，现在脸颊红扑扑的，像是一颗小苹果。她转身趴在了傅榆斯的怀里，说话特别小声，傅榆斯要靠的特别近，才听得清楚。“没有伤感啊，就是突然之间有点感慨，所以有感而发而已。”

说完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放空了自己。傅榆斯看着怀里面的小姑娘，不禁失笑，接着便抱起了她的身子，走回了房间。原想着把她放在了床上，再出去收拾阳台的残局。可不曾想到，她沾上床，就揪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宝贝乖，我出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就进来陪你。”

怎料这个小姑娘小声低估着手，里面的动作越攥越紧，“才不要，你就在里面陪我嘛，那些东西明天是收拾也一样……”许是因为有些醉酒的缘故，所以她说话的声音特别细，特别软，像极了撒娇。一股无名的邪火从腰下三寸的位置往上火速蔓延，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傅榆斯站稳身子，手拉着宋栖秊的手腕。跟着变，往下俯身。宋栖秊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息在自己的脖颈处徘徊，她迷糊地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男人。“你起来你好重啊，你压着我不舒服。”

傅榆斯修长的手捧着宋栖秊的脸颊，迫使她睁开眼睛。“宝贝，知道我是谁吗？”

宋栖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傅榆斯啊……”她说话奶声奶气的，“我喜欢的人呀！”

说完还傻傻地笑着，主动抬手抱着他的头。听完后面的半句话，傅榆斯体内的邪火再也是压不住了。……窗外的烟花依旧在空中绽放着光芒，月光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温柔，照射进房间里，落在地面那凌乱不堪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