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郑莉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笑容也凝固在脸上。“郑莉姐姐,你也吃,甜。”
男子将糖果的包装拆开,并没有吃,而是先递给郑莉。“傻彪自己吃,我不吃。”
郑莉将糖果推了回去:“还有啊,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比你小。”
男子笑着,这才将糖果放入嘴里,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好了,我们先办事吧,要叙旧回去再说。”
郑再成适时打断。郑莉点点头:“傻彪自己玩啊,我们去办点事情,不要乱跑哦。”
“好。”
男子点点头。跟随者郑再成走进义庄,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停放的棺材,反而是五座诡异雕像。雕像是郑再成先是跪下,随后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三叩首。身后的人有样学样也叩首起来。礼毕,郑再成起身,踱步来到最前头的香案前,从上头拿了十五柱香点燃。一人分了三只,郑再成说道:“走个形式,拜一拜走了。”
分别拿上自己的香来到雕塑前,三个弯腰之后,众人将香火插在地上。“龙飞来支烟。”
郑再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说道。愣了一下,龙飞反应过来,掏出那廉价香烟递给郑再成。接过香烟,郑再成直接点燃,压根不避讳所谓的义庄规矩。还是那句话,除了林峰以外,根本没人将李爷爷说的话放在心上。郑莉晃悠几步,悄默默来到林峰身旁蹲下。“那个人是谁啊?”
林峰问道。“小时候的玩伴。”
郑莉说道:“小时候他比我们大,经常带着我和我姐一起去玩。爬山,游泳,掏鸟窝,钓鱼……”“那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峰看了眼门口痴傻的男子。“小的时候玩做迷藏,他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躺在义庄前昏迷了。醒来之后他就傻了,整日疯疯癫癫的,老是在这里晃悠。”
“那他不回家吗?”
林峰继续问道。郑莉迟疑。“怎么了?”
林峰皱起眉头。“那日之后,他父母就不知道怎么了,全都从山上摔了下来。”
郑莉说道。闻言,林峰瞳孔收缩:“死……死了?”
“那到没有,重伤,送出去医治没成功,后来就死了。”
郑莉叹了口气。“挺可怜的。”
林峰抿抿嘴。没再言语。三支香很快燃烬,郑再成起身:“走吧。”
一前一后出门,走在最后的林峰将义庄大门关上。郑再成几人走得急,很快消失在林子里。林峰关门慢了些,临出来之际,那个男子还冲着自己傻笑。“早点回去吧。”
林峰说了一句。“嘿嘿,好。”
男子傻笑着,手中糖果没了一半。路过傻彪身旁之时,林峰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未做多想,乌鸦声起,吓得林峰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众人。……翌日,天还没亮,林峰打着哈欠推开门。这一夜,林峰脑海中全是李爷爷之前说的事情,压根就没有睡着,顶着个黑眼圈坐在门口发呆。好在明天参加完那什么祭祖仪式之后就能回去了。再忍忍。心中虽是这般劝慰自己,林峰还是忍不住朝入口看去。那五个棺材想来会是少年这两天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了。坐在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一些村民。奇怪的是,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家禽。“哎大娘,你们那这些东西去干吗啊?”
林峰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这些是被它们咬死的,要拿去山上义庄送给它们吃。”
妇人回应。它们咬死的?大白天的,林峰后背渗出冷汗。“算了不跟你说,去晚了,它们该生气了。”
妇人摆摆手,加快步子朝山上走去。林峰仔细观察着,那些家禽勃颈上都有两个瘆人血洞。“没事的,昨晚你们祭拜过它们了,不会为难你们的,安心待着。”
李爷爷从屋内走出来。话音虽平静,却深深撼动了林峰心灵。……吃过午饭,那个佝偻老者又出现了。郑再成一家也都来了。“叫上龙飞。”
郑再成说道。从里屋唤出龙飞,二人跟随着郑再成身后走去。村子正中央,一个布置如昨晚义庄一般的建筑映入眼帘。走进建筑内,里头已经坐满了人。最中心的主位之上,一个驼背老者正襟危坐。老者的腰突起异常,像是背了一个龟壳一般,胸脯贴在大腿上。“老祖,人带来了。”
佝偻老者说道。“坐吧。”
龟壳老祖说道。刚坐下,林峰鼻子再次嗅到了昨晚那种刺鼻味道。只是少年并未表现出来,捂着鼻子强装震惊坐下。“山里来狐狸了?”
龟壳老祖突然说道。佝偻老者回应:“老虎。”
“天要下雨?”
“变天了,换把大点伞。”
“坏伞?”
“够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得林峰和龙飞两眼茫然。对话结束,两个老者的眼神同时落在离门口最近的林峰身上。“那就准备一下明天的祭祖仪式吧。”
龟壳老祖轻咳一声。“哎呀,不是我说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老祖啊,这些陈辞滥调是不是该改改了。”
主位旁,一个满背青龙的光头大汉说道。“就是,有些东西老了,旧了,就该收拾收拾丢掉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恶心人膈应人。”
光头大汉旁的一个瘦高青年同样说道。“老五,老三,你们两个是在外面待久了,脑袋坏掉了是吧?”
佝偻老者拐杖触地,青石板瞬间碎裂。见状,两个咋咋呼呼的青年闭上了嘴巴。风波平定后,龟壳老祖才又开口:“这次祭祖,我还请了郑卫安回来。”
这个名字好似炸弹一般,瞬间在人群中炸开。“老祖,您疯了,请那个家伙回来!”
老五拍着地板站起:“那家伙现在是条子,身后不知道跟着多少尾巴呢!”
“老祖您糊涂啊,这不是置我们村子的安危于不顾吗!”
老三同样站起身吼道。“雨大了,一把伞遮不住。”
龟壳老祖说道。话音落下,一位帅气的青年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