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妖术朱雀长空瞳孔猛的一缩，楚南兀的出现在了面前！无声无息，仿佛真如世间的鬼魅一般令人感觉阴森可怖。明明刚才还在三丈之外的楚南，竟然在那一瞬之间就到了自己的面前。瞬间移动……难道楚南真的有这个本事吗？长空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青年，只见在他的身体之上，竟然缭绕着浓浓的冰雾，雾气腾腾，仿若那就是楚南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血，他的肉……“身体的一部分……？”

长空轻声喃喃自语，脑中突然豁然开朗，所有的疑团都在这时彻底解开。朱雀长空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楚南：“原来，你是妖术的修炼者啊……怪不得……”“哼！”

楚南冷哼一声，也不管身体上还缭绕着浓浓冰雾，举起连在右手的冰剑就往长空刺去，但当他刚刚准备刺向长空的时候，表情却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浑身不断的在抽搐着，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啊……”楚南一阵痛苦的呻吟，在他那没有被冰铠覆盖的左臂之上，那在肌肤上突出的冰刺竟然又生出了几分！就像是一个活的生物，正在手臂上奋力挣扎着向外面钻出！朱雀长空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戏谑，直看得楚南心中恼怒。“你笑什么！？”

楚南咬牙叱问，此时的他满头大汗，就连声音都似乎隐隐打颤，显然正在强忍着痛苦。被冰雾朦胧了的阳光照耀在楚南的脸上，那淡淡的光辉让他的表情变得更为灰暗。长空不禁嘿嘿笑道：“我总算是搞清楚了，原来你是一个妖术修炼者。”

楚南缓了缓呼吸，狠狠地盯着长空，道：“那又如何？妖术的修炼者世间亿万，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有什么特殊的？”

“这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

长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向往之色：“但是因为之前的不了解，所以让我产生了很多疑点。一个人竟然能够施展出那种奇异的冰铠，对使用者来说相当于气体，但对于对手来说却是坚固无比的寒冰铠甲！这太神奇了！竟然有人能够将力量掌握到那种程度，实在是令人惊讶。”

所谓的妖术，乃为巫妖之力当中的一个的主干。虽然使用巫术和妖术都需要修习巫妖之力，但两者的力量却是有着巨大的差别。如果说巫术是一种逆反和扭曲自然的力量，那么妖术就是完全顺从，并竭力探索和发掘于自然的力量。修习妖术，是将自身修炼的更接近于妖，如同妖兽一样，将自己的力量全部转化为自然力，与自然同在。甚至在修炼到了大成境界后，更能够将自己完全转化为自然能量的存在，和大自然成为一体。如果解释的简单点，用长空的话来说，这就是变异和进化的道理。“疑点？”

楚南讽刺似的看着长空，嘲弄道：“难道你以为，我已经掌握了对力量‘质’的控制么？”

“不错，所以我很奇怪，既然你这么想要杀死我，又为何不用改变了‘质’的招式直接杀死我？那么做的话，效率岂非更高一些？于是我就产生了怀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领悟到那一层次。”

“没有。”

楚南回答的非常诚实，但他脸上的嘲弄却更加浓郁了起来：“比起其他力量的修炼者，妖术的修炼者在熟悉力量的基础上本来就是高上一筹的，我也只不过是占了身为妖术修炼者的光而已。再加上我修炼的招式比较奇特，召唤出来的冰铠能够模拟出那种奇妙的状态，所以才会让外人误以为我掌握了对‘质’的控制。”

楚南不屑的看着长空，冷笑道：“不仅你错认了这点，有很多人都一时产生了误会。修炼是可以靠勤奋和努力来进行的，而领悟却不可以。一个蠢才能够靠着上进和奇遇修炼到大成境界，但领悟却不同，就算是一个绝顶的天才，想要领悟力量的真谛，若没有那脑海中的灵光一现，就算是修炼成仙也不可能掌握对‘质’的控制。况且，我连对‘量’的控制都还没能完全领悟，更别说更深层次的对力量的掌握了。难道你以为，领悟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

“不，我并不那么认为，所以我才会感到奇怪。先不说我到了现在还只是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只能够单纯的释放力量，就说我父亲吧，他身为四象国中几千年来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现在也只是马马虎虎的掌握了对‘量’的控制。连他都难以彻底领悟，我又怎么会小看了这些玄奥的力量？”

长空的身体逐渐火热了起来，因为他的血也在慢慢变热。楚南注视着长空的脸，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朱雀长空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妖术的修炼者，那么，刚刚你的那个瞬移，应该就是妖术中的自然化吧？妖术的修炼者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就能将自己的身体转化为自己所修的自然之力，据说，当一个修炼到大成的水系妖术者，甚至还能够完全变身为一滩水液，只要有着江河湖海，就能够遁向世界各地，不仅难以追寻，也真是无比恐怖。”

楚南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却下意识的微微抬了抬下巴：“没错，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化身成了冰雾。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能力，我也只能在这片寒气领域中才能够施展，以我现在的修为，想要光凭着自己的实力进行自然转化，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你会变得那么痛苦，也是因为遭到了自己力量的反噬吧？”

长空摸了摸解完冻的左手，忍不住嘿嘿笑道：“你的力量，貌似还并不能够完全支撑起这两个招式啊，为了对付我，还真是辛苦你了。”

“哼！”

楚南冷哼了一声，这的确是因为想要快些除掉朱雀长空才吃下的苦，若不是任务重要，自己哪可能冒这等危险！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旦有限的力量用完了的话，如果没有新的能源进行补充，那就再也难以释放一丝力量了。而妖术的修炼者不同的是，即使本身的力量不够，他们也能够从身体里预支自己的力量，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本领，无论是对敌还是逃生，这样的能力本来就是极其珍贵的。但它也有着一个巨大的缺点，当身体过度的透支了力量之后，就会迎来相等程度的副作用，这会让使用者非常的痛苦，甚至还可能晕厥过去，在战场上也是极端危险的！而楚南，也正是用了本来没有的力量，才会一度如此痛苦。楚南再次冷哼一声，但脸上的神色明显好转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惨白和扭曲。趁着楚南痛苦之时，这也许这是个非常好的进攻机会，但是长空却根本不在意这点。他就像是像在饭后闲聊那般轻松自然，丝毫没有什么紧张感，让人捉摸不透，真不知道这是高深莫测，还是神经大条……长空迈开四肢，像一只慵懒的大肥猫一般，尾巴晃来晃去，慢悠悠的绕着楚南打转。他看了看楚南，又看了看远处在层层冰块中挣扎着的赤云，却仍然悠闲的在地上爬动着。楚南原地不动，但眼睛却也是在紧紧地盯着长空。“不过，你也应该自豪了，像你这么年轻的人，竟然能够有着这等的修为，实在是让人嫉妒，也让人羡慕啊。”

长空慵懒的笑了起来，仿佛在一瞬之间失去了斗志，懒洋洋的，看起来毫无干劲。“哦？年轻？”

楚南略有戏谑的笑了起来，目光中含杂着丝丝玩味。长空微微一怔，面露疑惑，道：“怎么？不是吗？”

楚南忍不住笑了起来，毫不在意的说道：“作为一个杀手，要时时刻刻隐藏真实的自己，才能更容易在这世上生存，平时的时间应该如此，更何况在这等任务当中？面对一个杀手，你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亲眼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说到最后，他的双目中隐隐射出了凛冽的光芒。朱雀长空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这个杀手还真是特别，虽然阴险狡猾，但却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杀手们的冷酷和麻木，我甚至有些好奇，你真的是一个杀手么？身为一个暗杀者，难道不是要泯灭一切的感情？但你却和常人一样，会得意，也会愤怒，实在让人难以将你和传说中的那些冷漠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楚南面泛冷色，满脸不屑的神情：“我说过，我是杀手，别把我和刺客混为一谈！禁锢了感情的刺客，只不过是一具可怜的杀人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