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遇见,头都没敢回。严曦月毕竟还是从开放的米国回来的,尽管自己洁身自好,但看的可是不老少,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反倒饶有兴致地盯着落座的陈卓看,“你怎么不同意啊?那大姐也不难看。”
“咱还是处男,得留给爱情,你懂个屁,”陈卓挥手叫了一杯冰水,他不敢喝酒了,怕影响判断。严曦月呵呵笑道:“你知不知道,在米国,十九岁的处男那是要被所有人笑话的。”
“那女生呢?”
“一样啊。”
“那你被笑话了没?”
严曦月脱口而出,“我……”但很快就意识到是个陷阱,“不告诉你!”
说完就扭头看向窗外,昏黄的灯光下,脸色微红。陈卓挖坑的技术其实初出茅庐的严曦月能够望其项背的,稍稍一出手,就把她弄熄火了。“你看吧,人就是这么虚伪,”陈卓接过酒保送来的冰水,“我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处男,你就要变着法的嘲笑我一下,你畏畏缩缩的不敢说实话,然后还能理直气壮的生气,有这样的道理?”
“你懂不懂什么叫绅士风度?哪有问女生这种问题的?”
严曦月回击。“你懂不懂什么叫少女矜持?哪有女生取消男生这种问题的?”
陈卓呵呵一笑,兽人永不为奴!“你,你欺负我!”
严曦月被怼得无力反击,只能用上女人惯用的最后一招儿,“等我回去告诉奶奶!你完了!”
“我错了,”陈卓一摊手,“你开始就不讲理,不就完事儿了?”
“你,你怎么这么坏!”
“这怎么话说的?你也是见过世面的姑娘,老外那爷们儿都什么鸟样你不是看不见吧?咱华夏爷们儿跟他们比起来,别的不说,对媳妇儿不好吗?”
陈卓开始偷换概念。严曦月想反击,可又觉得陈卓说的好像也没毛病,顿时陷入词穷的境地,无力反击。“曦月!”
伴着音响里传出来的鬼哭神嚎,一位中年大叔冲进了酒吧,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喊严曦月的名字,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人。严曦月正好没有办法战胜陈卓的嘴炮功夫,马上站起来冲那中年大叔招手,“刘叔叔!我在这儿!”
中年大叔赶紧跑了过来,而他身周的两个年轻人默默的散开,一个站在入口大门,一个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过道,成掎角之势,颇有章法。“曦月,你没事吧?”
中年大叔上下打量严曦月,看没有什么问题,接着就开始审视陈卓,那模样分明把陈卓当做了今晚要和谐的对象。“我没事,”严曦月笑逐颜开,过去挽住中年大叔的胳膊,把他拉着坐了下来,“刘叔,我在国外最想你了。”
中年大叔看严曦月这个样子,也认为应该没事,紧张的精神头放松下来,“你也就是嘴上说说,想我怎么没看你先到我家坐坐?”
严曦月松开大叔的胳膊,“我为什么没去,您还能不知道?”
中年大叔愣了一秒,然后哈哈大笑,“你是说我乱点鸳鸯谱那事儿?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小浩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有什么尴尬的?”
“反正不怨我,”严曦月道。“是是是,都怪刘叔,我应该先征求你们的意见,不应该一言堂,所以我吃到曦月没有先来看我的苦果是理所应当的,行了吧?”
中年大叔好像宠着自家孩子一样的对严曦月,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亲爹。陈卓看在眼中,不得不在心里怀疑,难道这位老刘和严家还有不得不说的故事?老王在青青草原种西瓜的故事?“行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严曦月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大叔获得阶段性胜利后,开始往回找吧,“当时是跟你爸喝酒,我俩都喝高了,他先提的话茬儿,我才拍的板儿,要说责任,他是主谋!”
“真小气,还说跟我爸是老山一起下来的过命交情,一试就露馅儿,我要告诉我爸!”
严曦月吐槽起来也是有点儿功底的。中年大叔打了个哈哈,“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是你的男朋友?”
战略性话题转移。严曦月不屑的道:“他?我才不会找个小弟弟做男朋友,他是爷爷和奶奶给我找的陪玩、陪聊天的二陪书童。”
中年大叔一听是严为民老两口找来的人,那心一下就放回肚子里了,看向陈卓的目光也从防备和审视变成了探究和欣赏,“那也得介绍一下吧?”
“行吧,”严曦月介绍道,“他叫陈卓,安邮的大一学生,也是前不久发生在龙江的重大火灾中的救火英雄,”介绍完陈卓又介绍中年大叔,“这位是我爸的战友,也是对我最好的刘光达刘叔叔,”说到这儿她有些卡壳,问刘光达,“刘叔,你现在什么职位了?”
刘光达笑笑,“不能随便说,还是不要问的好。”
陈卓一看刘光达这气度,还参加过八四年的老山战役,顿时也没有了打探人家职务的胆量,那已经不是他目前能够触及的高度了,他礼貌的站起来跟刘光达握手,“您好,我就让曦月姐请来一位能说上话的长辈,没想到她能把您请来,搞得我下面的事情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