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吃下这颗馄饨,三俩下就咽下去,“真香!”
说的时候却盯着陆灵雪红润的嘴唇。陆灵雪两颊腾起红云,躲开陈卓的灼灼目光,“吃你的包子!烦人!”
一笼半包子加大半碗的馄饨,根本不算事儿,陈卓呼哧呼哧地一会儿就吃完,拍拍肚子,“这家味道真的可以,正宗。”
“说的好像,你去过东江似的,”陆灵雪慢条斯理地一勺一勺地喝着馄饨汤。陈卓不能真的说他去过,只能悻悻的不做声,抓住陆灵雪的左手,一顿搓揉,“老天爷真不公平,我怀疑他造你的时候特别用心,造别人的时候根本就是没长心,你说你,好看,学习好,身材好,皮肤好,天生的这些东西你都是满分,凭什么嘛!”
陆灵雪也不示弱,“其实老天爷也是公平的,我再好,不还是把我送到了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的你手里了?”
“我竟无言以对,”陈卓很快也找到点,“这算不算他造我时候没用心的补偿,本来应该造出一个世界级别的大人物,稍一分心没整好,那就给我发个完美的媳妇儿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也无言以对,”陆灵雪从她的蔻驰小包里掏出小包纸巾,给陈卓一张,自己擦擦嘴,“走吧,幸运儿。”
“是不是忘了点儿事儿啊?”
陈卓问道。“什么事儿?”
“今天出来这么早,不给唐笑笑她们带点儿吃的,说不过去吧?”
“那你去买。”
把陆灵雪送回学校门口,分别时陈卓指了指自己的嘴,“不来一个分别吻吗?不差这一下吧?”
“不给!贪心鬼!”
陆灵雪直接下了车,但却在关上门后,用两根手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再印在车窗上,最后留给陈卓一个绝美的笑容,才转身离去。陈卓目送陆灵雪走进校园,直到消失不见,期间陆灵雪回头四五次,两个人都很喜欢这种小腻歪,甜而不腻,刚刚好。对陆灵雪,陈卓的感情是有波幅很大的心路曲线的。刚重生时,因为二十年的遗忘,他都几乎已经把这个姑娘忘记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被他扫进记忆垃圾堆的童年记忆不停地被找回,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回放,就像昨晚一样,陆灵雪的一句贴心的叮嘱就唤醒了他的一段糗事记忆,才有了烟花秀。开始的时候,陈卓以为自己会以四十岁人的心态面对这一世的重生之旅,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高估了阅历对记忆的束缚和对青春理解。他现在的身体是十九岁,拥有四十年跨度的记忆,不知是不是身体太年轻的原因,国王的阅历和经历塑造出来的那个成功人士陈老板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他当下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有青春的气息和味道。如果是重生前的陈卓,他绝对不会做出在校园放烟花这样的蠢事,就算要做他也会是包下一个大场地,在没有后患的情况下把陆灵雪诓骗出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后,顺利地收割好处,骗上床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可他不但冲动地选在了校园中,还毫不犹豫地放过陆灵雪,这完全不是那个“陈老板”的做事风格。陈卓不由的注视自己的双手,自语道:“这就是心理学上本我、自我、超我的融合吗?马勒戈壁的,哪个是我呢?”
这样的迷茫几乎是不可能存在于陈卓的生命里,他本就是个豪横到遇到南墙也要撞碎南墙的人,几秒种后便恢复,“操,管他妈那么多,老子就是老子,融合怪,也他妈是老子!”
如果是个内心脆弱的人,很可能在这种自我怀疑中沉沦,甚至患上心理疾病,陈卓却不会,这或许就是老天爷选中他的原因。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他重生呢?朝阳已经升的很高,恭送陈卓回转。马不停蹄地赶回安邮食堂,余幼微还在等着陈卓一起吃饭。时间管理有多重要,陈卓深有体会,如果有机会他真的很想飞过那狭窄的海峡,到那岛上去,拍拍罗老师的肩膀,“时间管理课程,一百万起,教我!”
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有上升空间,可以利用的更好,只是这个瓶颈难以突破,大师的作用就体现在这个时候。作为安邮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陈卓踏入食堂的那一刻,嘈杂的食堂里总会有那么一两秒的静音,大家都会看向陈卓,他最开始也不适应,但现在已经习惯,他看都不会看别人,只会直接走到余幼微的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这样一来,一两秒的静音后,嘈杂会马上恢复,很有趣。这样每天两顿早饭的吃,又反过来督促了陈卓的疯狂晨练,不练不行啊,一个是吃不下,一个是怕长胖。好在陈卓叮嘱了余幼微,每天早上只给他打一份鸡蛋糕和一份葱油饼就好,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对面的牛晓慧看到陈卓就气不打一处来,“老板,你能不能把班长职位辞掉,给我做?”
“卧槽?还有这么要官的?没看出来,牛支书你还是个官迷啊?”
陈卓调侃道。牛晓慧气愤道:“班级里的事儿你现在都不怎么管,明明都是我在做啊,凭什么大家都只念你的好?”
“矮油,”陈卓甩起台湾腔,“你这个人好机车诶!”
余幼微在边上拉拉陈卓的胳膊,把手里刚剥好的煮鸡蛋递过来,“煮鸡蛋有营养。”
陈卓其实吃不下,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口吞下。牛晓慧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这饭没法吃了,幼微,你就是个添乱的!”
余幼微把另一个煮鸡蛋递给牛晓慧,“晓慧,给你!”
“这还差不多,”牛晓慧美滋滋地接过鸡蛋,什么都忘了。陈卓不由得对余幼微刮目相看,“智慧啊!牛支书这种小农意识虎妞,就得给甜枣。”
“你说谁?”
陈卓不再理牛晓慧,拍拍自己的肚子,“吃饱啦,我先去教室给你占座哈,”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