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硬着头皮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腰亲了一下穆怀瑾的左脸,然后迅速后退。穆怀瑾脸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媚眼如丝的笑道:“你跑什么?我脸上有毒吗?”
“你他妈浑身带毒,你自己不知道?”
陈卓没好气地道。穆怀瑾把手上鸭梨剩下那点儿皮削掉,然后推着轮椅来到陈卓面前,把鸭梨递过去,“给你。”
陈卓小心翼翼地结果鸭梨,啃了一口。穆怀瑾扬起头问道:“甜吗,爸爸?”
“咳咳咳,”陈卓闻言直接被梨汁呛到嗓子,弯腰不停咳嗽起来,直咳到满脸通红,差点儿喘不过气。穆怀瑾却在那咯咯咯地笑,红扑扑的小脸上都是满足,“急什么,慢点吃啊。”
陈卓拄着膝盖,用拿梨的手指着穆怀瑾道:“老子早晚被你弄死!”
“真的吗?可以弄你吗?”
穆怀瑾左手拿着水果刀,右手挑起自己的一绺头发,不停地绕着圈,那模样妖冶异常。“金瓶梅看多了的后遗症吗?”
陈卓现在只想离开这个病房,不然他怕自己直接住院。“对呀对呀,”穆怀瑾巧笑倩兮,“为了研究书上那些描写,我琢磨了很久呢,苦于没有什么佐证,只能凭空想象,要不你教教我啊,或者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我尼玛……”陈卓受不鸟了,开门就跑。穆怀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三天来看我一次,不然要你好看!”
陈卓没有回头,直接走楼梯跑路。望着陈卓逃走的狼狈样,穆怀瑾笑的前仰后合,那明晃晃的水果刀在一缕阳光下,闪着光。陈卓跑出住院部大门,才想起手里还有半个鸭梨,镇定了一下,继续啃起来,“压压惊。”
妈的!事实证明,未成年的孩子绝对不能看《金瓶梅》,这不就看出个变态来?太他妈可怕了!从医院出来,陈卓就赶奔央视大楼,感动华夏晚会正常录制。时隔一天,央视还是一片肃杀气氛,不时有巡逻的武警走过,看来昨天的恐怖事件的余波远没有消除。当陈卓来到一号演播大厅时,最后一次彩排已经开始,李明威离老远就看到了陈卓,挺着大肚子冲他招手,“老弟!这儿呢!”
陈卓坐过去,“胎儿没受影响吧?”
“看你没事儿,我这心总算是放下了,”李明威拉着陈卓的胳膊道:“昨天我让你姐夫把酒店找遍了也没找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平安无事就好,谢天谢地。我跟孩子都没事,警察同志把我们护送到的酒店,”她又指了指四周出入口门前站岗的武警,“有这些人民子弟兵在,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昨天事件最后爆发前,李明威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演播大厅,所以除了叶伟,整个央视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也只有几个高层领导了。“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吓死我了,我都听到枪响了,躲在厕所都没敢出来,最后还是警察同志给我找出来的,”陈卓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李明威小声道:“我听说是混进来坏分子了,有武器,但你看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没有事了嘛,不用怕。”
“嗯,有警察同志守着,坟地我都敢睡觉,”陈卓附和道。李明威的丈夫问道:“你表哥呢?”
喂鱼了!陈卓真希望这是真的!“我嫂子要生了,昨晚连夜赶火车走了,”陈卓张口就来,毫无破绽。“哎呀,还说到大姐那吃饭呢,这事儿闹的,”李明威惋惜道,“你没事吧?今天晚会录完跟我们走吧?”
“真不巧了,我们通知明天要期末考试了,我也走不开了。”
“这扯不扯,这不是让我白高兴一场嘛,”李明威的失望不是装出来的,东北人的好客也从来不是装的,“那咱的约好,过完年你总得返校吧,到时候早走两天,到大姐那儿去,这回不能再闪我了哈!”
毕竟是个待产孕妇,陈卓不想让人家连番失望,“行,到时候我提前去您那儿,给我留个电话,我去之前给你们打电话。”
“这才像样!”
李明威从丈夫手里接过一个本子,写下电话号码递给陈卓,“一言为定啊!”
“必须的!驷马难追嘛!”
彩排很快顺利结束,中午饭在食堂解决。陈卓刚坐下准备吃饭,叶伟就坐到了他边上,“本来我对你的英雄事迹还保持着一点怀疑态度,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彻底信了,百分百的信!”
“叶导,您要这么聊天,那我就得问一句了,您跟刘哥什么关系啊?”
陈卓放下筷子问道。叶伟道:“怎么?聊天也要区别对待?”
“那肯定的啊,如果只是一般关系,那咱们就官方辞令,您夸夸我,我奉承奉承你,大家乐乐呵呵,”陈卓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卤蛋,咬掉一半,“要是关系很好呢,那就畅所欲言。”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刘长野跟我说你这个人别看年纪小,确实立世早,不能把你当孩子看,”叶伟的浓眉不时挑动一下,很有喜感,“刘长野是我高中同学,非常好的哥们儿,他这人不爱说话,也不合群,被人欺负了也死撑,我嘛从小就仗义,看不得别人被欺负,就帮了他几次,就成了朋友。”
“早说嘛,刘哥的好兄弟就是我的好兄弟,”陈卓顿时大大咧咧起来,“叶哥,你也挺牛逼的哈,昨天那个情景,你也敢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一般人早就尿裤子了。”
叶伟被陈卓前后的反差搞的一愣,“这就是你跟刘长野对话的状态?”
“是啊,我们是忘年交,”陈卓大言不惭地吹牛逼。叶伟还真的信了,“老刘能有忘年交,这事儿要不是发生在我眼前,打死我也不信啊!”
“刘哥的性格虽然不招人喜欢,人还是不错的,值得交!”
“那倒是,不然我也不会跟他成为好哥们儿,”叶伟压低声音,“昨天后面怎么样了?我问刘长野,他也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