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正好透过那窗帘的破洞照在成卓的眼皮上,晃的他不一会儿睁开了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还在熟睡的孙瑞,发现这黑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裤子钻进了被窝里,抱着被子睡的正香。陈卓看了下时间,早上七点了。本来以他对余幼微的了解,这小妮子心疼他,肯定会早起给自己送来早饭,却没想到失算了,余幼微并没有来。他也没有多想,估计跟她父母彻夜长谈聊,睡的晚吧,小丫头确实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跟父母分享,毕竟这四个月的大学生活对她来说,比前十九年的经历加在一起都复杂和精彩。伸了个懒腰,陈卓穿上鞋就出了房间。门外确实是整个安平县唯一的商业街,昨晚看不清的门脸此刻也都看清了,小饭馆和修理铺居多,他走进一家最近的面馆,要了两碗担担面,一碗吃掉,一碗打算带给孙瑞。2000年的西南小县城出现一位年纪轻轻剪了个“劳改头”的青年,还操着一嘴东北话,注定会吸引周围的目光,陈卓也理解,毕竟越穷的地方信息就越闭塞,人的流动性也越差,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个外乡人,难免好奇。可好奇的目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好像就有新的事情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不得了喽,雷家的老二听说余瘫子家的女娃儿回来了,上门收房子去喽!”
“微微这女娃儿命苦哦,日他雷家仙人!”
“那个畜生东西!呸!”
这些人的对话都是地道的当地土话,陈卓听不太懂,但也能听出个大概,余幼微家出事了,怪不得没有来给自己送早饭,他也顾不上吃饭了,把饭钱放在桌子上就跑回了旅馆。这就是陈卓可怕的地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比常人冷静,他跟孙瑞是十几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和义气,只要他在,自己的心里会非常踏实,自己一个人冲过去战力至少打折一半。孙瑞还在床上睡的香甜,陈卓进去直接喝了一口矿泉水喷在其脸上,孙瑞一激灵就坐了起来,瞪着大眼四下瞅瞅,“着火了?”
“差不多,有人去余家找麻烦,赶紧起来,可能要动手,”陈卓因为也没听他明白,只能往严重了说。孙瑞顿时就没有了睡意,把当枕巾用的毛巾扯下来在脸上胡乱擦了擦,然后就跳下了床,“走!”
“操!你他妈好歹穿裤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