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好用的中性笔,这其中的酸甜苦辣,艰辛和枯燥,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黄小喜?”
陈卓搜刮了半天记忆,“哪位?”
“对华夏制笔领域有卓越贡献的一位大人物,没有他就没有华夏的中性笔,”宋金花十分钦佩地说道:“我爸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跟黄小喜坐下来喝上一杯茶,好好聊一聊华夏制笔的前世今生和未来,本来黄小喜已经跟我爸有了约定,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让我爸突发脑溢血走了,这个约定也成了她一生的遗憾。”
“他能造笔头和墨水?”
宋金花摇头,“不能,他仅仅是研究笔头和墨水的匹配关系,笔头和墨水还是要依赖进口。”
“为什么?我们这么大的国家,炼钢技术这么发达,为什么不能做不出一个小小的笔头?”
陈卓是真有些不解。“这其实要分两方面看,首先以我所掌握的讯息,我们国家的炼钢厂是完全可以生产出笔头上的滚珠的,这难不倒我们,只是因为一行每年的全世界的需求也就那些,估计随便一个大钢厂,一天的产能就能供应全世界制笔行业一年所需的滚珠;另外一个方面是利润,这个行业一年的利润也就十几亿,对大钢厂来说只是毛毛雨,太小儿科了。”
“也就是说,我们国家能够生产笔头,只是不愿意?”
宋金花道:“这只能算说对了一般,你不要小看小小的圆珠笔,这里面的构造还是比较复杂的,滚珠我们自己能生产,这没问题,可基座我们无法生产,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生产圆珠笔上的小球,安装小球的部分,我们就真的不行了。”
“问题出在哪儿呢?”
陈卓十分好奇这是为什么。“材料学,”宋金花叹了一口气,“笔头基座的原材料叫易切钢,这东西有严谨比例的,错一点儿都无法达到要求,如果基座不行,那做出来的笔头要么是开裂,要么是卡珠,要么是走墨不流畅,总之有很多的弊端,这东西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就算你拿到瑞联邦和东瀛的笔头,分析出所含的成分,你也没有办法复制基座,因为易切钢的的成分比例不知道就永远无法实现,只能一点点的摸索和试错,没有捷径可走。”
陈卓这才明白为什么都二十一世纪了华夏还没有一支从内到外都属于我们自己的圆珠笔,“那你说的大师,有什么来头?”
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宋金花道:“这位大师叫王徽之,今年六十三岁,是我爸爸生前的至交好友,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制笔业。为了能造出我们自己的笔头,他甚至去了钢厂做工,这一研究就是四十个寒暑,我爸去世前,他病倒了,被儿子接去了米国休养,五年前找到我,让我带他去我爸爸的墓前。三天前我又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岁数大了,不能再继续研究了,没有研究出一个结果来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让我今天在首都机场等他,他要把毕生的研究成果送给我,然后就彻底去米国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啥?”
陈卓立刻打了鸡血一样地精神百倍,“在哪里等他?几点?”
宋金花看了看手上的表,“快了,就在机场里的咖啡厅。”
“走走走,我先请你喝杯咖啡,”陈卓是真的有些心动了。一位把一生都献给了制笔行业的老人家要把毕生研究成果送人,虽说没有最终的答案,可只要拿到这份资料,他们就等于少奋斗了几十年,谁能不心动?机场的咖啡厅里,陈卓和宋金花对坐,宋金花皱着眉头喝了两口就放弃,“这东西无论喝多少次,我都喝不惯。”
“没关系,那就喝果汁,”陈卓不以为意,“我记得你舅舅也要来吧?怎么没有跟来?”
“事出突然,舅舅一家没有准备,只能我过来了。”
“原来如此,”陈卓又问:“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愿不愿意跟我干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