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发小关系,关系很好,都走的仕途,但严为民走得更高更远,吴凯的爷爷早早就退居二线,吴慈恩跟他的兄长志向不同,不喜欢仕途,更喜欢企业的范围,早早就进了国企单位。改制后,现在已经是一家化工集团的一把手。吴慈恩放下手里的热咖啡,从他平时最喜欢耗时间的书画桌后走出来,拿起窗边的小喷壶,开始给一盆君子兰喷水,“这种事情也要来麻烦你老子?高中时候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上了大学也是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现在毕业了就不行了?你为了女人奋不顾身的劲头呢?”
吴凯不服气,但又不敢顶撞老爹,只敢小声哔哔,“还不是你们给我任务?什么两家交好五十年,什么亲上加亲,什么强强联合,说白了不还是看上人家严家如日中天的实力,我就是古代和亲的公主!”
咣当!吴慈恩把喷壶重重地放回窗台,转头指着吴凯的鼻子就开骂,“在这儿说什么屁话!严曦月哪点配不上你?样貌、才学、家世哪样不是甩你几条街?你还公主,你配公主两个字吗?以后这样的屁话再让我听到一次,你就给老子滚出这个家!都他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帮家里分忧,任性妄为,胡闹至极!”
吴凯立马不吭声了,眼观鼻、鼻观心,他深知一点,老爹发火的时候只要装死,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凡敢回一句嘴,准挨揍。就在这节骨眼上,书房的门被推开,吴凯的老妈,酷爱花花绿绿衣服的曲菊花端着大盘水果进来,“老吴,怎么又大呼小叫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儿子的自尊心?有什么事,不能讲道理?”
吴慈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不小了?这二十多年,只要我一教训他,你就跳出来拦着,现在好了,成型了,改不了,你来教吧,我没办法了!”
曲菊花丝毫不介意丈夫的埋怨,先是递给儿子一个苹果,接着把果盘放在桌上,开始剥橘子,“儿子哪里比别人差了?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要文凭有文凭,要眼光有眼光,关键长得还帅,”说着她就过去把手里的橘子塞进吴慈恩的嘴里两瓣,“跟你一样帅!还不是你的种?”
吴慈恩嘴上说的凶,其实对吴凯的溺爱一点儿都不少,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帮着儿子擦屁股,一擦就是二十年,从擦物理意义上的屁股,到吴凯上了高中后擦象征性的屁股,他吃着甘甜多汁的橘子,琢磨了一下,“你说你在严家碰上了这个陈卓?”
“对啊,就上次你们让我去拜年,我只以为他也是去拜年的,没有当回事,”吴凯没有吃苹果的心情,攥着苹果道:“可今天又碰到他,我才咂摸出不对劲儿来,严曦月看他的眼神,还有对他的态度,那完全就是看情人的眼神,如果不解决掉这个程咬金,那你们也不要想跟严家二合一了!”
重新跟严家成为密切的伙伴,这是吴家过年期间形成的共识,而能做这件事的也只有吴慈恩这个小儿子的儿子吴凯,其他吴家子弟,要么是岁数太大,要么是太小,吴凯就这样稀里糊涂了成了吴家手里那根救命稻草。为这事儿,曲菊花还乐呵了好久,扬眉吐气直到现在,仿佛她的宝贝儿子将拯救吴家于狂澜既倒一般。吴慈恩权衡了一下利弊,无论怎么看他都不能作壁上观,只像以前一样给儿子擦屁股,万一真让严曦月跟这个陈卓好上了,自己在家里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不说,整个吴家可能都没有再次崛起的机会了,“你好好回忆回忆,关于这个陈卓,还有哪些信息,越详细越好。”
吴凯一听这话,立刻就反应过来,老爹这是打算出手了,心中一喜,“我想想,当时在严家跟李兰芳闲聊了不少时间。”
“李兰芳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直呼其名被这老太太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他妈说一万遍了,对严家人要足够的尊重,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你就记不住吗?你是猪脑吗?”
吴慈恩又忍不住发火。曲菊花看丈夫的怒火又燃起,这位救火队员立马灭火,“多大点儿事儿啊,消消气,儿子不也是刚刚进入社会嘛,很多东西都需要我们慢慢地教,不可能一下就学会,你要有点儿耐心!我相信我们儿子一定能青出于蓝的!”
吴慈恩看向妻子那绽放着自信光芒的脸颊,“慈母多败儿啊!”
这话一入耳,曲菊花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吴慈恩!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是不是给你脸了?哄着你、供着你,给你脸面,人前人后的让你吴家老三的名头响亮,我忍辱负重的我容易吗?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吃得苦,你是看不见吗?你瞎吗?现在光骂儿子还不够,还要连我一起骂,你是真长能耐了!”
如果陈卓此刻在这里的话,一定要为这位表演艺术家鼓掌,这才是演技,能跟他掰手腕的演技啊!曲菊花把手里剩下的半个橘子直接丢在桌上,语带哭腔地对吴凯道:“儿子!走!跟妈去姥爷家,以后这个我家我们不回了!不就是个什么狗屁陈卓吗?妈帮你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