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大学的军训都在开学后不久，舒悠她们这次遇到了一点意外，新校区建成需要搬家，所以军训拖到了11月份，倒是也好，不用顶着大太阳流汗了。“哎呀，我又要晒黑了，可怎么办呀？”

林冬晨一直在煲电话粥。“这是成了？”

舒悠悄悄问着顾岩夕和陈雪北。“舒悠，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呀。”

陈雪北捂嘴偷笑。“怎么？”

舒悠诧异。“那个端茶王子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这个是网球王子。”

顾岩夕故作严肃。“网球王子？我错过了什么。”

几天的茶饭不思让舒悠无心关注其他。“晨晨追了那个端茶王子几天，又是和人家食堂偶遇，又是陪人家上课，体育课还去送水呢，贴心的很。不过说来也奇怪，等人家认真求交往了，晨晨不干了，说没意思了。这不，路过操场，看见一个打网球的人，又聊上了。好像也是个学长。”

顾岩夕颇为无奈，还带着几分队“端茶王子”的惋惜和对“网球王子”的担忧。“不知道这个能撑几天。”

“晨晨这样不行吧？”

舒悠有点担心，这游戏人生的态度可是不好。“咱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和她谈谈。”

三个人对视点头。……漫长的电话粥终于煲完了。“晨晨，你最近好吗？我这几天心情不好，都忽略你了，真不好意思。”

舒悠坐到林冬晨旁边。“好呀！”

林冬晨眉飞色舞，“给你看我的新准男友。”

林冬晨掏出手机，屏保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看起来就是运动达人，小麦肤色很是健康，和龙景还有“端茶王子”不是一个风格的。“你认真的？”

舒悠试探着。“怎么不认真？”

林冬晨反问。“怎么才算认真？”

“那个讲座上的学长，你是接触了不喜欢吗？”

“哎……”林冬晨叹口气。“舒悠，我也不知道，我可能心里有问题，我喜欢追求的过程，但是一旦男生同意了想交往了，我就后退了，不知道是没有意思了还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都一时怔住，她们都没想到，林冬晨会这么直截了当说出口。“悠悠、北北、小夕，你们说，我是渣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雪北和顾岩夕本就对这情情爱爱的事不甚关心。“悠悠……”林冬晨把目光投向舒悠。舒悠能说什么呢？林冬晨有她的享受，她享受暧昧、追逐、试探的过程，龙景何尝不是呢？他需要一个情感寄托，就对她格外关注、关照，她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地位，他又退缩、逃避。他们是渣吗？还是真如龙景所说“另有缘故”，亦或是像林冬晨所说，是“心里有疾病”？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是龙景，他要干什么？“舒悠，你们马上就要军训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不必了，谢谢学长。”

舒悠打断他，她不能让人家觉得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知道你会拒绝，东西已经放在宿管阿姨那里了……”他顿了顿，“舒悠，对不起，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

舒悠挂断电话，其实知不知道原因有什么区别呢？让自己死心的明白一点吗？她不打算去拿东西，她不能让人觉得她贪图那一丝一点的好处。没几分钟，门砰地被推开，陈雪北和顾岩夕提着两个大袋子出现在门口。“这是……？你俩买的快递到了？”

林冬晨跑过来翻看她们手里的东西。“学长给悠悠的‘军需品’呀！”

陈雪北一脸认真，“不能不领情。”

这两人动作属实太快了，就这么几分钟就把东西取回来了。舒悠有点无奈，看着她们围观期待的样子，又忍不住好笑。拿都拿回来了，还能怎么办。舒悠起身走过去查看，果然细心，防晒霜、创可贴这些必需品有，薯片、巧克力这些女生喜欢的小零食还有，就连饭盒、大水壶、筷子都准备了，如此细心让舒悠心里又泛起一丝感动，可继而是更大的失落，这样好的人，却似乎注定了“只可远观”。算了，天大的烦心事也等军训回来再说吧。军训要半个月时间，这么久足够想清楚一些事情，足够忘记一些事情，也足够消化一些情绪。月亮慢慢爬了上来，林冬晨又煲起了无休无止的电话粥；陈雪北和顾岩夕凑在一起跟着郑多燕健身。舒悠慢慢翻看着那些日子拍的照片，龙景笑得那样好看，眼神温柔地像是能化出一汪水，可是这样多情的眉目，是不是也在和其他人诉着衷肠？她丢下手机，不敢再看。“舒悠呀舒悠，那么潇洒干脆的人，怎么这次就丢不开手了，莫不是像林冬晨说的‘为色所迷’？真是让人瞧不起。”

胡思乱想间，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一夜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