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大事,一定要成功,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要让秦家与向家之间生出嫌隙。……东南卫城向府只见阖府上下,皆披缟素,门楣之上,还都是白花,整个府中还是重孝一片,毕竟家主新丧,棺椁还停在大厅之中,只待过了七日便下葬。最近,原本如愿以偿成为向家家主的向天奇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但是,现在一身素袍的的他正愁眉苦脸,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胀痛。向天奇真是感觉老天不佑,几件事情做得没有一件完善的,本来指定的计划是秦裂山将向云击杀,自己负责将向天枢杀死。之后,便可以将所有罪责全推到向云的头上,然后自己取得家主令牌,声称向天枢在临终前将家主之位交给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将向家接到自己的手里。可是,结果秦家没有将向云杀死,还把向毅扯了进来。就算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将三人全数杀了,一切都还好说,就说向毅为救父而亡也就是了,但是向天枢拼死缠住自己与秦裂山,让向云带着向毅离开,还带走了家主令牌,让计划彻底漏了。第二天早上,自己的一套说辞,编的连自己都不信,还指望去让别人相信吗。最后自己在四位长老的支持下,勉强成为家主,但是有很多事情,必须得要家主令牌才行。比如说向家的宝库等地方的守护者,一个个是死板迂腐,只认令牌不认人,还有很多的人,是向家的死忠,一心认为向天枢的死有蹊跷,根本不听他的。至于他决定于秦家联盟,更是触及到了很多向家人的底线,因为向家的策略一向是明哲保身,绝对不能掺和到南家与秦家之间的争斗。光着一条就不知让多少向家人不听自己的,自己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这些反对的声音压下去,可压又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总之是问题重重。现在的他只能等待,希望秦裂山的手下可以将向云与向毅杀死,把令牌带回来,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慢慢的掌控向家。但是,那三个人追出去其实已经一天多了,还没回来,就连向天奇都感觉到,完了,一定是又有意外发生了,现在的等待也只是心中的一个希望罢了。不一会儿,下人来报,秦裂山来了,向天奇赶紧让人将他迎进来,秦裂山还没进门,向天奇就已经看到了秦裂山阴沉的脸,顿时心里一凉,果不其然,秦裂山开口说的话将向天奇的最后希望击碎。“那三个人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祖山西北边的丛林,然后痕迹便消失了,但是探查的人员发现了曾经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被人做了掩饰。”
秦裂山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那三个人恐怕都完了,而且,那祖山是什么,是南家的地盘,恐怕向云和向毅已经被南家人救了。”
看着秦裂山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叙述完,向天奇这么多天隐藏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冲着秦裂山怒斥:“你手下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先是向云跑了出来,后来是连人都拦不住,最后让一个受了中伤,还带着个累赘的人跑了那么远,还让南家给碰上了,真是没用!”
这一番话,把本来颇为愧疚的秦裂山也给惹怒了,同样反唇相讥道:“我的手下没用,向天奇,当初可是你来找我的,这一次的动手,我死了五个人,你向天奇有什么损失,现在手握向家了,怎么,这个时候想要把我一脚踢开了?你是想要违约吗?”
这一句话将向天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向家的麻烦还没解决,是绝对不能再得罪秦裂山了,于是瞬间将语气缓和下来,向秦裂山道歉。“秦家主,你知道的,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两天,向家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咱们的计划本来是很好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变数,结果我现在将向家掌握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还有很多的麻烦,刚才口不择言,请秦家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秦裂山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和向家分开,毕竟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强力盟友,打败南家指日可待,怎么能放弃呢,而且,再不济,也可以用来当做消耗南家力量的炮灰。于是见向天奇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那秦裂山也就毫不客气的走下来了,也客客气气的说道:“那天的确是我轻敌了,才导致向云的逃脱,不过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只先要看看南家对于此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其次,就是要将令牌取回来,帮助你尽快掌握向家,好早日开始我们的计划,将南家消灭,让我我们成为这东南卫城的两大势力。”
“对对对,就应如此,最近我这里问题不少,侦查祖山山庄,夺回家主令牌的事情,就要托付给秦家主了,事成之后,我必然鼎力相助秦家主夺取城主之位。”
“诶,分内之事,何敢言托付,我必然全力以赴,帮向家主夺回令牌。”
“……”一番攀谈之下,气氛相当融洽,要是有人在一旁,定然会惊讶的将眼珠子都掉出来,这还是平时的家主吗,说话的语气竟然可以这么温和。二人主宾尽欢,最后,二人议定,秦裂山离去。看着秦裂山离开的背影,向天奇脸上不复之前的温和,一脸阴沉,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同样的,秦裂山转头之后,也收起了差点儿恶心死自己的表情,面色凝重的离开。一如南轩所料,两个野心勃勃的人,各有各的盘算,这样的合作,如何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