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惊讶地有些手发抖。只听消防支队的王支队长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地说：“我…不敢说，你…就别问了，我愿意受处分。”

“我限你十分钟赶到，如果十分钟内你的消防车还赶不到，你这个消防支队的队长就不要干了。”

挂完电话，黄总队也预感事情有些不妙，一旦追查责任，他这个消防总队的总队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于是他让消防总队的消防车也一起出动了。徐海东的一号车在半路上就把他和王成给接走了，等冯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盘龙的时候，通天兄弟夜总会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一楼大厅内的设施被全部烧毁，损失估计在五百万左右。夜总会一楼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散发这难闻的气味，四辆消防车停在夜总会的门口，地上到处都是灭火留下的水迹，有些地方的水已经开始结冰。好在这次大火没有发生人员伤亡。冯枭望着还在冒黑烟的一楼大厅欲哭无泪。老疙瘩是他的兄弟，他能因为这件事情把老疙瘩杀了？不可能。见通天兄弟夜总会发生火灾了，许多郡民都站在不远处议论纷纷，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反正什么声音都有。冯枭掏出烟点燃一根接一根地抽，不一会地上就仍了许多的烟头。几个没有回家参加救火的员工，看到冯枭靠在车前头挺冷的，一个胆子大点的对冯枭说道：“冯总，已经这样了，您就想开点吧。”

冯枭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除了通天兄弟夜总会，盘龙到处灯火辉煌。冯枭抬头看了看这几名年轻的夜总会安保人员，发现他们的脸上都黑黑的，手也黑黑的，有些身上的衣服也被烧毁，有些头发也给烧焦了，发出一股糊味儿。从一楼大厅内发出的焦糊味更大，让人闻了真想吐。“你们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洗一洗，如果受伤了赶紧去包扎一下，费用公司给你们报销。”

几个安保人员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突然冯枭的手机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第一个是高雅打来的，第二个是唐嫣打来的，第三个是冷艳梅打来的。还有几个同行打来电话表示问候，冯枭只能表示感谢，他还能说什呢。“你现在在哪里呀？”

高雅关切地在电话中问道，冯枭声音很低沉地说：“我在夜总会的门前等这老疙瘩。”

说完冯枭就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高雅开着她的警用白色卧车来到了冯枭的跟前。一下车高雅就看到了地上满地的烟头，然后看了看黑漆漆的一楼大厅，眼睛含着泪有些心疼地对冯枭说道：“想开些吧，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把老疙瘩杀了，又能怎么样？你们的管理人员素质都太低，没有参加过正规的培训，安全意识淡薄。前面刚死过人，现在又发生了火灾。”

“夜总会我临走前，是经过仔细安检的，可是还是发生了火灾。这个火灾发生的有些蹊跷。我在的时候没有发生，就在我们俩都离开盘龙去卧虎里的时候，却偏偏发生了火灾，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你的意思这场火灾是人为的？太丧心病狂了。”

高雅吃惊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冯枭再次点燃一根烟，苦笑道：“有百分之八十是人为的，等明天早上，我要亲自带人好好做一下调查。”

高雅见冯枭由于心烦不停地抽烟，就慢慢地走过来把冯枭手中的烟给掐掉，责怪道：“别抽啦，你数一数，你一会的时间就抽了十根烟。你这样折磨自己有啥用？还是好好想想办法，看这事情怎么办。你这些兄弟都没有当过老总，你一下子把他们提那么高，他们有些飘了。我都没有开过牛头车，老疙瘩和雷刚还有你姐都有了牛头车，这待遇太高了吧？常言说，创业容易守业难。老疙瘩开白色牛头车，带着狐狸精去老丈人家了；雷刚也开着墨绿色牛头，去黄花家拜见老丈人了，一个个都开始显摆了。你临走的时候，就应该让他们全部把车摆在车库里，只留一辆车值班用。有这么好的车在手里，他们能坐得住？你作为一把手也是有责任的。还有你们这些管理人员，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不知道什么是管理。你们的经历都不同，除了你，他们的社会阅历都太浅，一时半会还达不到你的标准要求。许多事情需要个过程，你半年时间就发展了三家分公司，这在盘龙都是奇迹。发展太快而你的管理又跟不上，就会不断地出事故。这次好在没有死人，如果再死了人，你的夜总会最少要关闭一个月时间。我总感觉你们的这几个副总，有些李自成进京的感觉，好像苦难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等着享受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节后你和马青山打官司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高雅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冯枭便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他突然抬头看了看高雅，所问非所答地说道：“你当了大队的副大队长之后，就是不一样了，说话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看问题和分析问题的水平大有长进，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升到大队长。”

“哪能那么快，我现在的这个副大队长年限都差一点。”

高雅刚说完，就看到老疙瘩开着白色牛头疾驰而来，一下子停在了冯枭的面前。冯枭没有看老疙瘩一眼，老疙瘩慌慌张张地跑到冯枭的跟前，满头大汗地怯声叫道：“冯总，我回来了。”

“夜总会副总今天值班是谁？”

冯枭依然没有抬头，身体还是老样子靠在黑色奔驰的车头上。老疙瘩看了看夜总会一楼大厅，颤声回到道：“是…我。”

话音刚落，冯枭猛然起身，只听“啪——”一记耳光，把老疙瘩给打倒了，可见这一巴掌的力量有多大。高雅和老疙瘩都顿时惊呆了……老疙瘩傻傻地坐在地上，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呆呆地看着冯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