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四月的八号,盘龙郡的徐海东,在离开将近二十天之后,突然就回到了盘龙。他不但和自己的秘书回来了,而且还有州里的三位同志也跟着来到了盘龙。徐海东刚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老杨就来向他汇报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老杨,胡八万真的在冯枭的夜总会里,查出了那把枪和三十克粉吗?”
徐海东表情冷峻地问道。老杨想了想说:“即就是在夜总会里查出那把枪和粉,也不能都怪冯枭呀。再说这些事情只有胡八万最清楚,我看电视的时候,发现通天兄弟夜总会的店门上贴着停业休息。在这种情况下,胡八万从夜总会里查出了一把枪和三十克粉,令人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通天兄弟集团的员工将近万人在人民广场,高喊这是栽赃陷害,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看来唐建成是等不及了,我前脚走他后脚就查封通天兄弟集团,事情做得也太绝情了,还把冯枭逼得开车跳下了阴阳山。老杨你配合州里来的三位领导,马上对胡八万进行隔离审查,在七十二小时内,必须让他说出实情。”
“徐枢机,你不会调走吧?我想心里有个底。”
老杨看着徐海东问道。徐海东走到老杨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开手干吧,我不调离盘龙郡,唐建成也当不了盘龙的郡长。”
“这就好,我该知道怎么办了。请放心,我会把你交办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说完老杨起身离开了。徐海东看着老杨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又一场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谁能笑到最后?”
下午前,胡八万还在等待他的分署署长任命能很快下来,可是等待他的是审查他的人员,在没有提前通知他的情况下,将突然他带走了。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进行隔离审查。胡八万被带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宾馆内,门口还有特警站岗戒备森严。这次隔离审查给了胡八万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胡八万,说说你从通天兄弟夜总会里,搜查出一把枪和三十克粉的事情吧。”
在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摆了三张桌椅,坐了六个审讯人员。这六个审讯人员胡八万都比较陌生,好像没有见过,也许是从其它地方抽调过来参与审讯的。“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很清楚。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我要唐建成。”
胡八万有些傲慢地说。“胡八万,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隔离审查,你没有权力见任何人,好好交代你的问题,别想蒙混过关。”
一个审讯人员冷冷地说道。只见胡八万冷笑了一下:“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审讯的人员比你们多。想从我的口中说出冯枭的事情是栽赃陷害,你们是在做梦。我啥都不知道,你们也不要枉费心机在我的这里套话,我胡八万根本不吃这一套。在唐建成没有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说完这些话,胡八万便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审讯很快陷入了僵局。审讯人员没有打胡八万也没有骂胡八万,而是跟他耗时间。六个人轮流值班陪胡八万,刚开始胡八万很精神,神情很傲慢,但渐渐地他如同一个皮球被放了气一样,有些蔫了。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胡八万开始瞌睡了。当他刚要闭着眼睛想眯一会的时候,立即被审讯的人员叫醒:“不许睡觉,好好交代你的问题。”
胡八万赶紧睁开了眼睛。两天两夜后,胡八万已经疲惫不堪,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审讯人员就是不让他吃饭喝水和睡觉,“好好想,如果想通了,可以交代你的问题。”
一名审讯人员很平静地说。说完审讯的人员就坐在那里看书,就是不让胡八万睡觉。“我告诉你,唐建成已经没有希望了,你别存在任何的幻想,我还告诉你,徐枢机两天前就回到了盘龙郡,他没有被调走。如果你不交代事情的真实经过,你到最后连现在的第一副署长都保不住。你现在不想说可以,我们有耐性等你开口。”
说完审讯人员就不说话了。在审讯期间胡八万除了可以上厕所以外,他那里都不能去。到了第三天胡八万嘴唇干裂,不停地咽着口水,可是连口水都快没有了,他的嗓子发干。肚子里饿得扁扁的,肚子里还不住地咕噜咕噜地乱叫。他从来没有经受过饿肚子的难受劲,浑身无力脑袋发晕。“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胡八万可怜兮兮地问道。“只要你老实交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可以给你一杯水喝,如果你不老实交代,那你就继续口渴着吧。”
审讯人员看了一下胡八万说道。这时胡八万看到窗台上有一盆鲜花,他恨不得把花的叶子给吃掉,肚子太饿了,口太渴了,这种难受劲让他有了不想活的念头。如今他对饿的感受态深刻了,他以前听人说渴急了,有些人会把自己的尿喝掉,以前他不相信,现在他相信了。可惜现在他连尿都没有了,他的舌头开始干干地翘在嘴里。“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等过了七十二小时,你将不再是南湖分署的代理署长。你不再是南湖分署的第一副署长,你现在说还来得及,如果过了这个时间,你想说,我们也不想听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一个审讯人员不紧不慢地说道。可这两天对他的审讯,审讯人员对他的态度很好,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就是让他好好交代冯枭夜总会里搜到一把枪和三十克粉的真实情况,算不得严刑逼供。“谁让你这么干的,那把枪和三十克的粉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好了可以说,时间对你已经不多了。”
一个换班的审讯人员提醒道。胡八万用双手不停地挠着他的脑袋,脑子里开始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上次他将冯枭带走进行隔离审查的时候,冯枭突然晚上不见了,为了找到冯枭他被当时的新任署长林国栋给搧了一巴掌。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天上下了地油子,地面上跟一面镜子一样光滑。为此他被唐建成冷落了好长时间,他知道唐建成想让冯枭死,他只不过是唐建成的一个帮凶而已。冯枭父亲的死,他也多少知道一些,那时候他还是最后一名副署长。胡八万想到了秦守,还有冯枭刚回来后的郭建华,也被警方给抓了,这两个人都与冯枭父亲的案子有某种联系。没有想到自己也步入秦守的后尘,他没有对不起谁,他只是帮唐建成干了一件唐建成不愿意干的事情,他做了唐建成的一枚棋子。如果唐建成倒了,把他划归到唐建成一块,那他就死定了。他能熬到这个第一副署长也是很不容易的,该怎么办,说还是不说?“胡八万,你别抱侥幸心理,我跟你说,你在分署仓库拿那把枪的时候,有人看见你了,我提示你一下。人证物证现在都有了,就是看你老不老实交代问题。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林国栋在调到凤凰藩当藩长的时候,提前做了安排,让人偷偷地盯着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知道珍惜,可不要怪别人。你知道冯枭是无罪的,但你却还是助纣为虐。如果你被以诬陷罪抓捕,你将什么都不是了,你将在牢里度过你的美好时光。你老婆会跟你离婚,你的孩子将会失去父亲。由于你的固执,你会给你的家人带来许多痛苦。你的老婆和孩子会在别人的面前将抬不起头来。说与不说,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一个个轮流值班的审讯人员在不断地给他施压,不断地给他一点点地透漏信息。这些信息让胡八万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想越害怕。自己也会被判刑吗?自己会成为唐建成的替罪羊吗?如果自己不说,唐建成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此刻他想到了那句邪不压正的话。看到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七十二小时了,胡八万突然心里防线就奔溃了,泪流满面地捶着脑袋喊道:“我说——我全说。冯枭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