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见陈国富收好玉珠后便道:“陈先生,这个墓只有一条来时路,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走。”
陈国富笑道:“李老不必担心,照风水定位上来讲,咱们现在走的路就是正确的,待我给你寻一下暗门。”
说完,他对着每一堵墙都开始研究起来。铁哥问我:“亦浔,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这老小子机关所在位置?”
我想了一下便回道:“行。”
我开口道:“陈先生,甬道机关可能在棺椁里边。”
陈国富听到我的话,动作一下停住了,对我道:“胡说八道,棺中机关多是为了应付盗墓贼的陷阱,若是动一下,触动了机关,咱们都的完蛋。”
我再三被陈国富这番态度轻视对待,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赌气般的就跨步朝高台走去。陈国富见我要上高台便想过来拦我,李雪梅直接把陈国富叫住了,“陈叔这周亦浔脑袋确实有些灵光,之前也曾让我们脱困于绝境,不妨让他试试。”
走上高台看着青铜棺里的鼠头干尸,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刚才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但现在下去肯定不成了,大家都在下面看着我,这时我要是虎头蛇尾了,那岂不是让大伙看笑话。我反复的回忆了一下我爷爷那日记上关于甬道机关的触发条件和位置,确认机关应该是干尸的手边后,我在鼠头干尸手两边小心翼翼的摸索,但让我心凉的是它两手胳膊都绑有一缕金丝,金丝另一头挂在一个凸起物上,我借着头顶珠宝的光线,阴影约约看到好像是一个机关倒勾,此时我就像电影上剪炸弹线的港警一样,遇上了选择,稍有错误,很有可能就会触发机关,身死墓下。我越是焦急,越是不敢动手,豆大的汗水就这样顺着我额头滴露,下面的陈国富见我迟迟没有了动作,就说道:“小子,要是真没法了就下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是越发下不了台面,我梗着脖子说道:“光线太暗了,看不太清是那一个机关,铁哥把咱们的手电筒拿上来。”
铁哥一听我的话,夺过张清风手上的灯,就朝我走了过来,看到我头顶上豆大的汗,他惊讶的说你这是干嘛?我让他小声点,然后说这干尸两只手下面都有机关,我不知道是那一个。铁哥一听,小声的说:“要不咱们还是下去吧,可别摸错机关弄出人命咯。”
我回道:“你现在下去的话陈国富指不定怎么小瞧咱们呢,你受的住这窝囊气?”
铁哥一听醒悟道:“哎哟是啊,被谁瞧不起都可以,一定不能被这老小子看扁咯,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问他说我爷爷日记本上是不是记载拽干尸手上的帛书才触发机关的?他疑惑的说:“是啊,怎么了?”
我小声的说:“既然是拽东西触发的,那么这机关应该是被拉拽起来的,所以理应该没触发的高一点是不是?”
铁哥猛的一惊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不靠谱,那有你这样分析的,你咋不说那只手拽的紧就是那边呢。”
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说:“哪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铁哥摇了摇头干脆的说:“没有?”
我擦了下额头汗说:“要嘛咱们下去丢人,要嘛博一下怎么选?”
铁哥咬牙说:“我宁愿死,也不会在这老小子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赌了。”
我见铁哥这样说了,我心里默默念叨,爷爷,这回我的生死就看您老人家了,一定要保佑我猜中,祈祷完我用手轻轻的把两边的机关扣来来回回做了一个对比,在我确认左手边机关扣明显高出一截后,我对铁哥道:“你躲远一点,等会要是出了意外,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收尸。”
铁哥骂道:“别说晦气话。”
台下的李雪梅不知道我和铁哥在上面弄了半天在干嘛,就问道:“周亦浔,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下来吧,别真弄出事了。”
我被她这么一问,握住手搓了一下手心的汗,让铁哥稍微离远一点,然后一咬牙就把那个机关扣给用力的按了下去。顿时高台下立刻传出齿轮咔咔的转动声,紧接着高台便开始晃动,我和铁哥见状,赶紧跑下高台。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陈国富脸露凝重的说:“不好,这小子触动了墓室机关,咱们先快点离开这墓室。”
我和铁哥听到陈国富这话,撒腿就朝墓室外跑,才跑两步便听轰隆的一声我们来时的墓室直接被石墙堵住了,陈国富气的顿时跳脚说:“我早说这小子不靠谱,胡说八道了。”
就在我以为按错机关要完蛋了的时候,另一侧有墓画的墙却升起一扇石门来。我见状脸露喜色,双手合十的感谢爷爷在天显灵。铁哥这时倒也不慌了,停住脚步得意对陈国富道:“老小子亏你还是摸金校尉呢,遇到一点小事就谎成这样,成何体统。”
陈国富被他这话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一旁的李雪梅看不过去了道:“刚才也没见你们好到哪儿去。”
铁哥脸一红说:咱这叫战术性撤退,和你们的抱头鼠窜不一样。李雪梅见铁哥讲起歪理来,头一撇也懒的理他了。铁哥见她不理自己了,又在我旁边说:“亦浔,从这次事件上,我发现了你比老林那个乌鸦嘴还危险,以后有行动麻烦和我先商量一下。”
沙沙咔咔,又是这种爬虫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来的一样,陈国富见状,立刻扯开手上的绷带掏出胸口的摸金符打算故技重施。借着头顶珠宝玉石的光亮我看到无数只虫子从墙角上面爬了出来,有人面虫,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拳头大的小虫,陈国富原本神色自若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了,用纱布把手一缠大喝道:“快点跑,这里面有变种人面虫。”
我见陈国富如此仓皇的跑,当场就傻眼了,铁哥见状说还傻愣着干啥,那老小子都跑了,我立刻清醒,赶紧跟着他跑出墓室,才跑了几十步,李教授就双手撑膝的说:“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李雪梅在一旁喘着气说:“爷爷,后面虫子已经要跟上来了,在不跑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李教授气喘嘘嘘的说:“雪梅、咳、咳、咳,你和陈先生先跑吧,我现在脑袋发晕,体力实在到了上限。”
李雪梅听到李教授这样说,知道他体力是真的到极限了,二话不说就把李教授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跑,我在后面见到李雪梅这吃力的速度,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肯定会葬身虫口,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帮她一把,其实我现在身体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长时间的未进食和频繁的运动,我也只觉头晕脚软。”
李雪梅见我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伸出援助之手,脸上露出感激之情。扑通一声后面传来林伯惨叫的声音:“哎哟,我脚崴着了。”
我们回头发现林伯竟然摔倒在地上了。铁哥只好掉头扶起林伯,边跑边骂骂咧咧的说:“老林,你总是能关键时候拉稀屎,可苦了铁爷我了。”
显然林伯自己也觉过意不去,不停的给铁哥道歉。陈国富在前面正跑着,突然向右一拐,消失不见了。我暗惊,咬着牙加快步子跑了过去,跑到他拐角的地方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处暗门,亏他能在这么黑的环境还能有这么好的眼力劲。一进去,便见陈国富从包里掏出一截树根狠狠的在墙上蹭了几下,树根竟然流出血液来,他见树根流血便立刻沿着墙上画了一圈。我看的惊奇问这啥东西怎么还能流血?李雪梅给我解释说这是龙血树树根,它的汁液本身就是红色,而且它流出的汁液气味对大多数喜阴的虫子有一定的驱赶效果,果然后面跟来的人面虫在准备爬进来的时候,一靠近这汁液后,就纷纷飞走,偶有一两只变种人面虫冲闯进来,都很快就被铁哥用青铜剑砍死,铁哥趁机赶紧把暗门合上。我见安全了,一屁股靠在墙上就休息起来,我拿出仅剩的半瓶水喝了一口,就给张清风,张清风吐了一口干吐沫摆了摆手说现在喝不下去,我又递给铁哥,铁哥直接一口气把水喝完了。李教授这时又咳嗽起来,李雪梅赶紧从他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给他喂了下去。我问林伯脚伤怎么样了。他跛着脚说:“不行,好像伤到骨头了。”
铁哥脸露烦闷的说:“现在好了,咱们还没冲进敌人大本营,队伍就一片老弱病残了。”
林伯脸露歉意,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李雪梅说:“已经发生的事你现在抱怨什么也没用。”
我们在耳室里面休息了一会,耳室外面的虫声也渐渐消失了,我们才起身,这里是一处画满墓画的耳室,不远处角落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地下洞口。我奇怪道:“这个暗室怎么会有一个地下洞口?”
李教授和张清风看着墙上面的墓画,越看越面色越惊讶说:“这墓画上竟然是州吁的生平记事。”
陈国富听完李教授和张清风的话说:“如果这上面是州吁的生平记事的话,那这洞口下面十有八九就是州吁主墓了,要不是刚才误打误撞的跑进这里面来,可能还真要再花费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