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国富的带领下,我们一头便扎进了右手边的通道内,那些米白色的鳖虫就像是一道水浪一般顺着洞内朝着我们快速涌来。我们脚下不敢有丝毫松懈,闷头就是一条路朝前小跑,通道一路朝下弯弯曲曲,就像是通往地府一样,我越是向前跑,便越是压抑难受。我去!前面突然传来铁哥的惊呼声,我还没来的及疑问,便只觉自己前脚一空,整个人一下失去了重心,一个前仰,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整个人便像是坐在了滑梯上一样,一路向下溜去,突如奇来的变故让我本能的想用手去抓东西,结果触手的全是长满青苔的石头。一路向下滑去,沿路上的石块宛如开锋了的刀子一样划拉在我身上,我中途我挣扎几下试图爬起来,但都无济于事。在如此速度下,我们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出口,我们就像被发射的大炮一样,随着惯性直直的飞出出口,嘭啪,几个人像沙袋一样被重重的从空中掉落下来,我被摔的七晕八素,也疼的几乎流出眼泪,我龇着牙忍痛的同时,也暗自庆幸那些石头不是真的刀片,不然,今天我们恐怕全部都要交代在这儿了。众人显然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铁哥爬起来揉着被摔到的地方,呲着牙说:“这黄皮道人真缺德,黑灯瞎火的墓室还修建滑梯。”
我因刚才突如起来的惊吓,现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发觉呼吸竟然有些困难,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防毒面具,伸手想去摘,但想想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有些后怕,就又把手给缩了回来。陈国富用手电筒看着我们滑出来的通道说:“这竟然是后天大自然形成的一个天然陷阱。”
张清风开口道:“这黄皮道人竟然连这一步都计算到了?”
陈国富收回目光摇头:“谁知道呢。”
我们又把目光看向面前的路,发现前面还是一条甬道,甬道足有三人宽,黑漆漆的,用手电筒都照不出来有多深。铁哥骂骂咧咧的说道:“这墓道打的这么深,比兔子还能挖,我看干脆就叫兔子道人得了。”
张清风听了,便笑起来,说:“铁哥,你这损人可太狠了,要是黄皮道人听到了,非要气活过来不可。”
我见张清风笑的古怪,便问他怎么回事,张清风给我解释了一下男人在古代被人称兔子的含义,我一听,也顿时乐呵了。李雪梅此时却在一旁板着一个脸:“好了,现在不要闲聊了,咱们还是赶快找到主墓才是关键。”
说完她便带头朝三人宽的甬道里面走了进去见她如此神情,铁哥都看出来不对劲了,诧异的问道:“这娘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刚才摔到屁股墩儿,现在生气了。”
“不对啊,刚才她滑出来的时候,一屁股可是坐在了我身上,我还没恼火呢!”
张清风在一旁回道。“那就怪了,这好端端的给咱们几个摆啥脸色,我说亦浔小同志啊,该不会是你丫的招惹她生气了吧?”
铁哥一转话锋的问我。“去、去、就你喜欢乱说,关我什么事,咱们还是赶紧跟上吧”也是,你小子一直都跟在我旁边,铁哥挠了一下脑袋后,也就跟了上去。虽然我是把这话顶回去了,心里却还是犯嘀咕,难不成是昨晚的相处得罪了她?但也不对啊,昨晚她还明明对我这么感谢来的,可是不是的话,为什么今天一早开始,她心情便一直这样了?我跟着大部队朝前走,脑中却开始胡乱猜想起来,最后还是决定找一个时间问一下她看看。正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前面一阵骚动,竟然全都停下来了脚步,我疑惑之间,赶紧往前小跑过去,结果发现前方地面上赫然是七八具人骨,从这些人骨倒下的方位和姿势来看,应该是死前遇到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清风看着地上的人骨疑惑道:“这些人生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了?看着这姿势好像是想从洞里面逃出来一样。”
铁哥用尖铁棍指了指地上的一些青铜工具说:“这些东西应该能代表他们的身份,张清风你看一下,你认不认识这些玩意?”
张清风举起手电筒顺着铁哥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有棱有角的青铜器就这样随手撒在一旁。他迟疑道:“这有点像是古时候的凿子啊?莫非他们都是修墓道的工匠?”
张清风这话立刻把我们好奇心给勾上来了,我们立刻凑前去辨认。铁哥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白骨道:“这古时候的修墓人还真的是惨,劳苦几年、十几年的给别人修陵墓,没想到最后还有自个一个位置,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几位爷,你们的死可都是那黄皮子道人害得,和我们无关,非要说有关呢,那也是盟友关系,今天我们是来给你们几位报仇的,来盗这缺德货的墓来着,所以几位爷在这墓里要保佑咱们几个平安,还有呢,就是几位要是有什么知道的事呢,也麻烦指点一二。”
我见铁哥对着几具人骨叨叨个不停,一脚踢了他一下说:“好啦,别神神叨叨的,他们难不成还站起来给你指路不成。”
结果我话音刚落,和铁哥面对面的一具白骨人头竟然不适时宜的滚了一下,然后面朝一个方位。这突然戏剧的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陈国富目光顺着人头骨的方向看去,赫然在往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岔路。而人头所看向的方位正是其中的一个岔路。这……我几乎带着一丝结巴的卡了话。铁哥却立刻学着电影上的好汉拱手对地上的白骨说:“多谢前辈指路,晚辈定然不辱使命,擒住那黄皮子老儿。”
我见铁哥好像完全相信了这人骨头,但我还是觉得这事要谨慎些,便对铁哥说:“你先别忙着当真,刚才会不会是你不小心踢到地上的头骨了,这洞内机关陷阱奇多,可不能大意之下丢了命。”
李雪梅这时点头认同了我的观点,扭头便对陈国富说:“陈叔,您看怎么现在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