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那个女的绝对是吊你胃口，她就是想养鱼，拿你当备胎。”

秦明和黎川肃两人在拉上窗帘且没开灯的室内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不如清醒一点，趁着年轻多看点片。对了，我和你说，我之前找到了一个网站，上面全是吸血鬼，就那姿色，真的，绝了，一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边吸血。哎，你说什么时候能有吸血鬼闯入我家吸我血？我当场把她绳之以法。”

“你放屁，闭上你的臭嘴！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我的！哥们那可是人见人爱。”

秦明笃定的语气让黎川肃极为不爽，说的好像他黎川肃在情感市场就是一弱鸡一样：“网址分享给我，快点！”

“你又做什么白日梦呢？你啥时候人见人爱了？”

秦明看着黎川肃朴实无华的脸皮嘲讽道：“从血色纪元之前开始，互联网的普及和发展就已经让外貌的影响力被前所未有的拔高，你顶着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脸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滚滚滚，你那是嫉妒我和你说！我十岁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此生注定不凡，总有一天会变成全民偶像，喜欢谁那还不是招招手的事？我现在就要拿张卿然练练手，等我追到她了，我马上就把她甩了，找下一个！”

“得，你做你的白日梦吧，我滚了。说实话，哥们，你要看清事实呀，就你这姿色，还有你那蹩脚的没前途专业，除了要你命的吸血鬼，谁会睬你？”

秦明实在忍受不了眼前这个自恋狂，扔下游戏手柄溜了。“不是，你这都要输了，输了就跑是吧，玩不起是吧？”

黎川肃嚼着一根辣条嚷嚷着：“我和你说！秦明，我黎川肃今天话撂这了，我要是追不到张卿然，我……我这辈子都不找对象了！”

“是是是，反正咱也找不到。”

秦明听着黎川肃的废话头都痛，开门就溜了。“怎么回来了？”

黎川肃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的后背，回头问道。“有人找你！”

秦明黑着脸说完就又溜了。“谁呀？等我打完这把！”

黎川肃嚼着辣条头也不回的喊道。“牛逼。”

秦明在门口竖了一个大拇指。“黎川肃，黎川肃？”

女孩的声音伴着礼节性的敲门声响起。黎川肃如同触电一般的回头，又触电一般的转回去。“黎川肃？我可以进来吗？我可没有空手来哦。”

女孩举了举手上拎着的水果说道。“呜……呜……”现在黎川肃真的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哦，还有鼻涕。也可能是吓的，当然也可能是辣的。“你在玩什么呀？”

女孩在黎川肃肩膀上探头，看着电视屏幕，头发丝都垂到了黎川肃的脸上。黎川肃觉得此时的自己实在太过于狼狈，只得别过脸去。“黎川肃？你怎么了？”

“没，被辣椒呛到了。”

“你也吃这个辣条呀，我也喜欢吃。”

从黎川肃屁股旁边把袋装辣条拿过来，女孩毫不矫情的取出一根放到自己嘴里咀嚼。“你怎么哭了？”

女孩看着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黎川肃，惊讶的问道。“没，没事。”

“擦擦鼻涕。”

女孩抽出随身携带的面巾纸递给黎川肃。“谢谢。”

“不客气，你能教我玩你玩的游戏吗？”

女孩看着愣神的黎川肃问道：“就当是借你面巾纸的回报。”

“哦哦，可以可以。”

黎川肃平复了一下心情，将另一个沾了辣油的手柄递了过去。刚递过去黎川肃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反倒女孩不嫌弃，大大方方的拿过去，大大方方的擦干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川肃问道。“是这样的，公司计划采购一批电脑设备更新办公室硬件，这方面我们听说你是行家，所以想着让你来当这批采购的总负责人。”

女孩说道。“预算呢？”

“3000万2000件，平均单价1.5万，公司派物流接送，你只需要找好供应商以及注意付款事项就行。”

“付款需要我来？”

“对的，最近公司的会计离职，这方面暂时由你代为负责。”

“配置要求呢？”

“关于主机的CPU、显卡等等的配置电子文件里都有清楚的写到，我发给你，你只要确保我们本次采购拥有足够的性价比的同时，用对公账户转账给对方，发票抬头写清楚我们公司的具体名称就行了。”

女孩说道。“行，虽然这种配置这种预算货源不好找，但我应该可以的，这点你放心。”

黎川肃看了半天电子文件回道。“行，你没问题我们就签纸质文件协议吧，协议一式两份。”

女孩答应的也爽快。“行。”

黎川肃大致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也就签了。“这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

女孩长舒一口气，又说道：“你教我玩这个游戏吧，双人pk挺好玩的，我觉得，晚上我请你吃饭。”

“小事小事。”

黎川肃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的犹如小孩子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般的开心。……“××集团老总为防止公司财产做他人嫁衣与其独女发生性丑闻，这一新闻引起了全国广泛关注，目前案件正在处理，鉴于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司法量刑建议从重处理。”

……“卧槽！卧槽！”

晚上黎川肃和张卿然吃完饭回去，第一时间跑到了秦明的屋子里去吹nb。“我看新闻呢，你一惊一乍的。”

“秦明，你知道吗？张卿然她爸是咱公司老总！刚刚我和她吃饭的时候她说的。”

黎川肃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刚刚和她一起去吃了饭。“嗯？有这种事？”

秦明一听有八卦，强忍着忌妒心陪着黎川肃吹nb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

“我觉得是她仰慕我的才华！一定是！”

黎川肃娇羞的就像是个大姑娘一样。很多时候或许在两性中，男女性别不一定代表强势和弱势，实力才是。当你是弱势方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一个宠物视角，去患得患失，顾此失彼。“你？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秦明揶揄道。“你那是嫉妒！我和你说，我回来的时候研究了很多草根逆袭的成功人士，我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共性！”

黎川肃臭屁道。“什么？”

“他们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岳父！”

黎川肃肯定道。“哈？这算什么狗屁共性。”

“你想啊，张卿然是老总独女，那以后我还不是老总的左膀右臂？”

“所以说到底你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一条吃软饭的康庄大道咯？”

“你懂个屁，这叫天使投资！！！莫欺少年穷！”

“得，那咱以后还得巴结巴结你咯。”

“那是，小秦子，给咱倒杯水。”

“嗻！”

……“我们运营部门的小黎因为这次的一次项目采购，为公司成功节省了近500万的开支，在此，我宣布，由小黎担任运营部门的经理，负责管理整个运营部门，让我们热烈祝贺！”

老总一边剪彩，一边祝贺道。“来，小黎，发表一下感言。”

“其实在这一个月里我并没有做什么大事，能够为公司拉到优质客户主要还是归功于领导的信任、张卿然同事的牵线搭桥、公司对于订单的需求大。恰好在电子行业我有一点点的研究，算是半个行内人。我也是战战兢兢的沟通，当然也栽过跟头，最后才成功的为公司找到优质货源，在此我感谢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是在座的各位给予我的帮助成就了现在的我，谢谢大家。”

黎川肃穿着西装，面对场下的几十个人，腿肚子在一个劲的抖动，但还是还算体面的说完该说的。“魔都，还真是一个魔幻的地方。”

夜里，黎川肃坐在阳台上，看着魔都的钢铁森林与霓虹灯光，发出如做梦般的呓语。想抽根烟，又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小黎啊，今晚陪我去应酬一下，今天咱们去谈一个大单子，谈好了你的年终奖给你翻倍！”

老总拍了拍黎川肃的脖子。黎川肃马上恭敬道：“张叔，我该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给我喝就完了，本来大家都是有意向的，就差这顿饭给他板上钉个钉就行！”

老总低声和黎川肃说到：“假如喝醉了，咱就叫个代驾，不碍事的。主要还是卿然觉得你这个小伙子有前途，我才给你这次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明白，张叔！”

夜里“咚咚咚！”

“谁啊？”

秦明问道。“我！黎川肃！”

“哟，老总身边的红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到寒舍做做？”

秦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揶揄。“屁的红人！陪我打会游戏成吗？”

“嗻!”“你知道吗？我忽然对于世界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黎川肃弹了弹烟灰，趁着酒劲，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吹nb，只是这次，他学会了抽烟，因为应酬。“这个社会烂透了！到处都是食物链，到处都是社会达尔文，从来都没有什么人类与吸血鬼的种族战争，只有阶级矛盾！”

“怎么说？”

“即使再强大的雄狮也不能在死时为他的后代留下哪怕一只猎物，但人类不同。”

“这个我知道，达尔文的生物演化论只适用于没有文明的动物，而不适用于人类社会。”

秦明回道。“但我发现人类社会就是这样，一直如此。”

“嗯……或许是吧。”

“你有想过在一个物质有限的世界中，一个人类的物质需求被无限满足的时候，他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黎川肃又问。“想要青史留名？造福后代？”

“那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如果没有呢？”

“吃喝嫖赌？随意挥霍？”

“压榨、剥削、羞辱、玩弄那些为了物质疲于奔命的人，践踏他们的尊严，奴役和蹂躏他们，中世纪欧洲的绝大多数国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秦明问。“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哭了？”

秦明看着黎川肃流下的两行清泪，有些心疼的说道。“没有。”

……“小黎啊，这样吧，你带着公司的一些骨干再注册成立一家公司吧，你做法人，专门拉投资和管理运输。”

老总还是拍着黎川肃的脖子说道。“好。”

……“被告黎川肃，由你为法人组建的魔都悦卿有限责任公司子公司被母公司起诉涉嫌进行吸血鬼奴隶贸易，对于这点你是否承认？”

“被告承认。”

“涉及吸血鬼的刑事纠纷案件依《吸血鬼宪法》第一条规定，转送吸血鬼刑事法庭择期再审。”

……“你是魔都大学小语种系毕业的？嗯……希伯来语？这是什么小语种，完全没听过呀，能找到工作吗？或者搞科研？”

一个男人坐在黎川肃的面前，随手翻了翻黎川肃的资料，诧异道。见黎川肃没反应，又问道：“那些吸血鬼少女都被送到哪里了？”

这时黎川肃才慢慢的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有的送给了政府官员，有些送给了金融巨鳄，反正都是有钱有势之辈。”

“据你的口供，你没有拆穿也没有消费？”

那个男人问道。“是的。”

“为什么？”

“我觉得他们很恶心！”

“可是据我们对你的调查，你有看过很多吸血鬼参与拍摄的18＋影片？”

男人又问。“你们他妈的有时间不去排查那些附骨之疽，在这里动用资源调查我什么时候看过片？！”

黎川肃似乎是疯了，气急败坏的冲着对方大吼大叫。“注意你的态度，被告！你知道这件事牵扯多大？连对你的两次法庭审判都是秘密进行的，你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如果曝光会造成多大的反响力的。”

男人冷笑道：“原则上吸血鬼刑事法庭需要有吸血鬼陪审，但如果让她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坐在我面前大吼大叫？”

“呼……”黎川肃平静了一下情绪，以一种几乎卑微乞求的语气说道：“那么法官，我希望所有的坏人都能够被绳之以法，包括我，可以吗？”

“为什么呢？”

男人问道。“……”“他们触犯了法律！他们都该死！”

“可是公司法人是你，交易谈判的人是你，从对公账户转账的人也是你，甚至问题货源的贸易负责人也是你，从法律角度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撇得一干二净了，只要把你拉出来当替死鬼，一切都摆平了，那我们又何必大动筋骨、大费周章呢？”

男人说道：“假设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一旦曝光，魔都上层建筑都得抖三抖吧？更何况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又该如何相信呢？”

“那正义呢？谁来伸张？”

黎川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吼道。“你能代表正义？那我问你你是正义的吗？”

“我有罪，他们同样如此！”

“可是现在把你拉出去当替罪羊从法理上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男人还是处变不惊的回道。“那那些人呢？他们还在犯罪，还有多少人该被他们蹂躏践踏？”

“吸血鬼是人吗？作为人类法官，我们需要对吸血鬼负责吗？”

男人又问。“你是法官我是法官？什么都他妈问我，我要是知道，你的位置为什么不是我来坐？”

黎川肃此时都快要崩溃了，双手抱头，狼狈不堪。男人看到此时的黎川肃的精神状态已经足够了，如同老狐狸一般的转了转眼睛珠子，又缓缓地说道：“其实彻查此事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你需要展现足够多的价值让我们值得帮你翻案。”

“需要我怎么做？”

“这里有份协议，签了吧。”

男人甩了一份协议给黎川肃。“我签！”

黎川肃看都没看，在协议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好嘞！爽快！那么马上就动身吧！”

男人生怕黎川肃反悔似的，立马把协议抽了回来。“去哪儿？”

黎川肃一脸懵逼。“去埃及度假！”

“你要相信，正义终会得到伸张，而且，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它不再迟到。”

男人拿着协议打开门，想了一下，又回头补上一句：“但你也要记住，正义永远都不会伸张它自己。”

……“这个家伙怕不是要被忽悠瘸了。”

出了法庭，男人后面跟着的女孩轻笑一声：“爷爷，你也太坏了。”

“哎，瑶瑶，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必要之恶’。”

男人从女孩手里接过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面。……“为什么总是要我们替你们背锅呢？”

“咳……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你该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立场，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然，你又有什么资格获得现在拥有的一切？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点，你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