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言眼巴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眸子却盯着他手里那个镶了金丝线的荷包。二皇子愁、更急!“买了吃不了,我……”他无可奈何的递出去手上的荷包,宋梓言不等他说完,顺势就夺了过去,“还愣着做什么,二皇子都大发慈悲赏饭吃了,能买多少是多少!”
外面的吃食,宋梓言挑得很,要想她此刻大胃王一样的肚子吃饱喝足,这一袋子的银两须得上最豪华的东街柳叶眉去买。柳叶眉的东西,贵得离谱。以往都舍不得,可今儿个,就宋梓言这气派,那就是要吃那家。婆子嘴角抽了抽,尴尬一笑,“是,我现在就去。”
“坐外面马车去!”
二皇子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宋梓言挑了一下眉,看了一眼桌上的馒头,瞬息就寡然无味了,她伸手撑着头,肚子传来的‘咕噜’声,使得她不得不一扫而空。“你这……”二皇子一个没注意,桌上少说也有十个馒头,怎么就没了?他只觉一定是他的错觉,这样的女子,谁养得起啊?宋梓言‘嘿嘿’一笑,“二皇子请我入宫,不知管饭吗?”
他捏了捏手,嘴角咬牙切齿的抽了抽,“管,怎么能不管?”
“成,你放心,我并非是顿顿如此!”
宋梓言柔和一笑,伸手摸了摸肚子,一时觉得,有这么一茬,也挺好,至少不会担心长肉。唯一麻烦的,就是饿得太快了。有些影响她做事。思索着,婆子就急急忙忙领着柳叶眉的人,一一涌入了花舍。一个个手端着菜式往屋子里来,这架势,活脱脱的比宫宴上席还热闹。先前饿了,为了省银子,宋梓言也就叫婆子给她随便做点儿,几乎一日下来,也是不会停,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吃馒头抵饱。毕竟婆子不是神,一双手终究是忙不过来的。刚放下一个菜式,宋梓言顺势端过来,手里的筷子扒拉一下,嚼着就吞咽了下去。“好,这味道,就是绝!”
宋梓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二皇子在一侧,看着这些菜式,也都是一点点儿,分量不多,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她的吃相,未免有些太难看了?不过,她好歹也是皇子,不说权贵,单单是这长相,他在都城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貌美男子,女子从他身侧经过,谁不是小鸟依人,温文尔雅,那有这样的?这人,怕不是个女人吧?呼,算了他也没心思理会,只盼她吃饱喝足赶紧进宫,尽快的进宫去。一长队的人,一个个涌入了上来,宋梓言好似龙卷风,一眨眼就将吃食席卷而入。将近半下午,她才柳叶眉的人也开始离开了。宋梓言也摸了一下肚子,应该可以管上一会子了。出门,上了二皇子的马车,一路入了宫门。宫门之内,高楼辉煌不已,一众宫人低垂着头,一路小碎步的前进着,看见二皇子前来,就退至一侧,脑袋急急忙忙的低得很深。宋梓言瞧着这宫门内,井然有序的样子,也令人有一种不一样的既视感。“你没事?”
二皇子斜睨了她一眼,方才满满当当的食物,吃进肚子里,这会子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嗯?没事。”
宋梓言抿嘴轻笑一声。一会子,就到了秋昶宫,门前嬷嬷早早的就已经候在了门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梓言,随即才低眉顺眼的说道,“神医今日入了秋昶宫,宫中规矩颇多,往后若是无事,还望……”“贤妃娘娘呢?”
宋梓言并未听她说完,只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去。嬷嬷顿了一下,气也瞬息高涨,她话还没说透呢?无礼,实在太无礼了。“你……”“嬷嬷,咳,将人领进来吧!”
突然,一个略微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嬷嬷抬眸看向二皇子,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一句话。嬷嬷无奈,只得领着人进去。一路进了主殿,一个身影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衣裳,斜靠在榻上,手里拿了一块白色的丝巾,看着宋梓言她轻掩了一下嘴,“你就是神医?”
“嗯!”
宋梓言应了一声。她视空之术下,发现贤妃的肺部受到了感染,如今还是轻微的。她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贤妃巧笑了一声,摇晃了一下头,看向二皇子,“皇儿,你这不是在逗母妃开心?寻一个俏娘子来陪本宫消遣的吧?”
宋梓言尴尬,她陪她消遣……唔,她可没那个闲功夫!二皇子看了一眼宋梓言,亦巧笑一声,并不言语,说是神医,他也不知真实水平,“神医,有劳了。”
宋梓言应了一声,就取了银针,走上去,“劳烦娘娘抬手。”
贤妃将信将疑,看着宋梓言满心堆积着难以置信,手微微一抬。她就取了她一滴血,“先查验,再确诊!”
说完,屋子寻了一个桌椅,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检验了一番。血液里,有不明成分,是毒?毒颇为细微,若是平常医者查,只怕只是觉得这是自然的小病,那里会考虑到毒。下毒之人,亦是高手,这毒的手法,怎么有些像苏瑾然的手笔?她唏嘘了一口气。难道苏瑾然回来了?不对,不可能!“怎么样?”
二皇子上前一步,见她眉头深锁,不禁跟着她惆怅了一下。“不怎么样,不过好在并不是很严重。”
宋梓言并未多言,至于其中可能含有毒素一事,她也没有说。她看向一侧的嬷嬷,“近日娘娘的吃食用度,都须得清淡一些。”
“好!”
嬷嬷应了一声,看她小小年纪,说话却让她习惯性的卑微应答。她也就对上位者才如此,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她怎么也会有这样卑微的感觉?二皇子见状,多少也有些疑虑,但并未回答。“神医?你真的可以?我这病多少御医都没法子,你……”“担不起一声神医,不过二皇子竟然找到了我,自然是不一样。”
宋梓言随意说了一句,伸手在腰间的小腰包处摸了一下,脑海里想着药物,便出现在了手心。“嬷嬷,劳烦您倒一杯温水来。”
宋梓言虽傲视一切,可她也知晓,嬷嬷得罪不得,此刻说话也客气了些许。“好!”
嬷嬷应了一声,‘劳烦’二字,令她气恼全消,脚步也轻便了许多。“呐,吃了这药,今日睡一个好觉!”
宋梓言言语颇为严肃,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信服。贤妃接过水,仰头就吃了药丸,一口吞咽,颇为迅速便宜,她对宋梓言的偏见也散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