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妹,绕着她们走了一圈。无论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手里的佩剑,都是上品,报恩?如此简单?“是吗?”
“是!”
二人异口同声的大喊了一声,言语里都颇为强势,未有任何的迟疑。宋梓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可我为何要收下你们?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凭什么信你?”
“我们其中一个,可以扮作您的样子前去洋县。”
看着年岁略微大一点儿的姐姐急忙往前移动了一步,急声说道。宋梓言诧异,这二人,竟听见了?“小姐不必惊叹,我耳朵灵敏,一路寻你,也是随着您的声音来的。”
女子急忙回应了一句,又叩了一下头,“我们并非是有意偷听……”“罢了!”
宋梓言瞧着二人,不禁有些好笑,如此毛遂自荐,她此刻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眼下要找一个机灵点儿的,着实有些困难。“所以,您是决定留下我们了吗?”
二人欣喜地瞪大了眼。“你们莫不也是姜亦迟的人吧?”
宋梓言不疾不徐,瞧着二人眼底的欣喜,可不是一个报恩之人所能表露出来的。只怕是有了保护她的命令,若是不能贴身护卫,只怕是交不了差。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叩头在地,反驳之言还在嘴边打转,宋梓言便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既然决定跟在我身侧,便是我的人,如若再想着前主子,那抱歉,恕我不能留你们!”
一言警告,极其随和。可听在二人的耳中,却如雷贯耳,仿佛她们若当真背叛,不仅仅是得罪了宋梓言,还将要面临姜亦迟的责罚。“是,从今日假扮小姐前往洋县,我们便已经只认你做主子了。”
姐妹低垂着眸子,喃喃低语着,言语里都显得格外的平静。就如她们听见宋梓言与暗卫所说一般无二,姜亦迟一心护她,她一句话,便可左右姜亦迟,她们本就应当擦亮了眼睛,选择好谁才是主子。宋梓言瞧着二人还挺上道,倒也是欣喜地点了点头,“行,你们随我来,咱们计划一番!”
“是!”
二人应了一声,又看向暗处的暗卫,低喃了一句,“你也是计划的一份子,一起吧!”
暗卫扶了一下额,还好遇见的是两个懂事儿的人,否则他今日所说,别说还未传信,就算是传了,这会子他怕也已经是身首异处了。愁啊!他急忙从暗处走了出来,跟在几人身后,一路去了一家客栈。宋梓言手微微敲在桌面上,低声说道,“你们主子身边,可还有像你这样得顺风耳的能人异士还有多少?”
“这……”姐妹思索一下,又对视一眼,“不知,我们姐妹四人,我乃是耳力灵敏,她会易容之术,还有一个会唇语,另一个则是武功高强。”
四人……宋梓言啧啧一声,倒是她小瞧了姜亦迟了,竟然一次性安排了四人,如今来了两个人,那剩下的呢?“她们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潜伏在您身边,再则,如今有我二人的先例,若再出现,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其中一个似乎看出了宋梓言的思虑,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句。宋梓言得了此话,尴尬一笑,点了点头,“着实!”
“呃……那不如我直接叫她们来?”
“不必,你们叫什么?”
宋梓言愁死了。“奴婢茴香!”
“奴婢染香!”
二人依次回应着,眸子里都带了些许的晶亮。“那她们,不会在附近吧?”
宋梓言急忙低垂下头,询问着二人。茴香乃是顺风耳,她摇晃了一下头,“她们似乎被派去做旁的事儿了,没在。”
宋梓言点了点头,轻哦了一声,就道,“行,不在也好,咱们先安排接下来的事。”
说着,四人围成了一团,嘀咕了半晌,计划可行,就立即执行了下去。染香扮作宋梓言,一路前往洋县,暗卫则跟在染香身边,负责打掩护。茴香则与宋梓言一路回都城。此时,都城之中,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唯一的重大消息,就是关杜山出了城,遇见了匪徒,被人绑架了,如今已经平安回来了。姜亦迟得了此话,眸子微微一皱,低呵一声,“是哪一座山上的匪徒?”
“匪徒都已经全部剿灭了,乃是关小姐亲自带队前去的。”
漠北低喃了一句,又道,“此事也是蹊跷,可一应事情天衣无缝,寻不到丝毫的异样之处。”
“恩师回来,如何说?”
姜亦迟莫名觉得脑子有些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儿有问题。“没,一言未发,回到府上,性情有些古怪,看谁都有些不顺眼,逮谁骂谁!”
漠北思索了一下,虽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还是觉得要说。姜亦迟得了此话,眸子亦微微有些暗,手轻轻的伏在桌案上,点了点头,“行,先下去,看看各处的异样。”
“是!”
漠北应声离开。姜亦迟一半庆幸,又有一半失神。如此大费周章的拖延他回来都城的时间,可回来竟一点儿变故都没有。恩师……他沉了一口气,立即起身,无论如何,都得找恩师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他思索着,立即就起身,往关府去了。此次,他并未用旁的身份,而是堂而皇之的去敲响了关府的大门。门房开了门,瞧着是他,有些诧异,行了一个礼便道,“大皇子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前去禀报!”
“不必!”
姜亦迟推开他,就直接进去了。途中,恰巧就碰见了徐氏。“大皇子,您怎么来了?”
徐氏惊诧,连忙呼唤了一声,她眼眸红红的,都有些红肿了。“好,你来了就好,你好好劝劝你恩师!”
徐氏点了点头,略显欣慰地说着。姜亦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应了一声,就一路跟着进了里屋。门刚一推开,一个瓷杯子就丢了出来,“滚,我说了别来打扰我!”
姜亦迟顺势接过杯子,看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坐在床边上,眼神还有些呆滞。#8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