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中瞪着她,冷哼了一声,“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我可不敢杀……”“谅你也不敢!”
张宗中不等她说完,立即就回了话。宋梓言却淡漠一笑,“是不敢杀,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让你受点儿苦。”
说罢,就喂了张宗中一颗药物,随即一拂袖子,就往一侧的凳子上坐下,低呵一声,“小二,去请大理寺卿来。”
张宗中瞪了一下眼,不知他吃了什么药物,立即想要喊出声,可喉间早已经失声了。小二早就吓得在角落里躲着了,这会子听着叫唤,他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心也有些颤抖。可当下,很显然,是他们酒肆赢了。不过,这会子去叫大理寺卿,恐怕那些人也是向着张宗中的吧?张宗中的名声,可谓是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都了,他受了伤害,只怕会引起不少人的愤愤才是。“怎么?还不去?”
宋梓言低呵了一声。小二急忙应了一声,“小的,立即就去。”
不过,既然宋梓言发话了,他一个小人,又何必去计较。一会儿,庆林就带着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他一看地上如此多的尸首,都愣了一下。“简直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大都城内,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庆林低呵了一声。宋梓言亦应了一声,“可不是,都是一群胆大妄为之人,庆大人可得好好查一下这些人的来历,看起来,并非是江湖人士,今日若非是有张大人路过,他的婢女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我们这才没有受到伤害,否则我们这一酒肆的人,可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庆林听了张宗中的名字,立即就走了上去,微微行了一下礼,颇为狗腿子的说道,“张大人,您在这儿啊?”
“张大人此番可是辛苦至极,瞧瞧他身上的伤……”“你放屁!”
婢女此刻也已经没了力气,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她正想告状,宋梓言急忙起身,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此处,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庆大人,此次这么些个江湖人士突然来袭,您判案向来公允、公正,当初张家姐弟一案,你都能处理得炉火纯青,不过张大人似乎有些不理解,觉得是您判案判错了,来找我翻案,可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张家姐妹更是都纷纷承认了,你说我实话实说,可有错?”
宋梓言说着,还颇为无奈地垂下手叹息。庆林这一听,张宗中竟想着翻案?如若案子一翻,岂不是说明他这个大理寺卿徒有其名?他惧怕张宗中的权势,可这种丢了乌纱帽的事情,他又怎会同意。张宗中紧了紧手,当即拍了一下桌子,嘴张了又闭,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此次前来寻宋梓言,就是想要找她错处,可如今庆林来了,他说不出话来,什么还不都是宋梓言一个人说。庆林如今打了什么小算盘,他也不知晓。“该死!”
张宗中在心里暗暗怒骂。宋梓言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才说道,“说来,张大人可说了,只要可以翻案,一切都好说,还说什么,杀一两个人,皇上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庆大人,不如咱们就将这案情给张大人翻了?”
庆林听着这话,眼神也越来越难看了,他气息变得有些不再均匀。张宗中无奈,连嗯啊都叫不出来,一脸难色,更是让人感觉到他的强势。庆林看向张宗中,面上带了笑,却显得有些冷漠。宋梓言手轻轻地落在了桌子上。婢女和嬷嬷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这会子亦不觉得宋梓言所说有何不妥。他们此番前来,着实是要杀宋梓言、随即前去大理寺,好好的找这个庆林说道说道。如今宋梓言惧了自家主子的权势,替他们说了,也就更是高傲了。宋梓言顿了一下眸子,瞧着她们脸上那得意的笑,都淡漠不已。她倒是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张宗中,手下的人,竟然如此蠢笨!庆林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张大人,如今庆大人都已经在这儿了,你又何冤屈,可得尽快说说,或者说,你将你要翻案的要求说一说,一切不都挺好办的吗?”
宋梓言上前一步,巧笑着。张宗中拍了一下桌面,看着宋梓言火都不打一处来。“哎呀,大人,你莫不是以为庆大人胡乱判案,要上皇上哪儿去告御状?”
宋梓言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不能如此想,此案乃是庆大人和三皇子一起断的,证据确凿,你你……再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可以暗箱操作,可也不能毁了庆大人的前程啊!”
庆大人一直强忍着怒火,一直不敢与张宗中正面刚,可此刻,宋梓言一句三皇子也参与其中,霎时就来了底气。重拍了一下桌面,低呵一声,“张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官威,我看这哪里是什么江湖人士,分明就是张大人府上的府兵,县主脖子上的勒痕,想必也是你所为吧?”
随即,庆林一拍桌面,低呵一声,“张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在大都城内聚众闹事,伤了皇上亲封的县主、华县诸多百姓的救命神医,我看当真是胆子不小!”
他一声呵斥,又回身看着宋梓言,“县主您也是,既然已从华县回来,如何不事先向宫中通传,你可不知,如今您可是大都城的神医,皇上准备了丰厚的赏赐,就等着您回都,给你举办呢!”
“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何须赏赐……”“华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也是大都必经之处,如若不是您,如今整个大都都将面临威胁,你怎可如此谦逊!”
庆林一番恭维之后,又看向张宗中,“至于张大人的荣光,在下亦格外钦佩,可、你今日所作所为,本官亦会上报朝廷,至于您所说,张家兄妹所犯是不是怨了,本官就等着你来翻案!”
张宗中握紧了拳,他本想着给宋梓言一个教训,随即想法子找出庆林的错处,如今竟未曾想,一切都弄巧成拙了。#8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