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欢喜她的儿子就要出来了,第二就是想着二皇子只怕是有机会了,只要继续跟着二皇子走,即便他们不会再有以往的荣光,可也是有机会改变当下的情况的!张宗中看张兆氏事到如今,竟然还有如此好的心态,不免有些摇头了。他叹息了一口气,低呵道,“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把希望寄托在旁人的身上?”
张兆氏得了此话,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应,思索了一下,这才说了一句,“事实如此,你如今站出去向二皇子投诚,虽说势力不如以前,可以您的势力,他们绝对会应好的!”
张宗中得了此话,也是头疼不已,她思索了一下,随即才说了一句,“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万一二皇子不成事,咱们张家一众人,就彻底完了!”
张兆氏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眸子也低垂了下去,半晌才道,“即便如此,我们如若不拼一拼,又怎么会知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
“父亲,我看母亲所言有礼,我们此番只要压对了,总是会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张兆然此时颇为坚定的说着。张宗中摇晃了一下头,“我也不知你们这脑回路是怎么长得,这明显就是姜亦迟得势,你们如若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们尽管去做,我也就不管了,但是我张家人,即刻就起身辞官。”
“辞官?”
张兆氏霎时有些惊诧,瞪大了眼,急忙说了一句,“大人,你莫不是疯了吧!”
“啪!”
张宗中立即拍了一下桌面,响彻了整个屋子,他立即站起身来,低呵了一声,“此事,我说了算!”
张兆氏一想到往后她将要过上最为普通,最为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她此刻就觉得好难受。可,张宗中决定了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能够说动他。她看了一眼姐弟二人,急声说道,“你们倒是想想法子啊!”
“娘,经过这件事情,我们只想要活着就行,以往那些日子,已经是奢望了,我们不过是政客,可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是啊娘,我此刻还能想到那些根本就不属于我的记忆,那种折磨人的方式,我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见,也是觉得惊恐无比,如若再经历一件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还还能不能有这么幸运了!”
两姐弟说着,还摇晃了一下头。张兆氏一时间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了。她唏嘘了一口气,她也是一个险些失去孩子的母亲,可如今失而复得,她是欢喜的,可她无法理解他们所经历的那些害怕。甚至更加的确定,唯有有足够的权势,遇见这样的事情,才不会被欺负了。可似乎这个家里面,没有一个人理解她!她暗了一下眸子,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大厅,仿佛十分的空旷,分明他们还没有搬走,如今就已经感觉到这儿不再是她们居住的地方了!她的泪水,悄然的流淌了一滴下来。“不,我不要!”
她摇晃了一下头,当即就从府上跑了出去。此时,正好走在门口的姐弟二人看了过去,有些诧异的唤了一声,“娘,您去哪儿?”
可他们叫了一声,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二人对视一眼,张兆然有些焦急的说道,“娘不会出事吧?”
“跟上去!”
张湄也急忙说了一句,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张兆然就要跑出去。“站住!”
张宗中当即走了出来阻止他们。二人有些疑惑,也不明白张宗中为何要这样做。当即便道,“父亲,娘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们不追上去,只怕是会出事了。”
“你母亲也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啊!”
张宗中拂了一下袖子,低呵了一声说道。二人依旧担心,可是张宗中都已经发话了,他们也不敢继续多说了。二人在张宗中的注视下,也不得不回屋子去了。他们连移动一下脚步,都不敢。二人只得进了各自的屋子。这一夜,张府的声响格外的笑,该搬的东西,以及要带走的人,都一一安排好了,没有任何的遗留。天才刚刚微微亮,张宗中深吸了一口气,“如何,夫人回来了吗?”
“没有!”
守门小厮摇晃了一下头。“罢了,不等了,她若是回来,就让她在这里带着吧!”
说罢,张宗中就招了一下手,“上马车!”
张湄有些许的疑惑,当即便道,“父亲,我们当真是不等了吗?”
“如若再不走,就凭咱们在京都的声望,以及你们平日里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儿,一个都逃不了,只怕有不少的仇家找上门,你可清楚?”
张宗中追问了一句。二人思索了一下,也清楚这话到底是何意。他们唏嘘了一口气,“可……”“你们在牢里面,倒是有衙役护着你们,恐怕你们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随你们如何想,要等,你们就等吧!”
张宗中摇晃了一下头,颇为无奈的摇晃了一下头。这一刻,二人也就有些犹豫了。“那母亲她怎么办?”
张湄此刻依旧有些焦急的询问了一句。张宗中思索了一下,随即才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二人也有些无奈。“母亲不走,想必也已经去了兆氏了吧?”
张湄低声说着。张兆然得了此话,也就暗了一下眸子,随即才说了一句,“对,她一定是去哪儿了!”
“那我们就先走吧!”
说罢,二人也就上了马车。一路人,‘轱辘轱辘’的压着马路,一路驶出了京都。此时,张兆氏跪在兆家门前,手不停的敲打着门,她急声的喊了一声,“兄长,求求您了,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不想要去过那样的生活啊”可是,门紧紧的关着,没有丝毫要开的迹象。屋内,张兆氏的兄长听着就气恼,但即便低呵了一声,“谁若是敢给她开门,就立即给我滚出去!”
“……”一众人此刻都傻了眼,也只得唏嘘一口气,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