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签什么单子？”

服务员不安地偷看苏婉茹。“又想玩这套？”

裴音一把撕下账单上面的纸，下面果然是一份离婚协议。苏婉茹完全没有被拆穿的难堪：“早签晚签还不都一样。”

“那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呢？”

裴音挺胸，站得直直的，居高临下的望着苏婉茹。“拿过来，我签。”

她看也不看，大笔一挥，便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这不是意气用事，上次本来就想签，因为各种原因，耽搁到了现在。她现在心里只想着蒋薇的事儿。其他的事儿都放一放，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苏婉茹也不至于再来纠缠。“另外，既然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别再总缠着阿纪，让他晚上不许来看我。”

苏婉茹满意地将文件收起，恬不知耻地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做，你的阿纪，来不来看你，由他自己作主。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吗？难道都是假的？”

“昨天晚上，不是你一直缠着他吗？你身上有伤，我身上也有伤，你凭什么不让他来看我？”

“一派胡言。”

裴音拂袖而去，边走边纳闷，昨天晚上纪君陶并不在家，那他去了哪里？……过后，商宁给裴音打电话，委婉的说起，蒋薇不同意交往。她心里装着林霄，他也没有办法强迫。“师兄，这件事本来你就错了，人家帮你解药，你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裴音不满。“我好话说尽，也愿意负责，可薇薇心不在我，你以为她只是为了联姻吗？其实她真的喜欢林霄。”

“是这样吗？”

裴音见惯林霄欺负蒋薇的场面，不知她怎么会将真心错付。“另外，师兄，你为什么同意帮苏婉茹做手术，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和……薇薇的事，被他们拍下来了。”

”商宁无可奈何地说：“为了薇薇的名誉，我只能答应。”

“啊！……他们太卑鄙了。”

裴音气愤地对着空气挥拳。“或许，我不该回来。”

商宁落寞极了。放下电话，裴音只觉得浑身无力。出了一身汗，她去浴室洗澡。一直想着蒋薇和商宁的事，神思混乱，忘记了拿睡衣。她一边暗骂糊涂，一边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可一抬头，吓了一跳。纪君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衬得整个人精神奕奕，说不出的性感和魅力。“你……怎么回来了？”

裴音吓得，一溜烟跑回浴室。纪君陶一抬头，看不到兔子似的身影，从眼前晃过。“你躲什么？”

“帮我找件睡衣，我忘拿了。”

裴音小小声地说，蜷缩起肩膀。心跳漏了几拍，心口如小鹿乱撞。随后想到两人还是夫妻，她的反应有点大，立刻深吸了一口气：“那件淡黄色的。”

她柜子里，放了几套睡衣，都是纯棉的。上下套，样子朴实，唯一有件不同，是件玫红色的绸缎蕾丝睡衣。那是结婚时，蒋薇送她的，为她特意设计的，样式很暴露。“不是那件玫红的，千万别拿它。”

裴音不放心地叮嘱。可怕什么来什么，纪君陶递过来的恰是这件。“不是说了，不要这件吗？”

“其他的都脏了。”

纪君陶若无其事地扯谎。这件睡衣，他从未见裴音穿过，一时心痒，便扯了过来。裴音在浴室里，冻得直抖。两相比较，还是穿上得好。浴室的镜子里，映着她雪白的肌肤，粉色的蕾丝吊带，胸口还坠着黑色的透明网纱，春光一览无余。虽然胸口还包着纱布，但并不影响她的美好。净白的脖颈上，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细瘦的锁骨如衣架，把她在光明的室内抖开了。美得不可方物。裴音一出来，纪君陶便抬起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为了避免尴尬，裴音开口：“有那么多睡衣，偏偏拿这一件，你诚心的是吧？”

“那几件幼稚，不好看。”

纪君陶简短地答，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走。“一件带人鱼公主的，一件带小鹿的，还有一件米奇的，怎么幼稚了？”

“你已经结婚，是少妇了，还穿小孩儿的睡衣做什么？明天全扔了，带你去买新的，全换成蕾丝的。”

纪君陶轻描淡写地说，又继续低下头看书。裴音的脸成了红布，觉得少妇这两个字，带了一丝别样味道。她疯一般钻进被子，迅速裹紧，生怕纪君陶心血来潮，再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不要去买新睡衣，别拿我寻开心。”

说完，她将头埋进被子。“被子里空气不好。”

纪君陶拍了她一下。裴音露出脑袋：“想看睡衣秀，去找苏婉茹呀！”

“她瘦，没肉，你配件齐全，挺养眼的。”

纪君陶没羞没臊地回了一句。裴音再次被打败，这是一种什么比喻？拿她当机器人吗？“所以，我们现在仍是夫妻，如果我要让你履行夫妻义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