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将,武学境界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跻身一品天象境,他一人便胜过十万雄师。”
“虎獒军追随乔翀经历了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
落子,陆寒又道:“三十年庐江郡数易其主,皖城亦不知扔了多少次,今时今日,地处江北的皖城仍旧隶属于我大吴,便是因为乔翀的庐江侯府,自始至终,一直屹立在这旋涡中心。”
庐江郡地处于三国交界,吴国在江左,而庐江在江右,在长江对岸,这只脚踩在了北周地界,又毗邻南唐的荆州。数十年来,三国为了争夺庐江,亦不知爆发了多少次大小规模的冲突,战争,历年来,三国之间摩擦冲突,爆发一百次战争,便有九十多次就发生在庐江。置身于旋涡正中心,乔家历代家主直面风暴,任凭狂风骤雨,乔家始终没有倒下。“论功劳,十个广陵冯家,再加十个庐陵陈家也不及庐江乔家。”
“兵权,封户不及陈、冯,那是乔家人深谙功高震主的为臣之道,主动消减封地,兵权。”
“太祖特许,若再战时,乔家随时可以将私兵编制扩增至两万。”
二十年庐江未有战事,北周,南唐,东吴得以休养生息,国力已经恢复到必有一战的程度。国君新政,便是为这一战而准备。成则开疆拓土,甚至有望大一统,国君彪炳千秋,流芳百世!反之,新政若引起反弹,各地诸侯王,门阀士族揭竿而起,等不到国战,吴国会在旦夕之间分崩离析,进而被南唐,北周瓜分,从此天下再无东吴。庐江侯府是士族门阀里的标杆,绝不能让乔翀第一个揭竿,从而在全国各地引起连锁反应。反之,如果能温和的解决乔翀,迫使他成为新政的拥趸,那么吴国各地残留的士族门阀便如同一盘散沙,再难对吴国构成威胁。碍于庐江郡独特的地理位置,也要防止乔翀狗急跳墙,投奔南唐或北周。局面要恶化到这种程度,不仅他陆寒父子会丢了性命,还会丢了皖城,死了还要身败名裂,成为吴国的千古罪人。所以对付乔翀,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别看乔翀这二十年放下刀,握起了笔,此人性格火爆,果敢雷厉,真要把他逼急眼了,什么事他都干得出来。”
“对付他这种虓虎,胜在布局!”
陆旭心中满是震撼,“难怪父亲如此谨慎,原来乔翀是江左虓虎。”
抛开乔翀话题不谈,陆旭话锋一转,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道:“司马长天不愧为司马家的嫡系,生在高门贵族,自幼就在政治斗争中浸淫长大,其见解和手段令人好生羡慕。”
陆寒笑了笑,“司马长天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那他就不配姓司马。倒是那个佃户之子吴有缺,此人,很有趣!”
陆旭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忿。从小到大他做了那么多,无他,就是想得到父亲的一句赞美。可惜陆寒从来没有过称赞过他一句,更多的是严厉的训斥。“哼!”
陆旭很不屑,轻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佃户,若不是借势乔翀,我早就让人宰了他全家。”
陆寒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失望,若非姜家人死绝,人丁单薄,陆寒真不想让他从政。陆旭太蠢了,居然问他什么时候动手,且不知司马长天离开侯府,便是国君释放出来的信号。……庐江侯府,宾客散去之后,乔翀一巴掌干吴有缺肩膀上,“小子,挺阴损的啊你,”乔翀上下打量着吴有缺,那眼神仿佛头一回见着女婿似的,“不错,干得漂亮。”
说完,乔翀又一巴掌拍了下来。“嘶!”
吴有缺捂着肩膀跑开了,他怀疑这老东西故意的,两巴掌下来差点没把自个儿肩胛骨拍碎了,“轻点啊老丈人,一会儿我还得洞房呢!”
欺负人是吧,那我也气气你,吴有缺报复心很强的。乔翀张口就骂,“你洞个屁,别跟老子提洞房啊,要把我惹急眼了,你以后你就跟老子一块睡吧!”
“噗!”
这老东西可真狠呐!“得,您歇着吧,我去找我爹去了。”
吴有缺转身要走,乔翀应了一声,“嗯,去吧!”
话刚落下,乔翀又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挡住了吴有缺的去处。“你等等,”乔翀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嘿嘿嘿的傻乐道:“好女婿,你还没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
“就那个……在水一方啊!”
吴有缺眼里藏着一抹狡黠之色,“想知道啊?”
“诶诶诶!”
乔翀一个劲的点头。看着乔翀眼巴巴的样儿,吴有缺心里好不痛快,“不告诉你了嘛,忘啦!”
说着,吴有缺昂起头,大步离开。“嘿,你这破孩子。”
“我……”吴有缺前脚刚走,关彩彩回来了,目送着吴有缺离去的背影,女人眼里流露出一抹宠溺的欣赏之色,“这孩子不错!”
一首诗,一首赋,才华盖过天下才子。大乔嫁给他,没有堕了身份。“什么?”
“就这破孩子,他还不错?”
“我想踢死他。”
乔翀走近一步,挨着关彩彩嘀咕道:“在水一方夫人还记得吧?百年吴国,不……就是把北周,南唐加一块,五百年来,没有一首情诗能胜过这小子作的蒹葭。”
乔翀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很清楚诗是有体裁的,按照体裁蒹葭全诗一共为六句。吴有缺这瘪犊子玩意儿念了五句,留下这最后一句,给乔翀折磨的,难受啊!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今晚睡不着觉了。哎!”
“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心眼也忒小了。”
乔翀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你呀你,还好意思说有缺,要不是人家,今晚你不知道要闯下多大的祸呢!”
关彩彩嗔了乔翀一眼。乔翀怒道:“那帮混账东西,真以为我乔翀握了二十年笔,我的刀就不利索了?”
“胆敢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
“哼!”
乔翀不杀司马长天,司马家就能放过庐江侯府?“夫人,你早些歇息,我去书房待一会儿。”
支开关彩彩后,乔翀黯然长叹,“百年乔家,难道真要在我乔翀手中衰亡吗?”
陆寒来庐江已有小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越是这样,乔翀心中越是没底。而今司马长天离去,意味着孕育许久的狂风骤雨,很快就要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