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商会,拓跋铎贵为共天盟副会长,身份尊贵,饶是在庐江汉地,人家也是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藐视芸芸众生,尤其不把扔了半壁江山蜗居江南的汉人放在眼里。吴有缺让乔佥把拓跋铎叫到侯府,然后把他晾一边半天,见都不见一面,又赶他做。这不明摆着耍人呢嘛?照拓跋铎的脾气,不说大闹一场吧,走的时候怎么也得跳脚骂娘啊!很奇怪,乔佥告诉吴有缺,他去下逐客令,赶拓跋铎走的时候,那厮脸色变了变,但却没有发怒,甚至满脸堆笑,说期望下次再登侯府,能与乔翀,吴有缺见上一面。然后还说了很多恭维的话。再根据南北两边的局势,以及北周的一些秘闻,吴有缺最终得出结论。“若不出我所料,北周九皇子拓跋厚仁此刻就在庐江。”
拓跋铎是拓跋厚仁的爪牙,这个并非什么秘闻,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别说拓跋铎是共天盟的副会长,据我了解,哪怕随随便便一个鲜卑人都瞧不起汉人,一个向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之人,突然间这么低姿态,很明显他有求于侯府。”
不然他说什么期待下一次登门造访。“与北周皇室有极深的渊源,又是共天盟副会长,可谓有权有势。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求到庐江侯府身上?”
“答案不言而喻。”
“拓跋厚仁一定在庐江,也只有他才能镇得住拓跋铎,拓跋铎放低姿态不是给我们看的,而是拓跋厚仁。”
鲜卑乃化外蛮夷,他们皇室夺嫡之争向来血腥残忍,输的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务必会争取一切所能争取到的资源,“相较于北周八皇子,作为九皇子的拓跋仁厚天然处于劣势,为了挽回局面,如能在两国对峙时说服你乔翀叛投北周,庐江易主,这个时候,拓跋厚仁在北周的声望就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此,他便可力压八皇子,成为北周最有资格立储之人。”
吴有缺道。不知不觉中,大乔眼里满是崇拜,她忍不住插了一句,道:“夫君的意思是借拓跋厚仁的人头激怒北周,一旦北周大军有异动,在外部施压之下,便可迫使国君暂时放弃新政,积极备战。”
“用一场席卷两岸的国战,化解眼下侯府危机。”
大乔很是聪慧,一点就通。关彩彩也是眼前一亮,顺着吴有缺的话往下说道:“真要北周挥师南下,那个时候国君怎敢再打压我侯府,他肯定想尽一切办法笼络我们,让乔家接着为大吴卖命。”
“所以,为了化解我们的怨气,国君很可能会转移矛盾,将一切责任全部推卸到陆寒头上。”
“如此一来,陆寒想不死都难了。”
关彩彩终于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顿觉浑身轻松不少。看着吴有缺,关彩彩再一次感到欢喜,这小子,简直就是侯府的福星啊!乔翀却高兴不起来,他承认吴有缺的策略的确行得通,而且天马行空,奇思妙想,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难以逃脱他的眼睛。但是……“一旦两国开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啊!”
乔翀于心不忍。吴有缺说道:“二十年三国无战事,北周,南唐,东吴得以休养生息,截止到今日,各国国力已经达到必有一战的境地。就算我们不主动挑衅,不久的将来,北周,或是南唐也会突然发起战争。”
“与其让他们先动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这样我大吴还占有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