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拓跋铎忽然低头发出怪笑,一时间所有人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拓跋仁厚眉头紧皱,怨恨失意的质问道:“你笑什么?”
言语间充满了责备,怨愤。要不是拓跋铎这个蠢货办事不力,自己也不至于落的这般田地。“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造成的,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有脸笑得出来。”
“废物!”
拓跋仁厚抱怨道,他终于渐次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之前的宽厚亲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如今死到临头,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拓跋铎抬起头来目光阴冷的注视着拓跋仁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哼哼哼!”
“九皇子,你现在好像一条狗啊!”
“叫得那么凶,有什么用?”
“你很快就要死了啊!”
拓跋铎无情的嘲讽道。对于这位他斥候了大半辈子的主子,拓跋铎眉目间满是轻蔑和促狭之色。吴有缺,乔翀几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戏,看这主仆二人相互撕咬。拓跋仁厚怒不可遏,好比养了很多年的一条狗,忽然咬了主人。真该死啊!“你疯了?”
“你以为你能活吗?”
拓跋仁厚觉得自己未必会死,他的身份摆在这,任凭吴有缺,乔翀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未必敢真的动他。很大可能乔翀最终还是会把他送给吴国国君,然后吴国国君再派人隆中的将其送回北周。最差的结果,无非也就是让父皇对自己感到失望,彻底断了夺嫡的机会。然而就冲今天拓跋铎这个态度,他不死在侯府,回到北周拓跋仁厚也要弄死他,弄他全家。拓跋仁厚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拓跋铎却吃定了吴有缺必杀拓跋仁厚。拓跋仁厚乃是天潢贵胄,身居高位,他不需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绞尽脑汁的去揣摩他的想法。拓跋铎虽然贵为共天盟的副会长,但他不像拓跋仁厚,副会长的职务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头衔,而是他一点一点爬上来的。为了讨好,巴结上面的人,拓跋铎很久以前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拓跋铎的天分就是懂得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位置思考,他十分笃定,乔翀,吴有缺他们必杀拓跋仁厚。在拓跋仁厚麾下压抑了大半辈子,如今,马上就要去死了,拓跋铎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没有疯,疯的是你。”
“你这个蠢货,有一点点小聪明,便自以为是,睥睨天下,总以为这天底下没有比你拓跋仁厚更聪明的人。”
“哈哈哈!”
拓跋铎放声大笑,想来这些人跟着拓跋仁厚,这孙子挺憋屈的啊!笑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拓跋铎才缓了缓,目光阴寒的注视着拓跋仁厚,道:“其实,从你动了来庐江的念头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已经开始在倒计时了。”
吴有缺若有所思,乔翀半眯着双眼,乔佥的表情则完全就是快进看电影的那种,完全没看明白,一脸的懵逼加思考。“你什么意思?”
拓跋仁厚指责道:“我来庐江,还不是你和黑龙王的意思……”话一出口,拓跋仁厚突然是恍然大悟。“你……”“你这个畜生,你是八皇子的人?”
拓跋仁厚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拓跋铎忽然发疯,原来如此。吴有缺和乔翀是个意外,就算没有他们,八皇子肯定准备了一些手段,让他永远的留在庐江郡。庐江侯乔翀,就是八皇子的局。天然局。拓跋铎冷笑连连,“吴国国君自龙兴三年始推土改新政,如此之大的动作,你以为八皇子没有注意到吗?”
“更可笑的是,到现在你还没发现,还以为黑龙王想辅佐你上位。”
“真是痴心妄想啊!”
“陆寒在庐江上任之时,八皇子便动了笼络乔翀的心思,不过让黑龙王劝住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要说服乔家人叛投吴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很难,几乎没有可能。”
“但是,诓骗你来庐江送死,可能性要大大增加,你那么信任黑龙王,又有我在你身旁隔三差五的怂恿你。哈哈哈!你这个蠢货,果真动心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拓跋铎肆无忌惮的大笑着。藏了这么些年,不吐不快啊!吴有缺笑了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那个八皇子身边的黑龙王,很有意思啊!居然将乔翀做他的棋子。连吴有缺,乔翀一块算计在里边了。很强大。哪怕黑龙王是无心之举,可这种感觉也让吴有缺很不爽啊!一不小心自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你说什么?”
拓跋仁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陪伴了他十几年,亦师亦父的黑龙王竟是八皇子的人。“不可能,这不可能……”拓跋仁厚一脸的惊惧,茫然。连黑龙王都背叛了他,拓跋仁厚不知道还有谁值得他信任。“拓跋铎,你这个背主求荣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拓跋仁厚声嘶力竭的咒骂道,比起吴有缺和乔翀,拓跋铎更令他憎恨。拓跋铎冷然一笑,“呵呵,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卖主求荣,我从未背叛过我的主子,我的主子从来就不是你。”
吴有缺还以为拓跋铎的主子是八皇子,没想到他拓跋铎背后之人竟会是黑龙王。“好困啊,”“你们聊着把,我先回去睡觉了。”
吴有缺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转身离开,这时,拓跋铎喊道:“等等,先别忙着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没来得及说呢!”
“此人身边还有一个宗师级别的高手,此刻多半就在侯府之外某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中候着,立刻去除掉他啊,不然他随时可能潜入侯府带走拓跋仁厚。”
拓跋铎狞笑着说道。“混账,我杀了你!”
拓跋仁厚彻底绝望了。乔翀拎着马槊走了出去,大概一炷香左右,就听到府外袭来阵阵强风,伴随着几声呼喝,很快便陷入一片寂静。前后不过一刻钟,乔翀去而复还,手里拎着一具死狗般的尸体往拓跋仁厚面前一扔,拓跋仁厚面如死灰,他最后的一张牌也没了。吴有缺充满同情心的俯视着拓跋仁厚,太可怜了,太惨了,果真是天生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