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只是徐家上下一千多口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喜色,整个徐府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不像在结婚,这要不是到处挂着大红喜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家谁死了呢。徐广田跟徐蓄才父子两人站在大门口迎接来往的宾客,要嫁女儿了呀!徐广田情绪很低落,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如今变成了不举之人。这是要绝后了呀!怎么高兴的起来。“哎哟卢掌柜,稀客稀客,里边请!”
送走客人后,徐广田脸上笑容立刻敛去,头也不回的问徐蓄才,“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徐蓄才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再说这会儿他哪有那心思,徐广田知道他不好意思和自己谈论这样的话题,便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晚上爹给你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试试,那些狗郎中说的话当不得真,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了。”
虽然一个鸡蛋让吴有缺踢碎了,但是徐广田心中仍抱有一线希望,因为棍子还在啊!又不是把鸡蛋塞进去。对吧!徐蓄才很无语,低声道:“过些天再说吧,我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疼的根本举不起来。”
徐广田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
他太着急了,迫切的想要知道徐蓄才能不能行,他要是真不行了,你说……徐蓄才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活着还有个什么鸟劲,完全没意义了呀!徐广田想着,万一蓄才不行了,还得自己亲力亲为啊!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站’起来的机会,接下来的这几年中,什么也不干了,专门找几个漂亮了的丫鬟,好好折腾折腾。争取在死之前,再生他几个大胖小子。随后父子两人又陷入许久的沉默,直到下一个宾客到来,徐广田一张老脸立刻又堆满了笑容。“哎呀,稀客啊!”
“里边请,里边请!”
按说陆旭和徐美丽结婚,婚宴应该摆在太守府才对,或是在百香楼那样的地方。但是他们两人结婚,婚宴场所却摆在徐府,盖因陆寒缺钱。陆寒儿子结婚,自然是捞钱的最好时机,甭管怎么说,陆寒也是一方父母官,太直接了影响不好,他要是把场所放在太守府,一般人还真拿捏不定要不要送,放在徐府就好多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稍加猜测便知道陆寒把场所放在徐府的原因了,不就是为了好收钱嘛!来的人很多,各行各业的大佬都有,且不说有资格进入徐府的那些大佬们,光是送他们来的马车就把偌大个徐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在马车跟前等候主人的仆人更是不计其数,最少也有好几千人。徐府府内,千八百个庐江郡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要说排场,那肯定是比吴有缺,大乔结婚要大的多得多。吴有缺跟大乔是仓促间成婚,其次,庐江侯乔翀的身份和这些外人接触的太亲密的话,影响不好,很容易招国君猜忌。一般人你想巴结乔翀,你都没那个机会。很多人他想和陆寒结交,不够格,眼下是他们唯一能和陆寒接触的机会,也是他们唯一有资格给陆寒送钱的机会。能不好好把握嘛!“听说会来很多大人物,其他人不知道,就我所知,司马家族的人好像都会派人来。”
“嘶!天呐,司马家族,可是一门三宰相,四世两封王的司马家?”
“废话,这天下除了他们富春司马,还有谁敢自称司马家族。”
一帮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会有什么大人物到场祝贺。当有人说司马家族会派人来时,人群顿时一片沸腾,“整个庐江郡,也只有陆大人有这样的面子,前些时间侯府招婿,大乔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大脸面。”
提到吴有缺,有人忍不住心里嘀咕,听说这侯府赘婿,那个叫什么有缺的,好像是徐家女的前夫。要说这夫妻俩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嫁给了太守之子,一个娶了侯爷的女儿。啧啧!说来说去,这姓吴的真特娘的好命啊!先娶了徐美丽,又娶了大乔,且不说大乔国色天香,这徐美丽也是庐江数一数二的绝色。有些人喜欢大乔的清纯可人,不过也有很多人喜欢徐美丽这种妖媚勾人的女人,会更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吧!总之不管是大乔还是徐美丽,都是庐江大多数男人的梦中情人,他们爱而不得的女人,却先后是吴有缺的妻子。多可气。这么一想的话,好像,陆逊这还没结婚,头上就已经绿了一大片啊!要知道吴有缺和徐美丽结婚足有一年多时间,也不知道吴有缺的大不大,他要是超乎寻常,恐怕徐美丽嫁给陆旭不会幸福啊!正当众人嘈杂一片时,忽然守在门口的管家扯着嗓子洪声道:“富春司马家族,时任广陵太守,前将军司马长天到。”
哗!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成千上百号人立刻站了起来,纷纷束手而立,睁大眼睛朝着门口张望着。“真是司马家族的人来了,”“天呐!”
“难以置信。”
“陆大人在朝中真有实力,他儿子结婚,连司马家族都要派人来祝贺,看来,有些事并非空穴来风啊!我看,陆大人很快就要擢升州牧了。”
“说的极是。”
当司马长天走进来的那一刹,千八百庐江郡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由而然的弯下腰,遥遥冲着司马长天抱拳。接近一千多个人当中,仅有一小部分有资格迎上前,然后看着别人和司马长天寒暄,余下几人则在一旁陪着笑脸。即便如此,也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不愧为司马家族的嫡系,难怪年纪轻轻便担任广陵太守,又兼前将军一职,此人好有风度啊!小小年纪便已经是一方太守,听闻很是受国君器重。”
“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羡慕,我想不到任何词汇,想我二十郎当岁的时候还跟个傻子似的,人家就已经独当一面,手握军国大权。”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人群的簇拥之下,俨然成为全场焦点的司马长天风度翩翩的走向里屋,在位置最显贵的那一桌,落座之前,还冲着众人致以微笑,一时间更是博得众人好感。人家是天潢贵胄,还这么有礼貌,真叫人感动啊!“等等,”有人发现了端倪,司马长天这般身份居然坐下的位置,还不是首席位置,难道说,还有比司马长天更有身份的人会莅临徐府?天呐!“究竟是谁,竟比司马家族的人还要尊贵?”
“难道是大常侍亲自莅临庐江不成?”
“唉哟卧槽!大常侍,那真是天上的人物啊!”
不是没可能啊,大常侍陆令丞是陆寒的义父啊,按辈分来算的话,陆旭属于他的孙子。孙子结婚,他这个做爷爷的,是有一定可能性会莅临庐江,亲自参加陆旭的婚宴。于是,人群立刻变得期待起来,一个个翘首以盼。对他们这些豪绅来说,陆令丞真的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是他们这辈子都看不到一眼的老神仙。若是能见上一面,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守在门口的管家再次喊道:“江渚渔夫,姜青鱼姜前辈到!”
嘈杂的人群再一次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