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音的目光，对上了远处走廊上还在辩论的两拨人马，眸色微沉：“妖僧只不过是前来试探我们的虚实和人力而已，稍晚后，自然会行动起来。”

夜九殇回首，叮嘱北辰等人，“今天打起精神来，切记不要被妖僧趁虚而入。”

“是，王妃娘娘。”

北辰感动哭了，“娘娘身处险境还记挂属下等人的安慰，属下真是感动极了，不愧是咱们未来的女主子，呜呜呜……”夜九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真想将北辰重新扔回死人堆里再也不搭理他了！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前寺据说最终众人都接受了那个空观是妖僧的事实，法华寺哀痛一片。空念亲自为莲花台下的真空观超度一番。用膳时分，小沙弥端来素斋，“殇王殿下，女施主，请用膳。”

“放那里吧。”

夜九殇不动声色示意放桌上。小沙弥应了一声，将几碟素菜拿出来摆盘。夜九殇冷冷看着小沙弥，“小师父从未招待过香客？”

小沙弥抬头，眼神茫然，“施主说什么，小僧听不懂。”

夜九殇：“四碟菜一份汤，每碟菜都倾倒在一边倒在桌上一部分，汤已经溢出大半，你的手抖得像筛子，本王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得罪了殇王，小沙弥却似乎完全没反应，只是低头双手合十，“两位请慢用。”

说完转身飞速就想出门。夜九殇道：“这小沙弥有异。”

他随手拔出白茉音放在一旁的九黎剑，朝小沙弥的后背就扔了过去！虽然他现在施展不出内力，可准星头在，九黎剑不偏不倚，直刷刷的插向小沙弥的后背心！然而，让人惊奇的事发生了，九黎剑穿过小沙弥，他的后背扎了个透心的大窟窿，一个黑黢黢的手腕粗细的大洞出现在小沙弥的后背。没有惨叫响起，没有鲜血喷涌。夜九殇霍然起身，惊讶，“怎么连骨头和内脏也没有？”

小沙弥被扎了个透心凉，脚步根本不停，冲出屋子，房门“砰”一声被关上。夜九殇追了过去，发觉房门竟然诡异的紧闭，根本拉不开。“雕虫小技。”

白茉音眼底闪过讥笑，手中扬起一张画满符咒的金箔纸，“八方威神，灵宝符命，斩妖缚邪，凶秽消散，去！”

金箔纸如一片金韧从房门穿了出去，随后门外传来一声悠长的惨叫声，还有一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夜九殇手里的门随即应声而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堆刚刚燃尽的纸灰。风一吹，烧成黑灰的纸片带着火星子飞舞在空中，像一只只黑夜中的火蝴蝶，悠悠飞向远方。远处的夕阳徐徐下垂，天边残阳如血。“这是什么？”

夜九殇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这是他从军多年从未见过的异象。竟然有人被剑穿透后还不死不灭的，被白茉音一道符咒打中，竟然变成了一堆纸灰！假如战场上的敌人有这种邪术，那大周危矣。白茉音一脚踏了出来，笑得嚣张，“不过是区区的纸人法术，不足为惧。”

“纸人？”

夜九殇恍然大悟，“怪不得端碟菜和汤都是歪歪扭扭的，纸糊的胳膊力道太轻，端菜不平衡，还生怕汤水撒在自己身上，所以导致汤几乎都倒在了桌上。”

白茉音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了，这两个妖僧竟然与我同属一脉，都会巫术，我要去会会那个空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