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舒落这次不敢怎么喝醉,两个人点到为止喝了点就回了家。陆尧年在客厅闻到舒落一身酒气,不适地拧了拧眉:“舒落你是酒鬼吗?怎么老在喝酒。”
舒落不服气地嘟哝:“曼曼也喝了,为什么只骂我?”
“她是植物人一躺好几年都不死的怪物,你也是吗?”
楚曼曼:“陆尧年,你不人身攻击我会死啊?”
楚曼曼简直要气到重新躺回病床上去,直掐自己人中。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她心里的火就渐渐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微笑。舒落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二点。她哈欠连天,准备上床睡觉,人刚刚躺进被窝,突然一个激灵弹了起来。“我靠,这是什么!”
她手上摸到一片湿意,急忙开灯查看,结果发现自己的被子和床单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滩水。她躺在床上就像躺在一个装满水的浴缸里,不湿才怪,就连刚刚才换好的睡衣都湿了。“怎么回事?”
她奇怪地吐槽,“床上怎么会有水呢?这还怎么睡觉。”
没办法的舒落只能去找萧姨要一套干净的床单,打算自己换上,结果却被告知所有的床单今天晚上都统一清洗过了,一套干的都没有。她只能又去其他帮佣的房间敲门,结果请的请假不在,锁的房门紧锁。偌大的陆家,竟然连一套可以更换的床单都找不到!实在困得不行的舒落决定去求助曼曼,想跟她挤一挤,谁知道刚刚敲门,就听曼曼贼兮兮的声音在回:“舒落,你别试了,今晚不会有床单的。你就老老实实去陆尧年的房间睡吧!”
住曼曼隔壁的陆尧年听见舒落一直楼上楼下的敲门,纳闷出来看看,正想发火问舒落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结果却看到她脸上跟塞了只鸡蛋似的的表情,拧眉问:“怎么了?”
舒落无辜地瘪瘪嘴:“我的床单弄湿了,我怀疑是他们故意弄湿的,整个楼上楼下都找不到干净床单可以换,你看,我连睡衣都打湿了。”
“你刚刚说是谁故意的?”
“不用怀疑了,就是我故意的!”
还不等舒落回答,就听楚曼曼在门后得意地承认:“你找也没用,不会有阿姨给你床单的,还有沙发你也别想了,已经被闻助理和保镖大叔给占领,现在整栋房子里只有陆尧年的房间可以让你睡,你要是不去,就只能在墙上挂一晚了!”
舒落:“……”怎么这年头还有强行捆绑撮合别人在一起的?舒落顶级委屈:“不是,你们要干坏事干嘛不去泼陆尧年的床单,你泼湿我的床单干嘛?”
陆尧年这货能同意让自己去他房间里睡才怪!更何况男女有别,她睡陆尧年房间算怎么回事?楚曼曼理直气壮地说:“泼他床单?我可不敢,他会杀了我的。”
“……”合着泼陆尧年的不敢,泼她的就敢了。舒落哭笑不得。陆尧年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擂鼓似地重锤楚曼曼的房门:“给老子开门!一天到晚作什么妖呢,放舒落进去跟你睡!”
“我不!”
楚曼曼毫不犹豫地拒绝,誓死不从,“陆尧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让舒落回你房间睡,她明天还得早起去摄影棚,你总不能让她顶着俩黑眼圈去替你卖命吧?”
“楚曼曼!”
“你喊祖宗也没用,这件事赵姨也知道,计划我们是经过她允许才实施的,你要是不让舒落睡你房间,我就告诉赵姨,说你虐待落落!”
楚曼曼铁了心不打算开门。陆尧年楼上楼下跑一圈,全都是一样的结果,人人跟前都碰壁。就连躺在沙发上的闻思,也都装作熟睡打呼噜叫不醒的样子。陆尧年看着已经眼皮打架的舒落,想起刚刚曼曼的话,无奈地开口:“算了,去我房间将就一晚吧。”
舒落一个激灵:“啊?这样好吗?”
“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你真在墙上挂一晚吧。”
陆尧年没好气地说。他倒是不会有什么良心谴责的感觉,重点是如果真让舒落今晚没地方睡还不管,明天赵雪梅女士就得把这屋顶给掀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舒落实在困得不行,别别扭扭地说:“算了吧,我还是去码字好了,码字就不困了,反正平时也熬大夜。”
“你明天还要去摄影棚,想猝死吗?”
陆尧年二话不说,牵起舒落的手上楼。十根陌生的手指交缠在一起,舒落困意被扫除大半。陆尧年的手很好看,白而修长,骨节分明,良好的线条纹理感完美地符合了所有手控少女的审美。他这个人平时干净利落,手指上少有戴复杂首饰的时候,只偶尔配几块昂贵的名表用来整体搭配服装,增添气场。舒落被他牵着,思绪心猿意马。她能感到陆尧年的手指没有用力,偶尔因为动作,指尖的皮肤互相摩擦着她的,暧昧又亲昵。顺着他的手指,目光一路追随而上,舒落的眼神落在陆尧年那张轮廓凌厉的侧脸上。他的天庭饱满,鼻梁如拔地而起的山峰,高而不悍,下颌线流畅纤瘦,成熟的男人味中夹杂着少许少年的清爽感。这样刀削斧凿的完美五官,就该是天神精心设置的杰作,不像她,是女娲娘娘犯困的时候甩出来的泥点子。舒落欣赏神颜的时候,突然鬼使神差地开口:“陆尧年,你长得可真好看。”
陆尧年上楼的脚步一顿,惯性使舒落撞向他后背,揉了揉发蒙的脑袋不解地问:“怎么不走了?”
陆尧年转身,嘴角浅浅扬起笑意:“你刚刚说什么?”
为了和舒落视线持平,他无意识地弯下腰,导致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拉得很近。舒落眨眨眼,说:“我说你长得真好看,怎么了?”
“真这么觉得?”
“嗯。”
“比起厉霆来呢?”
“他也好看。”
舒落刚回答完这几个字,陆尧年的不悦就爬在脸上,然而等听完她后面的话之后,他又晴转多云了。“不过还是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