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恶意的商业竞争是什么样的，它可以轻易摧毁无数人的心血和付出，弹指之间。厉霆到底想干嘛？“王若恬，你在厉霆身边潜伏这些日子，有查到他为什么一直针对陆尧年吗？”

王若恬摇摇头，抱歉地说：“厉霆这个人心防很重，表面看着允许我留在他身边，但根本不让我接近他太多，就连每次接电话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我。不过我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能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跟他爸有关。”

“他爸？厉时年？”

“嗯，外界不是都说厉霆和老厉总水火不容吗？但我看他俩的关系最近似乎开始缓和了，偶尔还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讨论些什么。有一次我凑过去偷听了一耳朵，说的都是‘陆氏’、‘陆家’什么的，对了，还提到过你的名字。”

“我？”

舒落震惊地指了指自己，“说我什么了？”

“隔太远了，没听清。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说完你以后，他们两父子明显又开始吵起来了。”

陆尧年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凭舒落对他的了解，她知道这会儿他脑子里应该高速运转地都是怎么解决产品信息泄露的事。一整个季度的研发成果，如果放弃上市，意味着他们下个季度将没有新品。这对一个彩妆品牌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本来就是一个新的国产品牌，长时间不上新品，拿什么跟同行竞争？舒落没有打扰陆尧年，挥挥手，示意闻思和王若恬出去。这时候最好不要有人打断陆尧年的思考。陆尧年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车钥匙，一直凝眉思索。舒落看他已经维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亲自给他倒了杯水，杯子刚刚放下，手腕就被他擒住。他做了一个决定：“落落，我要提前上市，你帮我。”

“提前上市？”

“对。”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赶在厉霆下一步动作之前提前上市，他们才能力挽狂澜。但是再快的速度也需要两天时间来制定新的宣发计划，所以陆尧年需要舒落的配合：“我们要想办法拖住厉霆，让他这两天没有时间顾上这个。”

“……那，我。”

舒落不想因为个人私事影响陆尧年的大事，也不想做她的附庸。现在陆尧年遇到困难，她当然要帮忙。她想了想，说：“王若恬不是说厉霆针对你跟他爸有关吗？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兵分几路，王若恬去查这件事到底跟厉时年有什么关系，你去解决新品提前上市的问题，我去拖住厉霆，闻思去调查新品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防止下一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商业间谍抓出来！”

陆尧年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行，新品虽然是机密，但是接触过的环节太多了。研发部、宣发部、策划部、厂商……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这颗松动的螺丝，查起来是个大工程。而且我不能现在这时候打草惊蛇，最快，也要等到新品上市之后再说。”

陆尧年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每到这时候，舒落就会特别佩服他。这才是她想象中的小说男主。霸气，张弛有度，不急不躁。“那行，你负责善后，我负责抢时间。”

舒落别的自信没有，拖住厉霆两天的自信还是有的。她立马拿出手机打给厉霆。“喂，厉霆，你在哪儿？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