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舒落和你破镜重圆，但刚刚我没来的时候，你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么多人欺负，却连保护她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你这样的男人，她凭什么看得上？”

“你！”

舒落眼神一亮，抬头看着陆尧年刀削斧凿般的侧脸，狠狠认同了。光影打在他脸上，有种朦胧的氛围感。衬得他比平时更加好看。舒落点点头，收回视线：“陆尧年说得没错，如果是他在我身边，一定不会让我受这种气。”

“那是因为他有钱有地位！”

苏齐墨不服气地说。舒落否认：“跟钱和地位无关，那是因为他比你更男人，你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只敢在无人区出没的老鼠！”

听到这句话，陆尧年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加深。他揽住舒落腰部的那只手偷偷用力，舒落拧拧眉，刚想说“别闹”，南月开口了：“落落，求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南月，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舒落失望地回头。南月不敢看她的目光，低垂着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他们很过分，可是落落，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我曾经对你还是好的……现在同学会已经毁了，很多人失去了工作，你已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就不能适可而止吗？”

舒落一愣。她冷眼扫过周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们的眼中有恐惧、有厌恶、有担心，就是没有反省。他们全都觉得是她的错，甚至没有一刻去思考，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一个六十多人的群体里，舒落不但是生物链里的最底层，还永远是他们推脱责任的对象。她悟了，跟这帮人讲什么道理？她笑了笑，绝情开口：“好，我就给你个面子，但从今天起，南月，我欠你的都扯平了，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山水不相逢！”

本来是奔着故友重逢来的，没想到到最后却成了绝交宴。舒落苦笑，眼底的自嘲看了叫人心疼。“舒落……”南月欲言又止。舒落不想听她接下来说出更多让人恼火的话，转头看向陆尧年：“陆尧年，我们走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她受欺负了，他们全都可以视而不见，就连对她最好的南月除了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制止的话之外，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告诉这群人他们的行为是不对的。而当他们受欺负的时候，所有人又恬不知耻地矛头指向自己，就好像是她错了似的。只有陆尧年。这个相识不到半年，却仿佛和她经历了人生起起伏伏的男人，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后盾。舒落对这个圈子已经没有半分好感，如果说她有错，大概是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没有被这些霸凌磨去锋利的棱角，躺平认辱。陆尧年问她：“你确定？”

这房子里还有一大半人没吃到教训。舒落累了，点点头：“确定，不想再跟这帮傻逼有任何瓜葛了。”

“好。”

陆尧年牵起她的手，“我尊重你的选择。”

两个人向着门外走去，走之前，舒落狠狠踩了孙川的脚一下：“狗东西。”

泄愤似地骂了一句后，他们俩一起离开了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回到陆家，舒落把包一扔，冲进卫生间：“我身上臭死了，我要去洗个澡。”

一直焦灼等待的舒落看到陆尧年成功把舒落解救出来，好奇地八卦：“喂喂喂，什么情况？”

陆尧年眼神一愣：“一群傻逼。”

“那你没给他们教训？”

他动了动脖子，不悦地说：“收拾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动手。”

“为什么不动手？”

楚曼曼气到龇牙，“你留另外一半养鱼吗？”

“咦……”陆尧年突然想到什么，奇怪地盯着楚曼曼，然后摸着下巴，“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啊……”“什么你可以我可以的？”

楚曼曼听不懂。陆尧年高深一笑，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想好了，剩下一半，你来解决。”

还不等楚曼曼弄明白陆尧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走向舒落的房间，接着毫不留情地反锁上门。房间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来。舒落尽情冲刷着身上的污渍，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沾着那群人的恶臭。就连南月也……恍惚间，她莫名其妙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心里空落落的。“不值得不值得，不去想了！”

舒落甩甩头，关上花洒，然后走到镜子前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陆尧年躺在她床上看书，舒落不得不上演一幕每天晚上都要重复的旧戏码：“你什么时候搬回你自己的房间？这里是佣人房。”

陆尧年轻轻翻着书页，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搬我就搬。”

舒落哭笑不得，“你自己的大卧室不好吗？”

“整栋房子都是我的，我觉得哪里都好。”

“行行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实在拧不过他，舒落也懒得多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陆尧年在身边，也习惯了他的绅士有礼、进退有度。可是她忽略了，男人总归是男人。陆尧年翻身上来，啃住她的下唇：“今天，可以吗？我忍不住了。”

舒落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脸色爆红：“你、你，你克制一下。”

陆尧年撒娇：“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这么憋着很伤身体？我今天晚上不想再冲冷水澡了。”

“我，我没经验……”舒落羞得把头移开，不敢看陆尧年的眼睛。作为一个小说作者，她知道所有男女主角最终都会走到这一步的。她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么早。陆尧年魅惑地咬着舒落的耳朵，循循善诱：“和我多试几次，不就有经验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舒落感觉自己的脸烫得都要煎熟鸡蛋了。她知道自己该拒绝的，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陆尧年刚刚在KTV为自己霸气出面的样子。如果这样的男人都不值得给，那还有什么男人值得给？她闭了闭眼，豁出去了；“那，那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