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怀疑对象当然是方忆暖。可是她又觉得方忆暖不会那么蠢，拿陆尧年的彩妆品牌来当对付她的工具。第二天，舒落早早走进休息室，她坐在正对着门的方向，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这些人职业、年龄、家乡，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来跟池骞学习彩妆，但都没有充足的理由来陷害舒落。舒落按照陆尧年说的那样，不动声色。第一个问起那位大姐的人是昨天那个满脸痘印的男学员：“咦，怎么少了一个人？昨天那位汪大姐呢？”

难道是他？舒落狐疑地眯起眼睛。就在她开始思考这个男学员动手脚的可能性有多少之后，另一个叫廖纪的人则问得更直接：“我昨天晚上看到汪大姐的脸红得像猪头一样，大晚上打车去了市里，她不会是过敏了吧？还是说我们谁给她用的化妆品出了问题，所以她去医院了？”

难道是他？舒落对这个廖纪起了疑心。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要么会怀疑大姐身体不舒服，要么会怀疑大姐有事要离开，不会无缘无故把话题引到化妆品本身来。方忆暖慢悠悠走进教室的时候，眼神慵懒地扫了舒落一眼，听到他们的讨论，似笑非笑地开口：“我们大家用的都是池老师指定的化妆品，只有舒落非要用自己带来的，就算有问题，也是她的有问题。”

“方忆暖你什么意思！”

舒落腾地站了起来，“是你！”

“什么是我？”

方忆暖无辜地眨眨眼，“我昨天可没有给汪大姐化过妆。”

“你给我出来！”

舒落不由分说地抓起方忆暖的手腕，把她往走廊外的方向拽。方忆暖也不挣扎，由着她去。两个人站在度假山庄的一个花园边，舒落开门见山地问：“我粉底液里的高浓度酒精是不是你加的？”

方忆暖掩嘴笑了笑：“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舒落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要往对面这张犯贱的脸上甩一巴掌的冲动，压着火问：“就在刚刚之前，我明明最怀疑的人是你，但我还在为你找借口，说你那么爱陆尧年，应该不会动他最爱的彩妆，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底线！”

“底线？”

方忆暖冷哼一声，淬毒的眼神睨着舒落，“底线能帮我抢来陆尧年吗？”

“你知不知道陆氏产品如果传出含有高浓度酒精的消息，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知道。”

方忆暖轻松地玩着手指甲，那样子看了就让舒落来气。她用无所谓的态度说：“顾客会降低对陆氏彩妆的信任度，质检部门会对陆氏彩妆停业抽检，陆氏的股票会动荡下跌，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来自于你这个废物连一套化妆品都看不住。”

“你！”

舒落气结，一把掐住方忆暖的脖子，恨恨地盯着她，“你既然知道这些后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对我下手就好了，你这样只会让陆尧年对你越来越反感！”

“那就让他反感好了，可反感过后呢？他会发现你除了给他添乱，什么都帮不了他，而我，只需要在这个时候出手，帮他摆平麻烦，他、陆氏的股东高层、乃至他背后的整个家族，都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妻子。舒落，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吗？你和陆尧年之间的阶级鸿沟，是你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只有我，我和他才是一路人！他的事业需要我！”

“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你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在舒落和方忆暖争吵的时候，就有媒体陆续收到关于舒落使用陆氏彩妆的产品给素人化妆，然后导致素人皮肤严重红肿到不得不连夜去医院检查的消息。方忆暖微仰着脖子，嚣张地举起手机：“只要我一个电话，这些消息就会铺天盖地的报道出去，传播到到街头巷尾，你以为你们摆平那个汪大姐就没事了吗？她已经把她的检查报告卖给我了，也答应我会出面接受媒体彩妆，不得不说，钱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我为所欲为。”